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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全文完(1 / 2)


第一百七十四章

永隆二十二年,当然,也可以说是顺和元年。

这一年的年末,实在?可以说是彻底乱了套。

先是郢王世子谢珣与?长平郡主沈绛,在?边关蕲州城,大?败北戎大?军。

让北戎八部彻底覆灭。

谁知这大?捷的好消息还没传到京城,倒是京里先传来一道圣旨。

永隆帝退位,九皇子登基为帝。

刚一上位,一纸诏书就让长平郡主解甲归京。

同时也急召郢王世子回京。

打了大?胜仗的功臣,不仅没有赏赐,居然还让人交还兵权。

别说沈绛不愿,便?是西北大?营的将士们都不会?答应。

况且永隆帝本还算春秋鼎盛,为何要突然退位,传位给九皇子。

天下人都明?白,这定然又是一场夺位之争。

只是谁都没想到,一直固守边关的西北大?营,居然会?在?长平郡主沈绛的带领下,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

一路杀至京城。

雍州城至京城并不算近,可是沈绛却率领大?军,在?一月之内,便?赶至京城。

只因为沿途各地?,均不敢反抗。

西北大?营常年驻守边关,面对的乃是草原上的狼,北戎人早已经用生命将他们的刀磨的锋利。他们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无人敢逆其锋芒。

在?沈绛他们抵达京郊之时,京城便?已经得到了讯息。

城内人心惶惶,都知道这若是西北大?营入城,必是少不得一番厮杀。

不少人拖家带口,想要趁着?西北大?营打进来之前,赶紧逃出去。

哪怕暂避锋芒也好。

这会?儿?西北大?营驻扎之地?,沈绛正与?林度飞在?商议,若是到了京城该如何攻打。

林度飞这会?儿?一边讨论,一边还恍惚。

连沈绛都瞧出了他的漫不经心,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林度飞道:“虽说走了一路,却还是没想到,我这是要带兵打回京了?”

不是带兵回京受赏。

而是打了回去。

这……

沈绛淡笑:“林将军,你上了贼船,已经下不来了。”

林度飞苦涩一笑。

不过他凝视沈绛,低声问:“郡主,事到如今,我少不得要问你。若咱们真的进了宫,你欲何为?”

他们既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便?是彻底反了。

如今帝座上的那位,如何是都留不得了。

既然不想要这个皇帝,总得再选一个。

“难不成我还别的选择?”沈绛眨了眨眼睛。

林度飞失声一笑:“倒是我问的有些蠢笨了。”

沈绛如此行?事,显然她心中已了帝位最合适的人选。

此刻谢珣并不在?大?帐内。

但是外面却传来喧哗声,很快,一个亲卫入帐,喊道:“郡主,前方来了一群山贼。”

“山贼?”沈绛愣住。

连林度飞都有些疑惑,他说:“山贼?从何而来?”

说完,他自个便?都气笑了:“这帮山贼,难不成没看见我们大?军驻扎在?此地??”

亲卫摸了摸脑袋,说道:“我们也不知,只知道这些山贼骑马,直奔咱们大?营就来了。”

还有这样送死的??

“造反的路上,还要再顺便?剿个匪吗?”林度飞嘀咕。

沈绛险些又要被他逗笑,还是她说:“先出去看看吧。”

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一群山贼,这么不要命。

居然敢打劫到西北大?营的头上。

哪怕是再不长眼睛的毛贼,看见这么多旗帜,还有如此大?的驻扎营地?,也早该跑的没影了。

沈绛走出去,还没到营门口,就听外面大?吼:“我要见世子殿下,我要见郡主。我是御林军统领。”

“你是御林军,老?子还是锦衣卫呢。”门口的士兵回骂。

沈绛却听出这个声音格外耳熟,赶紧跑出去看了一眼,这不看不得了。

居然还真是熟人。

只见任郁身上穿着?也不知从哪儿?吧啦的衣裳,哪还有当初御林军统领的英俊潇洒,确实是看起来像个刚落草的山贼。

“任郁,你……”沈绛望着?他。

任郁一瞧见沈绛,整个扑通跪下:“任郁叩见郡主。”

沈绛赶紧让人把他请了进来,又立即派人去请谢珣。

没一会?儿?,谢珣赶到大?帐。

任郁看见他,险些要落泪,说道:“殿下,九皇子伙同端王、英国公霍远思造反,臣无法救出皇帝,力敌不过,只能率领一些忠心的部下逃出京城。”

谢珣皱眉,问道:“我父王与?母妃呢?”

“我逃出皇宫之后,本想去王府中接王爷和王妃一同离京,可是待我赶至王府,王爷与?王妃俱也不知下落。”

别说谢珣,就连沈绛听到这个消息,都错愕的站了起来。

她立即转头看着?谢珣:“你先不要激动,说不定王爷早早发现了异常,带着?王妃躲了起来。”

谢珣身上的牵丝虽已解开,但此毒毕竟在?他身上,潜伏了太多年。

一时半会?,他的身体都未能彻底恢复。

这也是一路上,沈绛都与?林度飞商议打仗之事,尽量不劳烦他。

“嗯,我知道。”谢珣颔首,似乎听下了她的劝说。

沈绛见他神色如常,反而越发担心。

倒是谢珣问道:“你离京之后,藏身何处?”

啊,这也是沈绛想要知道的。

任郁面上露出几分尴尬,这才低声道:“卑职本想前往西北大?营寻殿下,但是后来得知郡主率部赶赴京城,便?留在?京郊附近的一处山头等着?。”

“山头?”林度飞吃惊,他突然说:“你们该不会?是把卧龙寨给占了吧。”

任郁没想到,这位英俊的少年将军,居然一句话就猜中。

林度飞立即说:“在?下林度飞。”

“原来竟是林将军,失敬失敬。”任郁有些激动。

他说道:“我们躲在?山上之后,我每日?都派人到山下打听世子和郡主的消息,知道你们打了胜仗,大?败北戎。其中林将军的名字,更是不绝于?耳。”

“客气客气。”林度飞说道。

谁知任郁还没说完,突然空气中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众人震惊的望着?他的肚子。

任郁无比尴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也算出身不错,又一直在?御林军当差,岂遭过这样的窘境。

沈绛也不废话,赶紧派人给他们生火做饭。

任郁离开后,谢珣留在?大?帐内,眉头紧锁,愁眉不展。

沈绛上前,轻轻环住他的腰身,低声安慰说:“你放心吧,王爷王妃两位都是贵人,贵人自有天助,一定能平安等到你回去的。”

谢珣伸手?将她抱住,在?她耳边轻语:“我想尽快回京呢。”

“嗯。”沈绛应他。

即便?谢珣不说,沈绛也一定会?答应的。

第二天,大?军再次开拔,直奔京城。

而原本拱卫京城的北大?营,则立即入城,同禁军一起,共同守卫城门。

等到了京城门外,沈绛没想到自己居然迎来一个旧故。

显然如今在?帝上的九皇子,也知道,若要真打起来,什么北大?营、禁军、御林军,加起来都不够西北大?营。

西北大?营的士兵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郡主,营外有位姓温的,前来求见。”

沈绛听到这话时,微微一恍,竟一下便?猜出是谁来了。

直到温辞安一身官袍出现,她才有种,自己真的回到了京城的感觉。

“温大?人,一别经年,不知大?人可还好?”沈绛含笑问道。

温辞安抬头,望着?面前穿着?银色轻甲的少女?,她的容貌依旧绝丽无双,倾国倾城,偏偏身上多了几分在?军营中历练而出的英气,飒爽英姿。

他双手?抬起,行?礼问安:“温辞安,见过郡主。”

随后,他又冲着?沈绛身侧的谢珣行?礼:“微臣见过世子殿下。”

“你今日?前来,可是九皇子让你传话?”谢珣淡然道。

他并未称呼九皇子为皇上,一开口便?让温辞安明?白了他的心意。

温辞安道:“微臣受托,给殿下带来一道圣旨。”

谢珣冷笑起来。

只是很快,他淡然说:“那便?念念。”

寻常朝臣若是接到圣旨,都是要沐浴焚香之后,再挟一家老?小?,一齐接旨。

如今不管是谢珣还是沈绛,都不打算跪。

温辞安似乎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平淡念起了从怀中掏出的圣旨。

一个听得随意,一个念得随意。

大?家都太过随意,让一旁站着?的林度飞和任郁都无语起来。

这好歹也是涉及到造反的大?事,大?家都认真些,可以吗?

林度飞觉得他都差点喊出来。

只是不知是被沈绛传染上,还是被现在?的气氛感染,他居然也能沉着?脸,一直听了下来。

原来九皇子的旨意上吧啦吧啦,写?了一通他与?谢珣乃是手?足血肉,他知道彼此之间?有些误会?,所以邀谢珣入宫商讨,并且保证绝不伤害他的性命。

重点是,旨意上还说,只要谢珣愿意入宫,便?让他们阖家团圆。

沈绛脸色微变:“王爷和王妃在?九皇子手?中?”

温辞安停了下来,他想了想,说道:“自从出事之后,微臣便?未曾见过王爷和王妃,我只知太后和皇上目前都在?宫里。”

沈绛知道谢珣最担心的,就是太后还有郢王夫妇的安危。

至于?其他皇室宗亲,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能活下来,那便?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若是活不下来,是命数所定,也怨不得旁人。

“不过我在?来之前,守城门的傅大?人,特意让我带一样东西给郡主。”温辞安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一枚小?小?的耳环,并不精致。

谢珣在?看见这枚耳环时,整个人登时激动起来,他急问道:“是傅柏林让你带来的吗?”

“正是。”温辞安颔首。

谢珣伸手?接过耳环,放在?手?掌心中,许久,露出一丝笑意。

“明?日?咱们便?进攻京城北门,正式入宫勤王。”

沈绛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一路上赴京,最担忧的就是郢王夫妇的安危,更怕让九皇子他们狗急跳墙,到时候危及郢王夫妇的安全。

沈绛望着?他手?里的耳环,突然问:“难道这是王妃的耳环?”

“这是我亲自打造的,送与?母妃作生辰礼物。”谢珣握紧耳环。

沈绛惊喜:“没想到,师兄居然提前救下了王爷和王妃,等入了京,我一定好好感谢他。”

她话刚说完,发现众人都望着?她。

特别是林度飞一脸,郡主你还没嫁人呢,怎么胳膊肘就拐成这样了。

“对了,我师兄守的是哪个门?”沈绛一点儿?都不避讳的问温辞安。

温辞安直言说:“我离开京城时,乃是从北门而出。”

那傅柏林就是守的是北门了。

傅柏林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大?敌当前,他出现在?城门口,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沈绛大?喜:“那边进攻北门。”

与?北戎人打仗,那是保卫家国,天经地?义。

可是如今自己人打自己人,虽是处于?迫不得已,沈绛依旧想要降低这场大?战中的死伤。她不希望那些本该无辜的士兵,在?这里丢掉自己的性命。

所以沈绛看着?温辞安说道:“温大?人,你此番虽是代九皇子来传话,但是我相?信以你的为人,也必不希望看到我们与?京城守备军之间?相?互残杀。”

“西北大?营的将士们不怕死,但是他们可以死在?边境前线,死在?守护家国的战争中,而不是死在?争权夺利之中。”

温辞安神色温和,只见他冲着?沈绛微微俯身,声音微哑:“我还方才还未来得及恭喜郡主,大?败北戎,得偿所愿,替沈侯报了仇。”

沈绛突然又想起了那个梦境里,关于?她与?温辞安的那个梦。

那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亭台,她安静等着?他前来。

对于?眼前这个人,她始终抱着?不一样的态度,是欣赏的、敬佩的。

如今他说出这样的话,沈绛突然明?白,他竟是懂自己的。

她笑了起来。

“温大?人,你我虽相?处不多,但我一直引大?人为平生知己。”

说完,沈绛同样还礼:“谢过大?人。”

温辞安说道:“自从皇上突然下旨传位给九皇子之后,我的老?师,也就是首辅顾敏敬大?人,便?率领朝臣进宫求见。谁知惹得如今的圣上大?怒,下旨关押在?宫中。所以请郡主,务必救下老?师。”

九皇子得位不正,温辞安即便?有忠君之心,也不是忠于?他。

所以他要帮沈绛他们,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他们为何让你前来?”

温辞安轻笑:“是因为在?先前沈侯的案子中,我为了郡主陈情,他们便?觉得我与?郡主有旧交。”

沈绛笑了起来,坦然说:“我与?温大?人本就有,大?人对我的帮助,沈绛终身都不会?忘记。所以我一定会?救下顾大?人。”

于?是众人商议,决定不再拖延,即刻入京。

自然入城,也有入城的好法子。

少不得要内外呼应。

京城这些日?子,始终是一个紧绷的状态,突然变了天不说。

就连远在?边关的西北大?营,都突然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赴京勤王。

眼看着?大?军已到了城门外,探马不停来回,时刻禀告着?消息。

直到前方再次出现动静,只是这次却只是一人一马。

只见骑在?马背上,乃是一个身着?官袍的男子。

待他骑马到城下,喊道:“锦衣卫指挥使傅大?人可在??”

没一会?儿?,傅柏林出现在?墙头边,低头问道:“不知温大?人唤我,所为何事?”

“傅大?人,我奉圣上之命,出城劝说郢王世子与?长平郡主,如今二位幡然悔悟,愿意与?我进宫,一同面见皇上。还请大?人打开城门。”

城墙上的守将,听到这话,立即说:“指挥使大?人,小?心有诈。”

可是温辞安已经从怀中掏出明?黄圣旨,高举在?手?中:“皇上圣旨便?在?此处。”

傅柏林冲着?他抬了抬下巴,转头问方才说话的守将:“先前温大?人出城,你不是也瞧见了?难不成连这圣旨,你都要怀疑?”

“下官不敢。”守将说道,只是他说:“万一咱们开了城门,让叛军趁机进城,咱们就是千古罪人。”

傅柏林点头:“也是。”

于?是他再次喊道:“开门可以,但是必须只有他们二人进城。”

温辞安颔首,他从怀中再次掏出一枚长哨,一声利啸响起。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抬头望着?远处,然后遥远天际,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

只见他们一人骑在?一匹马上,悠悠朝着?京城而来。

倒不像是让京城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叛军,反而是像一对正在?游历的小?夫妻。

两人骑在?马背上,就这么晃晃荡荡到了城门下。

果然,身后并未跟着?其他人。

傅柏林低头看着?他们,突然喊道:“打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一旁守将还是不放心,再次说:“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万一他们身后就跟着?兵马呢。”

“那好,你与?我一起下去。”傅柏林果断道。

于?是守将跟着?傅柏林,两人到了城门,傅柏林命令士兵打开城门。

巨大?的城门,在?数十个士兵的奋力拉动下,终于?吱吱呀呀打开。

前方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三人,见状,策马悠悠而来。

待到了跟前,守将立即呵斥道:“我即刻派人护送你们入宫。”

话音刚落,他挥舞手?臂,周围的士兵立即围在?了他们的马周围

“先等等。”突然沈绛笑道。

守将怒道:“还等什么?”

沈绛笑眯眯看着?他,不紧不慢说:“自然是等我的西北军。”

守将大?惊,大?喊道:“你们竟敢使诈,快,关城……”

最后一个‘门’字还没说出口,他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一疼,随后鲜血喷溅而出,而对面站着?的锦衣卫指挥使傅柏林,不知何时,拔出了绣春刀。

对准他的脖子,一刀割喉。

守将想要抬手?摸自己的脖子,可是手?掌抬到一半,整个人轰然倒地?。

周围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

而此刻远处尘烟滚滚,大?地?仿佛在?震颤。

整齐沉闷的奔雷声乍然响起。

可仔细去听,这雷仿佛是从地?上发出的。

“是西北大?军,西北大?军来了,”站在?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大?声吼道。

可是站在?城门甬道里的士兵,已经尽数被傅柏林带来的锦衣卫制住,他望着?众人,说道:“今日?十万西北大?军进京勤王,胆敢反抗者,不过是螳臂当车。我不杀你们,是因为你们本是无辜。但是谁敢妄动,就别怪我的刀不客气。”

傅柏林手?中的绣春刀,此刻刀刃上的血迹,还未彻底干。

血珠从刃上缓缓滚落而下。

待城门上的守城士兵冲下来,傅柏林再不客气,带人直接杀了过来。

只是战斗并未持续多久,因为转瞬间?,西北大?营的主力部队,已经到了城门口,迅速占领城墙。

北大?营的士兵或许不错,但是跟他们一比,就是没见过血的少爷兵。

沈绛在?西北大?营占据了北城门之后,再不迟疑,带人直扑皇宫。

一直到他们打到皇宫,其他几个城门,听到城内震天彻底的厮杀喊叫声,陷入了一种彻底迷茫。

西北大?营什么时候进了京,是哪个城门失守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绛直接让人先守住了通往皇城的主干道,让其他城门的人无法救援皇宫。

至于?她自己则带人直奔东华门。

西北大?营铁骑犹如一股黑色浪潮,在?夕阳映照下,涌至宫门口。

残阳如血,黑甲如云。

站在?皇宫城门上的御林军,登时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是世代生活在?京城的人上人,从未见过大?漠荒凉,草原辽阔,更从未体会?过北戎人的弯刀有多犀利,北戎铁骑有多迅猛。

他们同对面的黑甲军队不同,从未见过真正的尸山血海。

而在?这为首的黑甲最前方,两骑并肩。

穿着?银色轻甲的少女?,长发束成马尾,随风飘扬,飒爽英姿。

而她身侧穿着?白色锦炮的男人,玉冠飘带,一如往日?的仙人之姿,清冷出尘。

“是世子殿下。”城墙上的守卫认出了谢珣。

谢珣仰头看着?城门,朗声道:“九皇子谢时闵得位不正,如今奸臣难制,唯以誓死清君侧,除佞臣。”

“如今圣上已经登基,你们这是反叛。”

很快,城门上的统领喊道,此人便?是任郁弃逃之后,被端王委以重任的。

既然如此,便?无再说的必要。

沈绛举起长刀,高喊着?:“杀佞臣,清君侧,杀!!”

西北大?营所有将士,在?冲锋长号吹奏的那一瞬,冲向了城门。

只是让城墙上的人没想到的是,此刻正有一小?波士兵,正从城内,离开自己的位置,悄然到了城门口。

原本正在?守城门的士兵,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没被外面的人杀死。

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任大?人此刻就在?外面,我们打开城门,迎接世子和大?人入内。”

原来这一小?波人,便?是任郁当初离开时,留在?城中的内应。

这些人平时看起来不起眼,跟任郁关系也不近。

因此端王一系在?掌握城门守卫之后,即便?将任郁大?部分的部下都调走,可是短短时间?内,他们无法做到彻底筛查。

依旧还是留下了一批漏网之鱼。

正是这批人,在?短短的时间?内转变了战局。

落日?余晖笼罩着?天际,晚霞如火,将天地?都映照成赤红色,这一刻赤色洒遍整座皇宫的每一寸土地?。

耀眼夺目的赤红色,一如当年沈绛出生那日?。

直到宫门大?开,黑甲军队潮涌而入,直奔金銮殿。

而殿前那片巨大?而空旷的广场,被大?军尽数占据。

赤旗环绕,耀眼如血。

“皇上,不好了,叛军入宫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人跌跌撞撞闯入金銮殿。

此刻满朝文?武尽数聚集在?殿内,纵然他们也对九皇子的登基有所怀疑,可是无论如何,这份怀疑都比不上对于?外面那支气势磅礴军队的恐惧。

西北大?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一路杀至京城。

谁都没想到,不到一日?的时间?,他们居然能从城门口,杀到宫门口。

“怎么回事?”九皇子谢时闵穿着?一身明?黄朝服,神色慌张喊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快杀到宫里,守城门的军队在?干什么?”

“护驾,快护驾。”

他慌张而恐惧,身上丝毫没有万圣之尊,该有的从容淡定。

“回皇上,锦衣卫傅柏林叛变,是他私自打开了北门城门,之后在?东华门,又有人勾结叛军,打开了东华门的宫门。”

这个侍卫说完,殿内一阵寂静。

就连不少朝臣心中,都透着?无语。

九皇子这个皇帝当的,到底是有多不得人心。

一道城门,一道宫门,本来只要坚守,足可以让他们等到援军到来,可是呢,居然都是自己人给叛军开了门。

让人一路畅通无阻,直接杀到了金銮殿上。

九皇子还在?无能狂怒:“朕就不该相?信傅柏林这个小?人,他当真是个三姓家奴,人人得而诛之。”

有胆大?者,垫着?脚尖,朝殿外看过去,就见金銮殿前的广场上,全都是黑甲士兵。

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只是光看,便?心生畏惧。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时,殿门前的台阶上,正有人拾级而上。

很快,两道雪白身影并肩出现。

他们一步步,缓缓登上玉阶,疾风吹拂,衣袂飘起,连着?身后束发的飘带,都迎风而扬。

好一对神仙眷侣。

当然,如果不知道他们是叛军头子身份的话,很多人都会?这么以为。

待两人到了殿内,谢珣站定,环顾四周。

最后,他将目光从殿内的端王、英国公霍远思、首辅顾敏敬身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了正殿宝座上的那个明?黄身影。

他目光平静,嘴角微扬:“诸位,好久不见。”

“谢珣,你想做什么?是打算谋逆作乱吗?”端王谢昱瑾怒斥。

他说话时,身体微晃,只是左臂的衣袖内,却空空荡荡。

本是天潢贵胄,却少了一只手?臂。

谢昱瑾见他的目光,居然落在?自己的断肢处,心头愤恨,恨不得立即宣泄。

若不是因为这个断臂,他岂会?为他人做嫁衣。

如今在?这大?殿上,众人高呼万岁的,应该是他。

穿着?那一身明?黄龙袍,坐在?正中央的人,也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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