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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1 / 2)


傅语诺没能赶到医院,因为她被谢西然挟持到一架超大型邮轮上,没几个小时,就被迫漂流在了异国他乡的汪洋大海上。

有没有搞错,又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傅语诺气?得够呛,躲在套间里看?电视不愿意理他。

谢西然挺自在,没进来求和,在客厅里和人接视频会议。

她一口气憋得难受,索性换身泳装披上外套去楼下的甲板晒太阳。

甲板是公共领域,几排硕大的太阳伞并肩站立,围绕着中间面积不小的蓝色游泳池,旁边零星布局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圆形泳池,大人小孩在池边嬉戏,可爱的卡通泳具漂浮在池面上。

傅语诺避开了最嘈杂的区域,坐在一个只能容纳十来个人的小泳池边,两条白腿半浸在水里。

对面是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女的不会游泳,其中一个男的调|弄她,女的尖叫着被带下水,勾着男人的脖子?捶打他,以游泳之名行?调情之实。

傅语诺的游泳技能也是谢西然教的,不过他并没有像对面那个男的那样动手动脚,毕竟当时她才十三岁。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一对关系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叔侄。

“嗨,你一个人?”落单的年轻男人抛下伙伴划到了她身边,靠在她旁边的石壁上,抹了一把湿发,笑得健气爽朗,意思再?明显不过。

傅语诺想了想答:“不是。”

“哦?我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半天了,还以为你一个人,”男人并不相信她的措辞,朝她伸手,“在上面干坐着多没意思,下来玩一会儿吗?”

余光瞥见甲板不远处的玻璃墙后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谢西然终于来寻她。

从早上到现在,他已经忽略她快超过六个小时了。

傅语诺最清楚怎么做能够彻底激怒他,扯破他平静的表象,但?她舍不得,舍不得用那样拙劣的手法刺激他,叫他可怜巴巴地吃一个毛头小子?的醋。

“不了,我不会游泳。”傅语诺看?向谢西然,他正用一种复杂难懂的目光凝视她,却不走过来,她心里没由来地慌了一下。

“eon,havefun,”男人锲而不舍,“我又不会把你吃了,别这么戒备。”

谢西然忽然调头离开,傅语诺立刻站了起来,冰凉的水珠顺着她的小腿蜿蜒而下,她顾不得冷,外套也没披就小步追了过去,可他们之间隔着大半个甲板和无?数嬉戏奔跑的人,她不断被行?人拦住,跌跌撞撞地引来了好几句怨言。

她忙不迭地和人道歉,再?抬头时谢西然已经消失在人群中。

傅语诺呆在原地,背后是热辣辣的太阳,她却后知后觉地感到凉意从脚底钻上来。

向服务生要了浴巾,傅语诺裹着自己回了房间,谢西然在洗澡,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出来。

傅语诺提了条毛巾帮他擦头发,主动问:“你刚才下楼找我了?”

“嗯。”

“那怎么不叫我?”

谢西然将一本五花八门的宣传册递给她,答非所问:“楼下有画展,想问你去不去。”

“谢西然……”

“好了,我已经反省过了,以后不强迫你了,”谢西然举手投降,“蒙德里安的回顾展,难得一遇,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你真知道错了?”她审视他温和的眉眼,却看不出半丝悔悟,半晌叹气道,“好吧。”他根本不会改,那只能她忍了。

二人收拾好一起下楼去展厅,傅语诺走了几步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将谢西然牵紧,十指相扣,这才觉得浑身通畅。

谢西然不喜欢蒙德里安的作品,他欣赏不了线条死板,风格理智冷静的几何?抽象画派,偏爱浪漫、朦胧、富有诗意的透纳,德拉克洛瓦,他喜欢激情澎湃的浪漫主义,连诗歌都偏好那个年代的拜伦、雪莱。

傅语诺嘲笑他落伍,现代社会叫人们从衣食住行到喜怒哀乐都变得廉价、速食,效率和功利主义规训了人类的情感世界,不计后果的放纵的爱与奉献已经行将?就木。

谢西然将她抵在展板后面的休息间,抚摸着她的脸颊问:“你觉得现在没有那样不计回报的感情了?”

傅语诺在男人眼里看?到了自己,讨巧道:“有。”

“谁?”

“你啊,”她踮起脚尖亲亲他,将?头埋在他颈间,“叔叔,不会有人比你更爱我了。”

这是实话,不会有第二个人像他一样将一生都奉献给她,所以她不可以辜负他。

*

邮轮抵达吉隆坡,谢西然要上岸去谈一桩生意,孙戴安早早等在渡口,接了人往云顶酒店送。

傅语诺本不想下船,可谢西然要看?到她,她就只好跟着他们走。

男人谈事少不了香槟、美女、桥牌,傅语诺不凑热闹,乖乖地窝在房间里等人,中间想起来给何?筝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何?筝看?到莫名其妙的外国号码,想也没想就掐掉,一直打到第三个电话才连接上,听到傅语诺的声音,何?筝惊呼:“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她打电话到谢家电话一直没人接电话,傅语诺的手机也关机,害她担心了半天。

傅语诺叹气:“手机不在我这,被叔叔没收了。”

“为什么没收你手机?”

“因为我不乖。”

“你怎么不乖了?”不抽烟不喝酒不乱搞,每天不是学校就是家,闲下来喜欢看书弹琴练字,傅语诺还不乖的话,那这世上就没有乖小孩了,“你叔叔是不是对你要求太高了?”

可傅语诺听起来不仅没有不满,还?甘愿:“没有啦,我确实让他不高?兴了。”

何?筝更奇怪了:“你怎么让他不高?兴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也不太清楚:“可能……可能是我前几天太晚回家了?”

九点回家也叫晚?她可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了,何?筝无?语:“你叔叔真是把你当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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