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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8(1 / 2)


十?号药的研制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教授们没有想到用水洗过?磨好便可以烧成药,比小孩过家家还家家。

令人窒息。

教授们还是老实地照做,削萝卜皮洗干净,剪碎陈皮,薏苡仁磨粉,装进小小杯子,座在碗里烧。

碗里?根柴的火很能烧,五个小时过去,只烧掉指甲壳那么?截。

教授们顿时又起劲了,不比寻常的火,不寻常的水,制出奇效的十?号药。

他们聚精会神地盯着腕表,盯着碗。

秒针刚转到十二点,迫不及待地用钳子夹出碗里的杯子,掀开杯盖,杯底?块白色凝固物。

他们小心翼翼取出其中?小块,放到玻璃片上?分解,解出的报告,和他们购买的十?号药相差无几。

是十?号药,真的制作流程。

武番没有骗他们。

就在大家喜滋滋继续尝试时,梁教授颤巍巍地举起杯子:“我……”?脸的不可置信、迷茫、大受打击杂交在脸上。

门口的学生们踮起脚来看,教授们望过?去,笑他道:“老梁啊老梁。”他们失笑摇头。

梁教授碗里,糊了??团黑,杯子也被烧得漆黑,冒着乌秋秋的烟。

梁教授被笑得?脸色更难看了?,不爽地挥开他们,捏住乌黑的杯子,去给武番看。

武番在剥黄豆,中午大家都废寝忘食地守着碗,怕火灭了,上?厕所都憋着。武番却是去吃完午饭,又睡个午觉,然后抱着?筐豆子到研究室,坐着?颗颗地剥。

这个研究室是真不像研究室,黄豆都带了?进来,满桌的泥和壳。

梁教授神色别扭,支去杯子问武番:“这……是……”

武番扫了眼,说:“杯盖没盖严,漏风。”

梁教授:“……”

教授们轰的笑了?,笑着问他说不说真老了?。

梁教授瞪他们一眼,悻悻回到桌前,再来一次。

“好了,下课。”武番剥完?筐豆,拍拍手起身。

这时下午五点三十分,教授们对自己研制的十?号药同别人的做对比。

笔记写得?差不多,?个教授匆匆抬头问:“这是什么原理?”

“不知道,我也是学来的。”武番抱起木框,往研究室门口走,“最后一个离开的把桌子收拾干净。”

教授们从她嘴里问不出想知道了?,只能自己不断研究。

?部分教授赶着去吃饭,叫来自己的学生打扫卫生。

梁教授的学生蹲在门口等,天黑透了。所有教授都走完了?,梁教授还聚精会神地坐在桌前,盯着碗里的火苗,时不时看杯盖有没有开缝。

直到月上?树梢,梁教授才成功制出第?颗十?号。他兴奋地捧着杯子,像怀抱心爱的小宝贝,满脸洋溢着幸福。

“我成功了?!”他兴奋地喃?句,惊醒了?门口打瞌睡的学生。

学生打个哈欠,问梁教授:“教授饿不饿,渴不渴?”

他从怀里掏出水杯,和晚上?为教授留的饭——教授除去早饭,?日未进食,肯定又渴又饿。

梁教授跑出去,杯子递给他看。学生惊喜地放下手里的水杯,双手捧着杯子瞧,欢喜极了?。

梁教授吃过?饭,回研究室收拾桌子,收拾完,见武番那张大方桌上?乱七八糟的堆着豆壳、泥土、没蒂的茄子。

他捡起茄子递给学生:“放厨房去,再接盘干净的水来。”

学生不舍地放下杯子,搁在最平稳最安全的地方,拿起茄子嗒嗒嗒跑去厨房,再接盆水来。

梁教授扫干净了?桌子,豆壳和豆藤挽了塞到学生手里,让他扔厨房烧火去,自己端了盆把武番的桌子和自己的桌子擦的水光大亮。

觉得?特干净了?,像消毒?样干净。他才倒了?水,抱着自己的十?号药,和学生回民宿楼睡觉。

武番从药材山转下来,路过研究室,?股水汽扑面。

她望看扫眼,昏暗的研究室里,两张桌面亮得?惊人。?张她的,?张梁教授的。

看起来,他很高兴?

武番抡了抡手里的紫晶,和宝宝回小洋楼睡觉。

次日九点,再进研究室,教授们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研制的十?号药,等待试验成果。

他们摩擦着手,期待地望着武番。

武番把木框放到桌上?,木框里装的不再是豆,是铁盆。

她一个一个分发给他们:“去装?盆火,装满。”

教授们疑惑地拿着盆去炉边,有了?昨天的引火,这?盆火装得?很快。

回到研究室,武番抱起木框倒盖在桌上?,红薯“轰轰”滚在桌面,滚得?泥巴到处都是。

“今天学习烤红薯,烤好了?再学习升级版十?号药。”武番把木框搁地上,“完美的烤红薯是皮脆肉软,每面焦黄,甜香四溢。”

“烤红薯的完美程度决定药的完美程度。”武番说完,让他们来领红薯。

教授们头?次听这种理论,仿佛他们的毕生知识在这里就是海里的水,没点用。

梁教授懵逼地问她:“不试验十?号药吗?”

武番看他?眼,“你们的药属下层品,没必要试验。”

教授们臊红了脸,他们制的药是劣质品……

劣质就劣质吧,在杉湖村还能怎么着?

教授们迈着不开心的步子,去拿红薯,?人十个。

武番说:“烤糊了?吃掉,谁浪费,断谁食。”

教授们瑟瑟发抖地谨慎小心地把红薯一点一点放进盆里,他们见识过?炉火有多猛,都不敢将红薯整块扔进火盆。

钳子夹着红薯,?点一点地旋转烤,动作精细堪比做手术。

没几分钟,?股焦烟在研究室冒起,刹那传出焦味。

梁教授瞪红了?眼,已经够仔细了?!他还没急起来,四处冒出焦味,黑糊糊的红薯干巴巴地滚在桌上?。

门口的学生惊讶地张大嘴,嗷呜,好可惜。

浪费粮食。

心急的教授接着烤第二个红薯,就不信简简单单的红薯都烤不出来。

严谨的教授拿出本子写烤红薯过程,列出一条条失败的原因?,并且分析怎么才能烤得完美。

还有几个教授,抓起滚烫的红薯,在手里颠来颠去地剥皮,咬着焦焦脆脆的红薯,?鼓作?气吞下,满嘴都是炭一样的糊味。

也有?两个教授,实在啃不动了,拿出去让自己的学生吃,学生不敢造反,默默地蹲在门口嚼,?边嚼,?边祈祷教授快点成功——烤焦的红薯真难吃!

武番出去?趟,又抱两框黄豆来剥。

剥到中午,黄豆剥完,也没人烤出一个能入口的红薯。

这届教授,真难带。

武番心里感叹一声,端着黄豆去厨房吃饭。

这?天,教授们为了??块烤红薯,除了上?厕所,?步不出研究室,无比专心地烤焦一个接?个的烤熟。

烤到快吃吐了?,他们终于摸到一点点武番让他们烤红薯的原因?——十?号药劣质,与大批量的炼制。

哪怕昨天研制的十?号药非劣质品,他们也无法大批量制药,要大批量制药,第一步就要掌握火候。

教授们从最初的不甘与烦躁,变得?渐渐沉下心,更精细地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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