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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1.8晋江(1 / 2)


听着很犀利的一个问题,郁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慌失措,或者伤心欲绝什?么的,神?态平和如常,默默地盯着说话之人。

大眼瞪小眼。

半天没等到回应,聂旦正了正脸色,继续问:“你怎的一点儿不难受?”

静默了少刻,郁容总算出声,语气从容,反问道:“小叔之戏言,为何要难受?”

聂旦严肃的表情绷不住了:“哪里是戏言了?我亲耳偷……咳,听到的。”语气忽地一转,似若谆谆教导,“不如跟我回南疆,省得见景生情,到时候伤心欲绝想不开。”

郁容定定地打量着这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半晌,发现对方看着挺诚恳的样子,不像是在戏耍他,遂垂下?双目。

又听那人劝解:“某某怕是不知,我老哥有多凶残,为了勺子能安定成婚,说不准觉得你不顺眼,下?个甚么黑手……”

话语未尽,却是意味深长。

回想数次与官家面对面交谈的经历,郁容默不吭声地在心底又给某个神经病贴上了“被害妄想症”的标签。

聂旦不知年轻大夫在想什么,一副居功得意的神?态:“得亏我察觉到端倪,这才能及时带走某某,切切不必太感激我。”

郁容终究没忍住,抬手揉了揉额角,轻问:“不知小叔可否告知我,兄长意欲成亲的对象是哪家闺秀?”

聂旦思索了好半天,语气十分不确定:“这……容我细细回忆。”

郁容微颔首,话锋一转,又问:“再问一声,既是兄长将要成亲,婚期定在哪日?”

聂旦脸上的笑?意凝滞,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我倒是不知了。”

郁容轻扯起嘴角,三问:“听小叔之意,是官家要求兄长成亲?斗胆询问一下?,官家原话是如何说的?”

“这个,”聂旦心虚地转开眼,目光飘忽,“我没听全……”

尽管心里有几分推测,郁容听了对方的说法,仍是控制不住地囧了。

不知是该感动于这一位出自好心,待自己确实有几分善意,可惜办了“坏事”;

或者觉得无语,无辜在即将过年的时候,被人打?昏“绑架”了,现如今也?不知跑得距离雁洲多远的地方了。

算了。

郁容轻叹,面色无奈:“兄长为人,小叔当比晚辈知之更甚,”不想在莫须有的问题上继续纠结,便是换了语气,透着些许感激,“让小叔操心了,不过大年节的,还是……”顿了顿,道,“放我下?车罢。”

大概是自知理亏,聂旦也不发神?经病了,小声嘀咕:“真的不跟我去南疆啊?万一老哥真的逼迫勺子娶妻怎么办?”

简直掰扯不清,遂懒得再搭理对方,郁容干脆挪移到车门边,揭开了厚实的挂帘,看?向外面。

不出意外,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郁容喃喃出声。

原本神色有几分怏怏的聂旦,突地又来了劲,抖擞起精神?,嘻嘻地笑:“一早出了新安府啦。”

郁容蹙眉,忽是意识到什么,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聂旦哼了声:“什?么什?么日子?”

“腊月二十几?”

聂旦虽是有问必答,语气却是十足的漫不经心:“二十六吧?”

郁容黑线,他昏迷前已经是二十七的下?午了,现在看天色,这大清早的……

大概是二十八?

毕竟,饿肚子?的感觉不是很明显。

总不至于昏了好几天。

不管如何……

郁容二度请求:“麻烦小叔停车罢。”

也?不指望这家伙能送自己回去。

聂旦无辜道:“跟我说没用啊,赶车的又不是我。”

郁容被梗了一把,赶车确实有专人,可明显是听这家伙指令的。

见他哑然无语的模样,聂旦乐陶陶地笑了:“某某你就……”面色忽地一凝,语气是难得正经,“有人在追咱们。”

郁容第一时间以为是他家兄长,转而想到昨儿男人赶往了京城,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追上来。

就见聂旦重新扬起了笑?:“可不是我不让某某你下?车,现在有人追杀,留你一个人很危险。”

郁容茫然:“追杀?”

像是回答他的问题,又仿佛自言自语,聂旦口称着“追杀”,面上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嘀咕道:“也?不知是苏老头,还是秦老儿,不就是拿蛊吓唬了他们一下?吗?”

不知“苏老头”、“秦老儿”指的是谁,感觉很不简单的样子。

车马速度明显加快了,郁容默了默,忽问:“小叔经常被追杀?”

聂旦满不在意道:“不算经常吧,一年就被追杀十几二十回。”

郁容:“……”

不知道该不该信这神?经病,如果真的遭遇追杀……

他侧耳细听,除了轮辙马蹄声,根本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却见聂旦兴致勃勃:“这回追杀的人好像挺厉害嘛……”

郁容冷眼旁观,无声盯着兴奋起来的神?经病,浑身都是戏的感觉。

便这时,马声长嘶,车子猛然停下?了。

郁容只觉光线陡地一亮,下?一刻,男人熟悉至极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不足一尺处,惊喜自心底油然而生:“兄长。”

白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聂旦见到来人,顿是大惊失色:“勺、勺子?”

聂昕之看?也?没看他家小叔一眼,伸手将坐在车门边的年轻大夫打?横抱起。

郁容一个没防备,整个人便腾空了,不由得汗颜:“兄长你这是……”

“抱歉。”男人沉声道,“让容儿受惊了。”

一旁的聂旦期期艾艾:“勺子……”

郁容略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便干脆厚着脸,任由他家兄长抱自己下?车——反正,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什么人看到。

面对自家侄儿,聂旦理直气壮不起来,自动自发地跟着下?车:“那个,勺子——”

声音戛然而止。

双脚着地,郁容尚未站稳,转头正好看?到聂昕之一个手刀就将他家亲小叔给劈晕了,顿时囧了。

好在车夫及时地接着了聂旦,总算没摔到地上二度“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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