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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2 / 2)


原女子远嫁便总是多受委屈,哪怕是平民百姓那头?,儿媳在婆婆面?前也总要吃两句话柄头?的,遑论高门大户,何况眼下还非一般的高门大户。

那头?李云辞听?罢,心下已了然俞嬷嬷之用意,面?上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小院。

只他?心境已有了天翻之变化。

俞嬷嬷所言那日,他?是知晓的,便是他?二人?争吵那日,他?还问?过?她,母亲寻她去可说了什么?不曾。

那时她是如?何说的?

她说母亲待她极好,不过?是说了些后院内的小事……

李云辞脑中百转千回,便抽丝剥茧般的想?要将先头?那些事情缕出个头?绪来。

不过?一转念,便想?起今日他?母亲在他?临出门时问?的那句,“东珠如?何。”

原东珠快要及笄,若是平日里问?,自然无旁的要紧,可先头?东珠分?明亦说过?,母亲问?她,阿兄如?何。

再加上,昨日他?方归,便那样快派了一个叫颖婉的女子去他?浴间?伺候,想?来此念绝非一时兴起。

他?想?起那日她在他?跟前提要离府之意,那日他?大发雷霆,如?今想?来,她在说离府前说了什么??

“王妃之位,定然是东珠来最是合适。”

他?与东珠兄妹相称,自问?平日亦无越矩之举,如?何能让她陡生误会来?

李云辞的心渐渐下沉,若真如?他?所想?……

脚下步履渐促,下了回廊随即一拐,正要出南院往东院去,却在堪堪至院中便停了步子。

随即顿了片刻,继而缓缓转过?身,复掉头?往卧房处的浴间?去了。

待至卧房,那林嬷见他?回,遂上前,“王爷,现下可要沐浴?只水有些凉了,劳王爷稍后,婢去吩咐人?再烧。”

李云辞只道不必,径直入了浴间?,只听?得哗啦啦水声不断,不多会儿,竟就出来了,想?来不过?是随意冲洗一番。身上换好的内衫全教不曾擦干的水渍和着沾在肌肤上头?,只将他?身形勾勒得更是健硕。

转头?入了卧房,反手阖上门,李云辞去了床榻躺好。

抬一手置于额上,缓缓舒了一口气。

他?已几日不曾休憩睡觉过?,平日里若是领军出征,碰上战况紧急,几日不眠的事亦是有的,但?那样的情况下哪怕身子疲累不止,但?心下总是亢奋不已,与现下恰恰相反。

他?如?今当真是疲乏不已,却如?何都睡不着。

方才情急之下,他?本想?径直往东院去,却在半道调了头?。

眼下已是夜深,这般反常匆忙去了,便是有心问?,想?来也问?不出什么?。

屋外正是鸦默雀静之时,却不知是从何处起了风,竟有几缕微风掠过?繁叶沙沙作响,许是有几片薄叶被扫下,那落下轻叩于屋门窗牖上,发出轻而又轻的“钋钋”之声。

-

李云辞又是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天不过?刚擦了亮,便起了身,漱了口净了面?便出门往东院去了。

时辰尚早,清晨的日头?还不曾挑开氤氲了一整晚的雾潋,只绕着院中层峦的假山凉亭掠影,不知可是快要落雨,李云辞行于廊下,只觉院中闷得不行,连唿吸都渐沉渐深。

不多时,待至东院秦氏屋门前,赵嬷嬷正端了吃食从檐下另一头?过?来,见着李云辞,忙上前见礼。

“王爷可是来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已然起身了,快请入内罢。”

李云辞面?上含笑,遂推门入内。

内里秦氏见着人?来,面?上亦是一喜,“阿辞。”

“儿子来陪母亲用早膳。”

说罢,便在秦氏下方坐下。

秦氏赶忙吩咐赵嬷嬷再去拿一副碗筷来,又朝李云辞道,“我不过?用些清粥小菜,可要吩咐人?再给你另拿些来?”

“不必麻烦,母亲用什么?我便用什么?,不用另为着我忙。”

话虽如?此,秦氏只道他?平日里头?公务繁忙,早间?用得这般清淡怕是不经饿的,遂不管不顾得赵嬷嬷吩咐再拿些糕点。

不多时,赵嬷嬷便复拿来了好些精致的糕点。

李云辞见状,“怎的竟这样快。”

秦氏但?笑不语,倒是赵嬷嬷开了口,“王爷有所不知,老夫人?不知王爷何时会来,便总让小厨房时刻备着些,若王爷来,便能即刻用上一口热乎的。”

秦氏听?罢,眸含怨怪,“说这些作甚。”

那头?李云辞闻言,心下竟又是好一阵酸涩。

原本要问?出口的话一时便也说不出了,只默默与秦氏一道执筷用膳。

待膳毕,赵嬷嬷入内来收拾了,随即又奉了茶。

李云辞心下揣了事儿,便正经地?坐着饮茶半点要走的意思皆无。

半晌,才装作不经意摇了摇头?道,“昨儿东珠去了我那头?,又是好一阵闹腾,真不知要何时才能长大。”

听?着分?明是嗔怪的意思,是李云辞唇边含着笑,教人?听?来倒是甚为亲昵。

言讫,秦氏随即抬了眼眸望向李云辞,见他?言笑晏晏的模样,复道,“东珠原就是这样的性子,你与她一道长大,又大她许多,她是何心性你还不知么??不过?是嘴上不肯饶人?了些。”

“母亲还惯着她,前几日她一直待在我衙署里头?,衙署是何地?方,又皆是男子,当真半分?避讳也没有,我不在,母亲也不说她几句。”李云辞只不动声色地?顺着秦氏的话头?往下说。

“我哪里能惯,从小除了她阿耶便只有你能管得住她,她亦只听?你的。”

“东珠那样的性子,交给旁人?,我是真千万个不放心,她自小没了阿娘,我便视她为己?出,只恨不得日日在跟前瞧着才好。”

李云辞笑道,“只女娃儿总是要长大的,日后也总要成人?家的新妇。”言讫,竟还露出三分?怅然若失七分?不舍之感?来。

这厢落在秦氏眼中,已然喜不自胜,忙道,“原你们二人?自小就亲,阿娘原就有这个念头?,只怕如?今热孝未出你会不应,故而还不曾说与你,昨儿我亦问?过?东珠了,她亦与你是一样的心思。”

李云辞按捺住心下跳动无章,端起茶盏,复抿了一口,才抬眸望着秦氏与其对?视。

“阿娘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昨儿不是还要将那颖婉送至我院中么?,怎的如?今又在说东珠。”

“我是瞧着你院中无人?,饶东珠再好,到底还小,怕是不如?悉心□□的颖婉来得体贴。”

闻言,李云辞面?上的云淡风轻竟再也挂不住,“咯”的一声将茶盏置于桌面?上,一字一句道,“母亲这些话,也曾说与她么?。”

话音刚落,秦氏便倏地?沉了面?,一个挑眉,朝李云辞看了过?来。

“你这是何意。”

“母亲知晓我说的她是谁人?,亦知晓我是何意。”

李云辞亦回望了过?去,二人?四目相对?。

却不过?一瞬,李云辞随即垂了眸,缓缓起了身,轻声低喃。

“儿子如?今在热孝,母亲原是知晓的,何苦与她说这些。”

说罢,再不曾多言,转身推开屋门出去了,只留秦氏面?色难看坐于堂内。

-

李云辞出了东院却不曾往衙署,而是径直往南院去。

分?明还不曾入夏,却不知为何院中闷热无比,日头?高悬,却半点驱不散层峦的积云,教人?瞧着无端喘不上起来。

回廊九曲,甬道深深,落在青瓦下,分?明是最清爽凉快的所在,可何着院中的鸟叫虫鸣升腾跌宕,直扰得他?心下烦乱无比,脑中思绪翻飞。

待至南院书房,推门入内,在案几旁坐定,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只这一坐,便坐了一天,他?分?明累极,可心下却犹如?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只在胸膛间?起伏着,不知何为。

阿二原在屋外候着,李云辞嫌他?的影子落在屋门上凭白惹他?心烦,便将他?遣到旁处去了。

-

待至傍晚,暮霭沉沉,院外昏黄的日光透过?门缝窗缝投进来几根笔直的金线,只称着书房内更是昏暗之至。

李云辞正闭目养神之际,便听?到阿二在外头?叩门。

李云辞沉眉,睁开满是血丝的眼底,“何事。”

“王爷今日可还有旁的吩咐?”阿二小心翼翼道。

平日里阿二自然没有这个胆子,只今日他?已在书房内枯坐了一天,亦不曾见有人?来,也不曾见他?有吩咐,再者,想?来是家中有事,这才有此一问?。

李云辞不过?是微挑了眉眼,便听?见外头?阿二支吾的声音,“阿九近来身子不大爽利,原今日说要去瞧大夫的,眼下不知如?何了。”

阿二说罢,只小心地?听?着里头?的动静,双手束在身前,额上已沁了一层细密的汗。

半晌,内里传出一声轻而又轻的声音,“且去罢。”

这才松怔下来,正转身要走,却又顿了步子,“王爷要注意身子才好,晚膳我吩咐林嬷,早些给王爷备上。”

却再听?不见内里有应,阿二亦是识趣,退开身子走了。

李云辞在屋内听?着阿二急匆匆的脚步声,一时失笑,只唇边才刚漾起笑意,还不曾达眼底,便又缓缓落了下来。

阿二与阿九成婚几年,原还是他?做的媒。

如?今二人?如?胶似漆,怎的他?却事事不顺。

-

不多时,外头?天色已全暗了,月亮悄么?儿隐在树梢间?。

屋内还不曾燃烛火,从内向外瞧着那婆娑的月影渐淡,好似是被涌起的积云遮住了半脸。

正觉闷热难忍之际,霎时屋外雷声轰鸣,闪电大作,动静之大,直将李云辞都震恍了一瞬神。

遂缓缓起身,行至窗牖旁,推开窗户架起窗棂。

便见外头?烟拢层峦云拥腰,不过?少顷,月亮隐去,憋了许久的瓢泼大雨终是倾盆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没来得及写到狗子发现信,下章差不多了。

明天还是中午12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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