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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9晋江(1 / 2)


郁容尚没来得及去离刃斋,寻找被自己忘在脑后的?,杜析送来的?帖子与画轴,刚刚被他念叨的?某个家伙这?时回?来了。

正好,视线不经意地飘过?薅秃了的?花树。

顿时就将名花大会什么的?抛到了天外。

郁容先是?笑着与男人打招呼,遂问:“我有一事不明,能?否请兄长指教一下。”

聂昕之不明所以?,却是?毫无犹豫地“嗯”了声。

郁容指着那一丛紫薇花:“兄长可知,这?些花树是?怎么回?事?明明花开得正艳,却不知哪个小贼这?么缺德,把枝子全给折了!”

聂昕之静了静,少刻,问:“花不好看?”

郁容笑容可掬:“我觉得开在枝头的?花比较好看。”

要知,王府新?栽种?的?一花一草,皆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就算紫薇花看着不那么珍贵稀奇,其品种?却是?经由甄选,堪称百里挑一的?。

被薅成这?般坑坑洼洼的?德行……没看到那几个种?花师肉疼之极,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嘛!

聂昕之闻言默了,半晌,忽而?道:“晦日名花大会,会上新?奇之物不胜枚举,容儿可有意一观?”

这?话题转移的?,忒生硬了。

郁容瞥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追责”。

想必兄长已经懂得他的?意思,至此打住送花的?举动罢?

“我正要与兄长说,”他配合地接过?话头,“想后天去逛一逛集会,兄长要一起吗?”

聂昕之颔首:“却之不恭。”

郁容扬起嘴角,倏而?轻声“啊”了一声:“对了兄长,杜百合送的?帖子与丹青,你可知我放哪了?”

“离刃斋。”

“果然……”

郁容抬足就朝离刃斋走去。

聂昕之当即跟上。

“兄长今儿没事了?”

“休沐。”

郁容笑道:“你这?个逆鸧卫指挥使,寻常好像也不需要点卯的?吧?休不休沐的?,还不是?全照着自个儿心?意来?”

聂昕之没否认。

郁容谈兴正在头上,也不在意男人应不应声——两人的?相处状态,常常就是?一个在说一个在听?——没就着休沐一事继续说,换了个话题,言道:“你要是?早半个时辰回?来,正好就撞上官家了。”

瞅着男人,他语带戏谑:“听?说你进宫跟他哭诉了?”

聂昕之终于?不再保持“沉默是?金”的?风格了,淡声道:“信口开河,胡诌乱道。”

郁容憋笑:“小心?言官骂你大不敬。”

聂昕之听?罢又不作声了。

郁容也没接着说,官家到底是?天子,无事还是?少些议论为妙。

闲扯漫谈,不知觉地便进了离刃斋。

找到了帖子与画卷。

跟郁容猜想的?大差不差。

杜析在帖子上寄语,其代表名花大会的?评鉴希望他竞选花名……帖子就是?报名“邀请函”。

言辞真诚,态度恳切。

然而?郁容不为所动,他可不想哪天人家不喊他郁容了,唤什么牡丹芍药的?,雷死人了好麽!

不过?杜析的?心?是?好的?,回?信是?为必需,婉拒用词也得说些好听?的?。

搁下帖子,郁容的?目光投向了画轴。

是?几分好奇。

缓缓展开画卷,浓墨重彩,入目是?桃夭李艳。

锦衣青年跃然纸上,其人手?里轻捻白玉酒杯,卧在花阴,面容微醺、似醉非醉,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下颌稍稍抬起,双目迷离,仰望着天宇。

郁容默然。

看这?画中人的?五官,好像是?……自己?

但是?,这?一副浪荡风流的?姿态,一看就是?个负心?小白脸,跟他本人相距得起码十?万八千里了吧?

画风太艳了,搞得真像是?哪家南风馆的?公子。

聂昕之忽是?出声:“不像。”

郁容表示赞同:“确实不像,我哪有这?么……”

妖里妖气,跟个男狐狸精似的?。

摇摇头,他话锋一转:“百合郎的?画工,倒真真的?不错。”

郁容细细打量着,与他本人“不像”的?画中人。

撇开其他因素不提,他觉得若真拿这?幅画去竞选花名榜,说不准真能?拿到不错的?名次。

可不是?自恋,这?画所画的?他,对比本人,就像现代人拍照,各种?美化,美得爹妈都不认得了。

聂昕之却难得说出反驳之言:“胡描乱画,唐突容儿。”

郁容有些汗,回?嘴:“好像没那么糟?”

尽管他坚持认为画中人不是?自己。

聂昕之没作声。

郁容扬了扬嘴角。

没打算与其争辩个所以?然,兄长大概是?不高兴别人画了自己。

老实说,他也觉得杜析没提前说一声,就画了自己,做法有些欠妥帖了。

只?希望待他回?信,表示自己对名花大会不感兴趣,对方就别再自作主张了……毕竟潇湘院的?那次照面,感觉其人应该还算识趣。

想着,郁容重新?将画卷卷好,就地翻找到了笔墨纸砚,稍微琢磨了一番用词,挥笔开始写回?信。

写完交由管事,遣人送魏国?府,便撒手?不管。

趁着自家兄长难得休沐,郁容拉着人继续学了一整个下午的?“弹棉花”。

倏忽之间遂至晦日。

一大早的?,郁容兴头十?足,拉着聂昕之一起去围观名花大会。

出了门就有些小后悔,日头高照,酷暑难当,气温是?今年至今最?高热的?一天了。

等抵达了集会,更是?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家。

人!全是?人!

热火朝天,空气中的?温度越发地高了。

一丝丝微风被人群挡着了去路,热气熏蒸的?,让人好似置身笼屉之间。

若非,不小心?瞄到某样物事,郁容肯定二话不说,拉着他家兄长掉头就跑。

奋力穿过?人群,终于?来到一处摊位前。

郁容惊奇地盯着花叶近乎同色的?……花?

自认为对植物颇为了解的?年轻大夫,却是?一时不确定眼前这?一株花的?品种?,只?好求助博闻强识的?某个男人:“兄长,这?是?什么?”

聂昕之不负所望,给出了答案:“月季。”

郁容瞥了男人一眼,兄长当他不认识月季吗,花色青绿不说,形态跟牡丹似的?重瓣大花……诶?

他忽是?想起了某种?月季,语气微讶:“可是?又名绿萼?”

聂昕之点头。

郁容恍然大悟,绿萼的?话倒确实能?唤月季了。

不过?……

绿萼居然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他在现代时耳闻过?绿萼,也曾看过?几张照片,跟眼前的?差距太大了。

当然了,物种?从古繁衍至现代,其间会发生诸多变化、变异,形态上的?异样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想纠结物种?的?问题,郁容有些兴奋:“兄长,咱们买下它吧?”

虽不清楚绿萼和普通的?月季,在药用上面有何不同,买它只?是?觉得青叶绿花,煞是?好看。

王府里红紫白黄的?花数不胜数,唯有绿色的?罕见近无,将这?一盆买回?去,好给花园增添几分亮色。

聂昕之自无不允:“好。”

有壕无人性的?某王爷在,免了讨价还价的?程序,甭管卖花之人开多少价码,直接买了就是?。

郁容满心?欢喜。

正要伸手?去抱陶花盆,只?听?聂昕之及时阻止:“我来。”

摇头,郁容含笑回?:“不必劳烦兄长。”

这?一株绿萼唯一的?缺点,就是?花棵小了,否则哪怕卖家价格再贵一成,怕也等不到他们出手?,就被那些附庸风雅、一掷千金的?公子哥们哄抢了。

花棵不大,连陶盆带土的?,顶多就在二三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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