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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异的算命先生(1 / 1)


x 以血算命民国三年湖南废除府、厅、州建制辰州即是沅陵县虽然民间对其称呼改了不过在赶尸界中还是有不少人惯称其辰州。其时神州时局动荡天下大乱。沅陵镇作为辰州最大的一个城镇自是免不了遭受波及。不过沅陵镇附着沅江水上商运必经此地四周又依山而卧因此天然资源十分丰富居住在这里的居民还算得上衣食无忧。师徒三人一路走走停停这次他们是抱着游玩之心上路的见山就登见河就观这日子过得倒是自在逍遥等他们来到沅陵县时已是一个月后。师徒三人刚到沅陵镇农凡和张小洛立刻被眼前一派繁华景象所吸引这里行人络绎不绝街道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商品小贩们的叫卖声更是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街道的两旁开着许多门面颇华的大商铺商铺里摆满了各式各样斑斓夺目的商品比起万山镇沅陵镇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城镇。第一次来到这种繁华城镇的农凡与张小洛都看呆了一会儿瞧瞧这一会儿瞅瞅那看得是不亦乐乎。来到一家客栈前许秋原停住说道:“咱们就住在这里吧师父先去打听打听消息你们先进去订几间客房。”农凡和张小洛点着头正要回话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二人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好奇什么新奇的事他们都想看上一看。农凡问许秋原道:“师父那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弟子能否过去瞧瞧?”许秋原明白这两个徒儿没见过大世面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即使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点头说道:“你们想去就自个去吧不过要记住不许惹是生非。”许秋原一走张小洛和农凡相视一笑两人兴冲冲地跑到人群中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女子摆着一张四方桌子在给人家算命。这算命女子穿着一身金色素服系缠红色腰带戴着一黑色斗笠面门遮着淡蓝色的面纱显得神秘兮兮。农凡二人赶来时算命女子正为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算命。二人好奇挤到前面细观。只见算命女子拿着一把小刀抓着胖子的手指就是一刺胖子也喊疼他将手指朝下把血滴到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接着用嘴吮吮手指问道:“仙姑如何?”农凡瞧着奇怪问身旁一中年人道:“这位大叔他们这是在干吗?”中年人瞅瞅农凡反问:“小伙子你是刚到此地吧?”农凡点点头:“是啊刚到贵地的。”那中年人一笑:“难怪你不知道告诉你这位就是我们这儿大名鼎鼎的莫仙姑她的算命之法与众不同是以血算命准得神乎其神。你看这坐着的那位是我们沅陵镇的一个老爷咱们看看仙姑会怎么说?”中年人的解释更是让农凡好奇以血算命这还真没听说过会是怎么个算法呢?只见那算命女子端起碗凑到蓝色纱布下闻了一下后道:“血气浓烈温热你最近是否常喝烈酒?”她不说不要紧一说农凡和张小洛不由得直皱眉原来算命女子声音沙哑深沉乍听之下仿佛垂暮老人一般听起来令人十分难受。“是因为最近诸事不顺心情不好酒就喝高了。”胖子回道。“你这血中尽显燥热之象浓稠而色淡味主身气主寿色主运。你所说的诸事不顺该是寿康二事之一吧。”“是是仙姑说得对我正是为儿子的身体安康担忧我儿子一年前害了一场怪病怎么治也不见好转求仙姑给个指点。”胖子心事被算命女子一语道破不禁喜出望外看来这仙姑果真名副其实。那算命女子闻言从怀中拿出一张黄符她将黄符盖在碗中血迹上接着往碗里倒满了水观看了半天才说道:“你儿子之事我亦无能为力七天之内你儿子必死无疑你准备后事吧。”胖子闻言就是一愣他本是满心期待这仙姑能解救他的儿子没想这仙姑一出口就说自己的儿子必死无疑。“你放屁我儿子怎么会死?我看你就一神棍看我不砸了你的档子。”胖子好半天才回过神一想到算命女子的话他不由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想动手。“上梁不正下梁歪花丛三问柳下树。病入膏肓仙难解莫步后尘自我修。”算命女子也不惊慌她好整以暇淡淡地说出四句让人不明的话来。说来也怪那胖子本来已经掂起了椅子听到算命女子的话他反而停住了手也不知他想起了什么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圆丢给算命女子怅然离去。农凡与张小洛相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算命女子虽然说得隐晦但他们二人却听出词句中的意思。那算命女子说的四句话意思是指上一辈作风不正下一辈也跟着歪花丛三问指的应该是逛窑子这档事估计是那胖子的儿子风流无分寸害了花柳病。这种病又有谁能治?难怪她直接叫胖子为他儿子准备后事。最后一句应该是劝胖子不可再好这档事免得步他儿子后尘。农凡对张小洛说道:“师姐这人竟能以血推测出这么多事情来咱们也试试如何?”张小洛早有此意她点头道:“让我先试试吧。”说着她坐到算命女子面前笑嘻嘻道:“仙姑小女子也来算算命。”算命女子瞅了张小洛一眼拿出另一只空碗摆在张小洛面前说道:“若想算命献血三滴。”张小洛也不用算命女子动手拿过刀子对准手指刺了一下接着往空碗中滴了三滴鲜血。算命女子端碗凑近一闻说:“血气淡而后浓色淡而后深味烈而腥淡。姑娘不久前受过重伤吧?”张小洛正吮着手指听算命女子一语道出她不久前受重伤之事“咦”了一声说道:“没错还真准是受过重伤。不过你能算出我想问什么事情吗?”算命女子放下碗拿出一张黄符放在血迹上倒满了水细观一会儿说道:“血遇水而化透符而起姑娘血脉不受灵符影响想必也是道家门人。嗯遇水即化柔情蜜意。姑娘问的是“情”字吧?”张小洛实在料想不到这算命女子这般厉害她不但说出张小洛的身份更是说出她内心不为人知的秘事一想到这儿张小洛脸色不由得一红凑近算命女子压低声音道:“小点声音别让旁人知道我确是想问感情的将来你看得出结果吗?”算命女子一笑:“问君何源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小声点。”张小洛的脸色更添加几分嫣红。“实话告诉你你血中气足色不足色主运即权、财、缘、分、福、禄这六字运上人的血色主六运分层次而你这血色淡而稀薄六运中偏偏分在分字运上恐怕有缘却无分啊。”“什么?这么说我跟他不可能了?”算命女子的话令张小洛不禁脸色大变。“呵呵你命中注定必经大风大雨喜忧参半即是情字口也注定磕磕绊绊。”张小洛顿时泄气如果这算命女子说得不假那自己的感情之路岂不是前途一片黑暗?想到这儿她回头看了农凡一眼见农凡也正看着她不禁脸色一红心道:“唉自己何时才能向他表达心意呢?”回过头张小洛给了算命女子一个银圆说道:“你算得的确很准不知有没有解救之法?”算命女子接过银圆说:“姑娘的未来我只赠四句话:风风雨雨生死命朝朝暮暮爱恨心。悠悠扬扬红尘笑日日夜夜随君思。”张小洛一愣这四句话是什么意思?听着似懂非懂却又不能完全摸透。“该我了师姐你快起来吧发什么愣呢?”农凡见张小洛付了钱知道她已经算完了命不由得催促道。听到农凡催促张小洛收回心神起身让位说道:“她算得很准你也试试吧。”农凡坐定之后算命女子随即说道:“这位小伙子请献血三滴。”学着张小洛农凡用小刀刺破手指头在一只空碗里滴了三滴血。算命女子端起一闻却意外地没有言语接着再闻她还是没有侃侃道来再一闻她这才放下碗问道:“年轻人你的血还真是特别啊说吧你想问什么?”张小洛奇道:“你不是以血算命吗?怎么还问他?”算命女子脸上一阵难堪好半天她才说道:“我一生闻血无数今天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奇怪的血他想问什么我无法推测。”“他的血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听算命女子说得玄乎张小洛更是好奇。算命女子把盛着农凡鲜血的碗放到农凡面前说:“你们看。”农凡、张小洛凑近一看不由得惊呼:“怎么干了?”原来适才农凡滴下的几滴鲜血已经完全干枯了。算命女子说道:“用手指压压看。”未等农凡动手张小洛抢先用手指压了下去原本干涸的血被张小洛这么一压竟奇迹似的破裂溅开在碗底留下开花状的痕迹。张小洛一惊抽回手指一瞧在自己的手指头上竟留着一小片红色薄膜。“你你师弟你是……你这是……你……”不但张小洛惊讶得语不成句就连围观的民众也是响起一片惊呼:“这家伙不是人。”叩“什么?我的血怎么了?大家不也这样吗?”农凡见众人一脸惊恐地看着他直感众人莫名其妙。打小他就认为天底下所有人的血都这般模样今儿被众人指为异数他有点蒙了。“什么一样谁告诉你大家的血都跟你的一样?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张小洛眼露异色地看着农凡她实在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么迟钝愚蠢的人?“大家快来看有个怪人啊。”人群中议论纷纷好事者已经高声呼喊欲想招来更多人观看。随着围观的人逐渐增加场面也开始混乱起来许多人指着农凡一副看异物模样有的对着旁人说:“这小子的血有膜真是奇怪啊。”随着人群急速扩大对农凡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就这种气势差点没把农凡吓趴下这倒好刚来沅陵县还不到半天自己就被千夫所指成了怪人。算命女子一瞧场面有点失控不由得一喝:“你们这般吵闹是想不让我做生意了是也不是?”众人这下子终于不敢再说话了虽然心里犯嘀咕的仍有不少但谁也不敢再出声看情形算命女子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实在不低。场面静下来后算命女子这才问农凡道:“年轻人我自幼学修以血算命这人身上的血虽然简单但血乃人之精华气之所化。一个人的血包含着六运三星之意。比观星问卦更能直接地勘测人的命运之道。但我自出道以来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奇异的血脉敢问阁下的亲人是否也是和你一样?”回想了一下农凡说道:“家里除了我父亲、母亲和爷爷都跟我不一样今儿要不是你提起我还从未去想过自己的血会与众不同不知仙姑以为我这血是凶是吉?”算命女子沉默了一阵半天才说道:“我曾听家师说过天下血脉中唯三种最为特别:红黑色的黑血其者权势滔天;铁锈味的铁血其者霸王无敌;腥重的赤红血其者富可敌国。这三种血万中无一本是百年难遇。想不到你的血更为特别以我的本事只能堪算你的运势其他皆无法勘测。”听算命女子无法推算自己的命运农凡也觉得无所谓本来他只是玩玩并不较真。算命女子既然说只能勘测运势那就问运势吧想到这儿他问道:“我想问这几天运势如何?”张小洛一听就明白农凡这小子问运势是因为尸王会之事一路上自己和师父游山玩水的就他一人每到一歇脚处都苦练不休看来他这次是动了真格的。算命女子闻言从怀里掏出三张灵符她先捏了一张抖手一晃黄符即刻自燃起来接着她将燃烧起来的黄符丢到碗里去。不等灵符烧完又捏着另一符一抖黄符顷刻而燃。等两符烧成灰她把剩下的一张符盖在碗面上口中念念有词一念就是好半天。张小洛和农凡听着心说:“这都是些什么咒语啊?像鬼话一般自己就从未听说过这种咒语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等了多时算命女子突然运指成剑一指碗面对着黄符一喝黄符应声而浮停在碗面一尺之处旋转不停。农凡和张小洛往碗底一瞧此时碗底的灰烬和血迹已是搅成一团在碗里旋转不停煞是神奇。算命女子不理会盘旋的黄符拿起水壶往碗里加水待水一加盘旋的黄符突然停势落下盖在旋转的水面上算命女子见势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字黄纸接着往碗面上盖了下去转眼间干燥无字的黄纸犹如盖在水印上一般一个字符模样的痕迹凸显出来。众人好奇大家和农凡、张小洛凑近一看原来黄纸上多了个“叩”字样的水迹。“这是什么意思?”农凡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这字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要叩拜谁吗?算命女子一叹:“这是我请用天机问术天机所表乃深奥无比我也无法参透但于天机所道必是未来所展。年轻人天机所道还须你自己参悟旁人是帮不了你的。”农凡一脸困惑地看着算命女子心里琢磨:“真有这般神奇?只是替我算命竟然扯到天机上去我说这该不是唬人的吧?”虽然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着可表面上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经过算命女子才知道自己的血与众不同。想到这儿农凡掏出十个铜板递到算命女子面前有些羞涩:“谢谢仙姑替小子算命不知这些钱够不够?”围观的人一看立即嚷嚷起来:“小子你看不起仙姑吗?仙姑替人算命一向收一个银圆作酬劳就你这几个钱也敢来算命!”农凡一听脸色不由得一红没办法啊他没有钱啊这十个铜板还是上次赶尸时收的红包自己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他拉了一下身旁张小洛的衣袖示意替他挡挡账。张小洛见状一笑真亏他没有钱还敢来凑热闹。张小洛刚想从腰包里掏钱却被算命女子摆手制止:“小姑娘不必了这次我不收钱。”农凡一愣:“你不收钱?”算命女子点点头道:“我算不出来的命一向不收钱。”农凡心中一喜能免费算命自己是求之不得他也不客气把十个铜板收起来笑道:“既然如此那小子多谢仙姑了。”说着他站起身来冲着张小洛使了个眼色后就想离开。“等一下。”两人刚迈出一步算命女子突然叫住他们。“什么?不是不要钱吗?”农凡一听就不乐意了以为算命女子反悔想收钱。算命女子也站起身来她从怀里拿出一小空竹罐走到农凡身前鞠躬一礼说道:“虽然我算不出你的命运但这皆是因你血脉特别所致所以……我有个请求还请阁下答应。”农凡看了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一眼心中一悟明白算命女子的意思。他也不答话一把抢过算命女子手中的空竹罐接着走到桌子旁拿起小尖刀往手指一刺将鲜血滴进空竹罐里。滴了好几滴鲜血后他吮着手指把空竹罐递给算命女子。算命女子没想到农凡这么轻易地就肯献出鲜血心中不由得对农凡产生几分好感。把竹罐小心翼翼收好后她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家居何地?”听到算命女子问话农凡和张小洛相视一眼都不知道算命女子问这个想做什么。算命女子见两人脸露疑惑急忙解释道:“我对阁下血脉好奇回去后自会翻书查阅一旦查到阁下血脉的来龙去脉定当登门相告。”了解了算命女子意向之后农凡回道:“免尊姓农我叫农凡小子与师父住在万山镇郊外绿叶庄里。不过因事时常不在庄上。”算命女子倒也干脆回道:“不碍事若是拜访时你们不在家我自会等到你们回来而止。”说罢她向两人行了别礼自个儿走到桌子旁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围观人群说:“今儿到此为止我有急事大家散了去吧。”围观的人群一听立刻从中走出几个人来哀求道:“仙姑您替我们算了命再走吧。求您了。”“以后再算。”算命女子根本不理会这几人的恳求收拾好东西走出人群扬长而去。看着算命女子离去的身影这几个人好一阵呆愣自己可是等了好半天时间啊。都是那个奇怪的人才让仙姑走的。想到这些这几人纷纷回头怒视农凡心里头咒骂不停。农凡被这几人瞪得一阵发寒他明白这几人是将算命女子离开的账算在自己的头上了眼下还是离开为妙免得惹是生非想到这儿他碰了碰张小洛的肩膀低声说道:“师姐咱们快离开这里吧师父也该回来了。”张小洛一笑:“犯众怒了吧你好吧咱们回去。”本来张小洛还想再溜达一下不过以农凡现在的情况怕是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可惜不过张小洛还是顺了农凡的意思。两人挤出人群疾步朝客栈走去刚走进客栈大门两人一眼就看到许秋原一个人坐在大厅靠窗的一张饭桌旁正在悠闲地喝着茶。客栈的店小二见有客人进来吆喝了一声上前打招呼:“两位客官里面请是住宿还是吃饭?”农凡指指许秋原说道:“我们和那位是一伙的。”店小二回头看看许秋原笑道:“原来道长要等的人是你们两位请道长等了许久。”张小洛好奇听店小二语气他似乎认识许秋原啊她问道:“你认识那位道长吗?”店小二神色得意抬头挺胸道:“在这里谁不认识草仙道人道长神通广大道法高深专降妖除魔。帮我们掌柜的解决过不少问题每一次他来到沅陵县都是在我们这儿住的。”“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农凡一听就是一愣自己的师父就是一个赶尸人没想到竟会受到如此崇敬莫非对方不知他的真正身份?那店小二一听脸色一沉仔细地打量农凡二人疑惑道:“你们不是和道长一伙的吗?难道不知道长是干什么的?”农凡刚想解释那边许秋原已经看见他和张小洛了他招招手高呼道:“你们去做什么了?还不过来。”店小二见许秋原对眼前两位年轻人似是十分熟悉不再怀疑赶紧请农凡二人入座。替二人倒了茶后店小二问道:“三位想吃些什么尽管说掌柜说了一切由他请客。”赶鸭子白老道许秋原也不客气点了一些菜后再向店小二要了几间上房。等店小二下去后许秋原这才问道:“你们刚才做什么去了?”张小洛一笑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讲叙一遍。当然她自己算命的结果是不会说出来的。许秋原一边喝着茶一边细听着张小洛的叙述。等到饭菜都端上来张小洛也讲完了。许秋原把茶杯放下疑惑道:“哦这么说这世上真有以血算命的高人了如果有机会为师倒也想见识见识。不过……”说到这儿他停了一下用手指着农凡喝道“谁让你把自己的血给那奇怪的女人了你难道就不知道一些邪魔妖道可以以血作怪吗?你就这么把你的血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我告诉你哪一天要是你突然死得不明不白可别怪为师没提醒你。”许秋原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一些茅山术或者蛊术都能作法祸害血的主人比如茅山术其中有一门叫替身术作的就是把要害的人的血注入一些动物身上施以道家法咒就能使对方行为失控变得跟所作法的那只动物一样的行为。又如蛊术蛊术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其原因就是蛊术的神秘诡异一旦中了蛊如不是知道解法如何的话那中蛊的人下场会相当凄惨而真正了解解蛊之法的除了下蛊人外也就只有那些少数的苗族长者。农凡与张小洛毫无心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许秋原这一提醒两人才恍然大悟最害怕的当然是农凡那算命女子拿走的可是他的血。“师父没那么严重吧我跟那算命女子无冤无仇的她没理由祸害我啊也许真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查查我的血而已。”“哼人心难测你凭什么断定她不会害你?你……”许秋原还想大发训语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他恭敬地向许秋原行了一礼说道:“许道长不知这次你想住多久?”许秋原回了一礼说道:“王掌柜贫道这次有急事在身不会久留就住一晚你放心你说的事贫道会为你准备妥当明天我们启程时自会交给你。”那掌柜闻言脸上立刻浮起欣喜之色一边连连道谢一边吩咐店小二加菜。等饭桌再也摆不下菜盘子时掌柜这才笑嘻嘻地退了下去。“师父咱们就只住一晚吗?难道你已经打听到什么消息了?”“没错为师打听到后天尸王会就在凤凰山下举行现在那里已聚齐了各门各派的人听说今年水平很高有几个厉害的新人出现你真的决定参加吗?要知道你获胜的机会微乎其微啊。”“师父多心了弟子不是冲着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来的而是为了锻炼自己。咱们都来到这里了岂能半途而废。”农凡一脸坚定道。许秋原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农凡的决心如果农凡不这么说这会儿他可不会轻易饶过他。他笑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心决那咱们今天好好歇息明天就动身赶往凤凰山。”吃完饭三人早早地回房歇息连天来的赶路也都累了三人倒在床上便呼呼入睡。按下他们不说。就在凤凰山脚下一个苗家人经过此地不经意往旁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地方他每天都必定经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多了座这么高大的竹塔?只见在一陡崖之下一座十丈多高的竹塔直透云间这竹塔分成十三节每节用竹子围成密封建成竹塔所用的竹子鲜绿油光显示刚砍下不久。竹塔前面的平坦空地上用尺高的铁桩钉了个四方图形在铁桩旁还拉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绳旗。这苗人心下害怕昨天他来的时候还没看过这些东西只是一夜时间就多了这么些东西心下万分疑惑。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加快步伐还没等他跑出十米就听到后头有人喊:“想跑躺下吧你。”声音刚入耳根苗人还来不及回头观看就觉脑袋被重重砸了一下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再接着他眼前突兀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苗人倒下的一瞬间一个年轻的男子扬着手目露寒光正站在苗人身后。这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嘴阔唇厚鼻高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师弟你在做什么?”就在这年轻人搬动苗人的身体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年轻人闻言急忙将扛在肩上的苗人往旁边一丢回道:“哦没什么一只野兔子而已。”这时候竹塔底下吱呀一声从密封的竹子间裂出一道细缝。接着一只如削青葱的玉手探了出来往裂缝处一推一扇竹门立马显露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出来这女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年纪十八上下面似桃李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女子走到那年轻男子身旁看了看一旁的苗人皱眉娇喝道:“你忘了我爹是怎么说的吗?不可伤害无辜这人也是不小心看到你就把他放了吧。”年轻男子闻言脸色一沉有些不情愿道:“师姐这人看到尸王会的擂台照师父的意思这种人不可留活口以免泄露了秘密。”“你胡说我叫你放你就放要是我爹怪罪下来你只管推到我身上快放人。”那年轻男子还想辩解被女子怒眼一瞪咯一声硬生生把话吞回肚子里他掀起苗人的衣领就是一阵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声苗人吃疼醒转过来刚睁开眼一瞧喊了一声“妈呀”后竟又昏了过去。年轻男子知道对方是被自己的面容给吓昏的虽然他心中老大不痛快不过后边有女子怒目盯视他不敢乱来只得暗自咬牙扛起苗人走出半里把他往草丛里一丢口中喃喃道:“算你小子走运。”说完年轻男子转身走回竹塔。“真奇怪四周已经布了隐界阵那人怎么还看得见呢?”回来的男子听到年轻女子的质疑有些慌张道:“师姐刚才我看到外头有一只野兔子想抓来烤了这不就暂时打开了符阵嘛。”“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啊难怪那苗人会看到你又不是不知道尸王会从不公之于世所以每次举行都十分隐蔽。现在只剩两天就要举行尸王会了这两天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就算我爹肯放过你其他前辈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好自为之吧!”女子说罢转身走回竹塔。这年轻男子似乎很怕这女子见女子说得严重他也不敢再大意四周看了一下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碟子状物体走到铁桩前放下。碟状物刚一放下便见竹塔方圆一里内闪起一圈红色光芒这光芒形状就像一个倒扣的碗一样闪了一闪后再看竹塔已是踪迹全无。两天后。许秋原师徒三人在太阳西下之时刚好赶到凤凰山脚下一进山口迎面就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站住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许秋原看了这几人一眼掏出尸王令递了过去那几人接过看了一眼问许秋原道:“请教道长名号?”许秋原冷哼一声:“天官门许秋原草仙道人正是贫道。”在以前农凡每一次看到许秋原道出名号时别人都是对他既敬又尊没想到这次还真就不同那几人把小木匾丢回给许秋原随意一摆手道:“没听说过不过‘尸王令’是真的进去吧。”许秋原闻言脸上青筋就是一蹦他咬着牙刚想好好教训这几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回头一看一群身穿清一色土灰色道袍的人正笑着朝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一个年纪跟许秋原相仿的老头这人远远地看到前面的许秋原就招呼道:“哎这不是许道长吗?你不是三十年没参加过尸王会了吗?今年什么风把你刮来的?”许秋原一听冷冷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赶鸭子白老道。”听着许秋原的语气农凡和张小洛两人都感觉到他与这什么赶鸭子老道的关系不怎么好。等那人一走近农凡和张小洛这才看清楚这赶鸭子老道长得说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圆脑袋长白眉花生眼小鼻子八字白胡小嘴唇西瓜脸粗颈脖大肚子手短脚粗整个人往许秋原前面一站许秋原就像根竹竿似的而他就像个皮球。白老道一点儿都不在意许秋原对他的冷嘲热讽他打量了农凡和张小洛一眼后突然哈哈笑道:“小伙子长得秀气实在小姑娘长得美若天仙好啊真是一表人才你们是许老道的什么人啊?”二人闻言心中立刻对白老道大有好感张小洛更是乐得呵呵直笑刚想回话许秋原抢先一步说道:“这是恶徒农凡和张小洛。”说着他对二人示意道“你们还不快叫师伯。”二人闻言就是一愣想不到这胖老道辈分比许秋原还要高二人急忙鞠躬行礼叫道:“见过白师伯。”白老道哈哈一笑:“免礼免礼哎你们过来。”白老道往身后一招五个小道士走了过来白老道指指许秋原对这五个小道士说道:“叫师叔。”五个小道士一同行礼鞠躬高呼道:“见过师叔。”许秋原却一点也不领情仅仅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了。白老道也不生气笑道:“许老道想不到三十年不见你收了这么个好弟子啊真是奇才啊。”说着他不住地打量着农凡。“哦这话怎讲?”白老道的话让许秋原想起一件事这胖子老道最厉害的就是面相观人他这么说那一定是瞧出什么了。仙骨魔血白老道反问许秋原:“难道你看不出来?”许秋原对面相之学所知的只是皮毛虽然他早看出农凡是练法术的好苗子其他则未有任何异常。白老道这一问他不禁摇头道:“说吧我这弟子是如何个奇法?”白老道闻言一把拉过农凡笑着对许秋原道:“我看这小子待在你那里也是浪费哪有师父不知自己徒儿的事?你就把这小子让给我我来做他师父。”农凡没想到白老道会这么说他不禁大惊道:“师……师伯弟子……我……”白老道人虽胖但个子可不矮站着比农凡还高出半个头听农凡语气中很是惊慌他不由得低头瞧着农凡笑问道:“怎么不愿意?你可知我是六派之一的辰道派掌门——白泉山白仙道人人称赶鸭子道长是也。”张小洛闻言忍不住笑道:“原来师伯真是赶鸭子道长弟子还道是师父故意那么叫唤呢不知师伯因何得了个赶鸭子称呼呢?”白老道闻言对张小洛作出生气状:“小丫头不许贫嘴。”转而他对许秋原道:“许老道这么好的材料让你来教实在是一种糟蹋我看你就别误人子弟了把他交给我吧我白老道一定会将这小子教导成名震天下的赶尸人的。”许秋原本就心中有火听白老道这一说他当即摇头道:“赶鸭子的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赶快放开他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也不知白老道是存心气许秋原还是真有意得到农凡许秋原已露怒色他却变本加厉:“呦发火啦发火即是说明你心里发虚哈哈哈本来嘛论本事、论见识你哪样比得上我白老道?你就爽快点把这小子交给我吧!”“放屁赶鸭子的多年不见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长进接招!”白老道没想到许秋原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他也是丝毫不俱怒吼一声后就迎上前了。就这样两个成名已久的高人前辈在尸王会还未举行时就在关口为这些新人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随着人数越聚越多场面也逐渐混乱起来几个守关的人一看事情不妙急忙跑去禀报三个长老。这三个长老即是三帮的领头人物首先是河南帮的石络佃在赶尸界中他是最老的一辈他除了本领高强外还因大公无私、惩罚分明而被人送外号称为“石青天”。其次是贵州帮长老裘龙这人与石络佃平起平坐见多识广聪慧过人他不但道术高强还有一手暗器好功夫所以人送外号“暗算天”。最后就是湘西帮的苗问与其他二老相比他小了整整一辈可是这苗问之所以力压群英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一位长老究其原因正是他那身后的实力。这苗问正是六派之中实力最坚实的一派——苗司派掌门人。因此人们给了绰号叫“手遮天”。这三位长老就是赶尸一行中的最高权威权力、地位非同小可。三老正坐在高台上喝茶聊天这时守关的人赶来送报三老闻言大吃一惊急忙起身跟着报信人赶去现场。等来到现场一瞧嚯这都乱得不成样子了围观有的呐喊有的喝彩有的议论有的争议有的甚至打起赌来。这场面都跟闹市一样了。再往里面一瞧只见许秋原和白老道二人打得是难分难解二人皆已用上真功夫连符术都使上了可是都奈何对方不得。这边许秋原运起指路天门印那边白老道使出看家绝招晨星点二人运足全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也不知是谁喊了句:“打。”二人闻言皆动同时出招。“轰”的一声巨响许秋原以指路天门印硬碰白老道的晨星点二人掌拳一对巨大的反震力把两人震得脚下失控倒退连连。只见这边许秋原退了十步脸色大放红芒气息已经有些缭乱。观之白老道他退了十一步脸上金芒闪现不停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乍看之下两人斗了个不相上下可是明白人都知道白老道实际上差了许秋原那么一截。白老道心中骇然三十年不见许秋原这厮怎么变得这般厉害?三十年前把许秋原第一关就踢出去的正是自己啊。想当初许秋原也就对了三招就败下阵了没想到三十年不见他竟已超越了自己。白老道越想越不服他恼喝一声运起双拳的晨星点口中纳吐一口气脸色金芒迸显看样子是要拼命了。一见白老道真动火了许秋原也不让半步他双掌一合怒喝一声身上的双肩金红光芒迸发这起手势就连农凡和张小洛也不曾看过。两人已是斗得发了狠皆用上最强一招只见二人一声大喝身影顿时一闪眼睛不好使的只看到二人身影忽的凭空消失。眼神尖锐的只看到二人脚下连点向前跨了三步已是迎面相对接着二人奋力击出最强一击眼看着就要拼个你死我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住手!”话音未落两个身影已横在许秋原和白老道两人中间许秋原和白老道见状大吃一惊想要收手但这挥出去的招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覆水难收啊。两人有心止住招式但为时已晚。众人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再一看许秋原退了五步白老道这边也是退了五步原来挡下二人杀招的是石络佃和裘龙二位长老。许秋原三十年不见二老刚才与石络佃对上那一掌他不禁心下骇然旁人是看不出来不过他很清楚这石络佃的功力实在深不可测自己已经用尽全力一击想不到这石络佃硬接了他这招后依然纹丝不动。白老道也跟许秋原一样感到吃惊与他对接一拳的裘龙不但接下他全力一击还轻易地化解了自己受到的冲击这份功力自己再练十年恐怕也难及一二啊。他不服许秋原不过对这二老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二老见二人老实了下来各自上前问道:“你们因何打起来?”许秋原一向趾高气扬纵使他内心对石络佃服气可表面上他依然不吃那一套他也不行礼把事情始末缘由说了一遍。二老听罢纷纷指责白老道不是。“呃……两位长老泉山这不是和秋原开个玩笑吗?我们只是玩玩秋原说重了哈哈我们玩玩玩玩而已。”白老道知道自己不对在先见许秋原毫不客气地指责他的不是他老脸不由得一红。二老解决纷争后纷纷将目光落在农凡身上。二老心中不禁寻思:“这孩子倒也是资质非凡可也不像是天纵之才为何白老道会那么在意他?难道真是开玩笑而已?”三老中最年轻的苗问这时也走了过来许秋原所说的事情始末他也听到了。在三老中他的本事虽是最弱的一个但眼光可是比其他二老高得多。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农凡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石师兄裘师兄。”苗问回神叫了二老一声。二老闻声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苗问压低声音道:“两位你们难道真看不出来?”二老回头又瞅瞅农凡摇头道:“看不出不就是个拥有仙骨的小子吗?这种人各派中都有那么几个不出奇啊。”“非也非也这你们可就大错特错了。”苗问把头摇得似是拨浪鼓说道“这小子是拥有仙骨没错可这小子还流着魔血啊。”“什么?你说什么?”二老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农凡这小子竟流着魔血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会看错的你看他身显仙气这是因为有仙骨的缘故可你们仔细看看他的神气那若隐若现的黑色气芒不是魔气是什么?”“苗师弟你可要看清楚了如果那小子真是流着魔血那对我们赶尸界可是一大隐患啊。你会不会看错了这身有仙骨之人怎么可能还有魔血同在这不是仙魔同体吗?不可能。”石络佃忍不住又看了农凡一眼他怎么瞧农凡也不像是个流着魔血的人啊。苗问被石络佃这么一问他也不太肯定了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流着魔血还天生仙骨这一号的。“这……我就说不准了对了泉山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才想夺这小子的?咱们叫他上前问上一问。”第一场比试石络佃觉得有道理他回头对白老道招了招手:“泉山你过来一下。”白老道闻言走了过来行了一礼:“三位长老有何事嘱咐?”裘龙摆摆手道:“免礼了泉山我们问你你要老实招来这秋原的徒儿资质到底如何?”“这……”白老道一听就是一惊到底还是给别人看出端倪来了“不瞒各位师叔农凡这小子天生仙骨但气息中隐隐透着黑色戾气以泉山所见这小子八成是仙魔同体。”“此话当真?”“当真。”“咝……”三老得到答案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想不到在年轻一辈中竟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仙魔同体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一个人的身上竟有着仙魔两种特性。如果这小子向善那还过得去一旦这小子入魔了必定会是赶尸界的一大祸害啊。“石师兄咱们该怎么办?”苗问想不出该怎么做只好问三老中地位最高的石络佃。石络佃亦是晃着脑袋:“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裘师弟你的主意多你说该怎么办?”裘龙长老思索半天说道:“现在咱们不宜轻举妄动我看秋原挺爱护这孩子这事就不要告诉他了咱们派一个人跟在他们身边随时向我们报告一旦那孩子有什么不对劲咱们也可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看这主意可行?”石络佃想了想觉得目前也只能这么做他点头道:“也好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办了选什么人去监视他待会儿再说眼前还是尸王会要紧这时辰都被耽搁了。”二老点点头向随同几人吩咐了几句尔后驱散围观的众人转身离去。等三老离开后有人高呼道:“尸王会正式召开各位道长请快些入场。”不一会儿许秋原师徒三人来到尸王会现场。“师父这里是尸王会比试地吗?怎么什么都没有?”一到会场农凡和张小洛就犯疑了这会场什么都没有空无一物四周除了岩石杂草还是岩石杂草。“他们用隐界阵隐去阵内事物进去后你们就可以看到了。”许秋原说着领头走进阵内农凡和张小洛紧随其后等进去一看两人不由得大呼道:“好气派的会场。”只见阵内建着三座十多丈高的竹塔四周插满了丈高旗子在夜风中迎风飘扬。竹塔前建着三个一米高四方的竹子擂台。在擂台旁边还建着用铁桩围成的四方阵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除了这些在竹塔中央前面并排摆着十三张高台桌子和椅子每一张椅子上都贴着一门派的名号。许秋原巡视一眼发现在末尾也有天官门的座位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天官门的座位还保留着。其实他不知道天官门的椅子早就撤了只是三老适才发现许秋原也来了这才吩咐手下搬来椅子和桌子原本这里只有十二个位置而已供着各门各派的掌门观看欣赏。许秋原三人正打量着擂台时一蒙面人上前拱手抱拳行了一礼:“道长可是天官门掌门许秋原?”许秋原点头道:“是。”“道长这边请请先登记贵派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字。”黑衣人说着领头在前边走。所谓登记也就是在一块两指粗的竹节片上写下门派名号和参加弟子的名字天官门也就农凡一人参加很快就办好了手续等事情一办完黑衣人领着许秋原三人来到高台座椅旁把许秋原和张小洛请到座位上后又对农凡说:“参加比试的弟子请到这边来。”农凡跟着黑衣人来到一座竹塔内一进竹塔农凡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着十几人仔细一数加上他刚好十六人。这十五人长得个个人高马大手粗脚大面目凶恶。他往里边一站就跟小孩差不了多少。瞧这些人的年纪也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就长得那么壮呢?瞅着这些人农凡心里就有点发虚自己会不会太草率了点跟这些人比试真的能有赢的机会吗?找了处比较偏僻安静的地方坐下后农凡一会儿瞧瞧这个一会儿瞅瞅那个心里越来越发虚这些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主啊。就在这时一个手里端着盘子的黑衣人走了进来盘子上面放了十六个小竹片。黑衣人把竹片一一发下等发到农凡手里农凡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个号码牌。“各位道友你们手中的号码就是你们的名字待会儿叫到号码时请各位对号进入擂台比试。”说着黑衣人拿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接着喊道“现在比试正式开始首先由十六号对八号请上台。”农凡的号码是十一号看着两个被叫中的人走了出去他不由得暗自庆幸。等黑衣人领着二人出去后一个男子忽然走了过来农凡抬头一看这男子长得都不成样子了阔嘴厚唇高鼻梁大饼脸阔额头粗眉虎眼。这男子正是前些天打昏苗人的那个年轻人。“小子你就是天官门的弟子农凡吧?”年轻人语气甚为不善低着头怒视着农凡。农凡一愣这人是谁?瞧神情好像跟我有仇似的他客气地回道:“在下正是农凡不知师兄有何事?”那年轻人闻言突然怒喝道:“好小子你最好不要碰上我不然叫你好看。”年轻男子的一声怒喝立即引来他人投目相望而他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也不再理会一脸愕然的农凡径直走到一旁坐下闭目养神。农凡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偷偷瞧了一眼年轻男子心中暗骂:“真是个疯子我跟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干吗要我好看?真是疯子。”尸王会的比试制度也就是两人一组的对抗因为有些门派派了好几个弟子参加所以为了避免在第一轮出现同门对抗的局面就把这些人分为三组再把人数打乱农凡所在的就是第三组。第一组有二十八人第二组有二十六人至于第三组因为只有十六人所以竞争力上亦是最为薄弱。许秋原接过参加比试弟子的名单一看不由得皱皱眉说道:“小凡这孩子运气不好啊。”听闻许秋原的话一旁的张小洛好奇地问道:“师父什么运气不好?师弟被安排在实力最低的第三组不是很好吗?”许秋原摇着脑袋说:“第三组实力最低这一点是没错但他倒霉就倒霉在跟这人在同一组。”说着许秋原指着一个人名给张小洛看。“这人是?”“这是苗问长老的弟子啊。听说这人是赶尸行里的奇才人虽长得丑了点不过本事非同小可如果小凡遇上他那是绝无胜算的。”“师弟。”张小洛听罢回头看着竹塔心中暗自祈祷着。时间渐渐流逝很快就比试了几组人这些新人虽然身手上略微生疏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一届的新人实力比以往高出不少。许秋原在看台上看着心想:“想不到三十年没来各大派的实力已经发展至此这些新人的年纪顶多也就二十挂零但实力比我那一代高得实在太多了这么看来这届赶尸之王的头衔可有些分量啊。”很快又一组比试完接着是下一组的等台上黑衣人念出比试人的号码后许秋原拿名单看了一眼对张小洛说道:“轮到你师弟了他要出场了。”张小洛闻言不禁聚神细瞧果然从第三座竹塔中走出来的是农凡和一个高大汉子。“师父是那苗长老的弟子吗?”“放心不是他。这是默隐门的人。”擂台上农凡心里正发毛想不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在看比试刚才听到黑衣人喊出他的号码时他还有点兴奋可走到擂台上一看放眼四周皆是人山人海的观看者粗略估计这里少说也有千人观看。其中呐喊加油的打击对手门派叫骂的声浪真是一浪胜过一浪。就这阵势农凡就觉得有点腿软了他活了十八个年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台上黑衣人一摆手:“请报名号。”对方向农凡行了个师门礼道:“默隐门第十三代弟子何山请赐教。”农凡站着一动不动。何山奇怪又说了一遍。但农凡还是一动不动。黑衣人瞧了农凡一眼走到他前面高声一喝:“双方比试请报名号。”这声喝喊虽然不算晴天霹雳但声音传到农凡耳朵里也是如擂鼓一般被场面吓呆的农凡这才被震醒过来。“呃……天官门第……十十一代弟子农凡请……赐教。”回过神的农凡说着行了一礼。看台上的张小洛看到农凡的奇怪行为问许秋原道:“师父师弟这是怎么了?”许秋原冷哼一声:“这小子是太紧张了真没用这不等于告诉其他门派说我们天官门的弟子没见过大场面吗?”张小洛闻言一声苦笑不再理会许秋原的牢骚话转而盯着擂台随着黑衣人一抬手比试开始了。对赶尸人来说于自身最重要的不是什么精湛法术也不是什么赶尸本领而是手脚功夫。赶尸人长年赶尸翻山过林途中难免碰到猛禽野兽这时候保命制敌的不是法术而是手脚功夫。就算道士的法术再高对妖魔邪物可一击而溃但遇到深山“烂地黄”这法术就不起作用了。所以手脚功夫是衡量一个赶尸人本事的第一条件。何山率先进攻他是默隐门最有出息的新一代弟子虽然出道不久也是在赶尸行中渐露锋芒。见眼前是这么一个瘦巴巴的小毛孩还报出他闻所未闻的门号他是打心里不把农凡当回事。第一招他使出默隐门的开山问路一拳带着全身一半功力朝农凡胸口猛击而去想以此结束这场比试。农凡虽然紧张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场面看着何山击来的一拳农凡心中一阵冷笑敢情这何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想到这儿他身子一矮闪过何山一拳后他顺势击出一掌目标直指何山下颚。这何山也不是吃干饭的脓包见农凡不但轻易闪过自己的攻击还顺势反击吃惊之余他向后翻去及时避过了这一击。然而他刚站住身子抬头一看却发现农凡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在眼前。就在何山诧异间只见农凡露出诡异一笑未等何山反应过来农凡已经扣住了他的双手。与此同时农凡一脚已然猛踢而来何山大叫欲向后躲避无奈双手被农凡抓住根本无法后退眼看着就要被踢个人仰马翻情急之下何山急忙抬脚一挡“啪”的一声响这一下正好挡住了农凡这一脚。然而不等何山思索如何脱身想不到农凡又是一脚踢来无奈之下何山再次抬脚挡住了农凡的攻击。接下来农凡故技重施又踢了几脚结果自然是被何山轻易挡住。钢牙与赤统“好小子看来你也有两下子。”何山刚开始被农凡的怪招吓了一跳不过农凡来来去去就这两下实在形成不了威胁他也就渐渐冷静了下来。“师兄见笑了还请指教。”一交手后农凡心中不禁暗笑这何山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比张小洛还差一大截这场比试自己稳赢不输。看台上许秋原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不由得好奇地问张小洛道:“这小子这是用了哪一招儿?虽然抓住对手的双手可使其不能后退但踢不到对方要害那也是白费力气。”“还能是哪招这是风中劲草被他自己改了我与他对打时他就爱用这招我看这根本就是无赖招。”一年时间的较量使得张小洛对农凡的招式了如指掌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农凡用的是什么招式。“无赖招?什么意思?”许秋原听着一愣。张小洛也不回答笑道:“师父你看下去就明白了。”天门功八大招之一的风中劲草这招字诀是“抽”即把腿脚使得像鞭子一般这是为了避免在对付尸邪时被抓住脚而创造出来的招式一击即收看起来腿就像鞭子一样一旦施展开来可令尸邪之物无从下手。擂台上农凡已完全放开了手脚只见他依然紧抓何山的双手不放双脚左右开弓踢得是越来越快。何山越挡越害怕眼前这小子的腿功实在了不得踢了这么久不但劲头未减其速度还越来越快。就在何山苦思对策时农凡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出脚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几分何山大惊这次说什么也抵挡不住霎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农凡一脚已踢中了自己的肋部。“哎哟……”剧痛使得何山忍不住惨叫一声农凡这一脚已然将他的肋骨踢断。“给我滚开。”剧痛之下何山也拼命了他豁尽全身功力两手奋力一挣这才从农凡手中脱困而出。“师兄承让了。”退开后农凡抱拳一笑心里十分得意想不到第一场比试赢得这么轻松看来这些新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何山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听到农凡的话他不禁怒喝道:“你胡说什么?比试才刚刚开始你以为我输了吗?”农凡脸上尽显得意之色他笑道:“的确是师兄输了不信你站起来试试。”何山根本不信农凡的鬼话刚想站立起来却觉得两脚酸麻乏力又跪了下去:“这……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对我施了法术让我的双脚不能动?”“师弟怎敢用法术尸王会第一轮的比试是斗手脚功夫用法术会被取消资格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你卷起裤筒看看。”何山依言卷起裤筒一看好家伙自己这膝盖以下的部位全被踢成青紫色难怪站不住了。“师兄这样你还想打吗?”农凡笑嘻嘻地问着。何山知道这脚是再也动不了了没想到一开始就被农凡算计了都怪自己骄傲自大。辛苦修炼了五年连看家本领都没使出来就被人家打败了。他心里虽然不服但现在连站起来都成问题这还怎么打?想到这儿他一咬牙行礼道:“多谢师弟赐教。”何山一认输黑衣人立即宣布:“天官门农凡胜。”“哗……”围观的人立时起了骚动这何山是谁他们多数人都认识那可是新一代后辈中的高手想不到就这么两招不起眼的功夫就让他败下阵来这个叫农凡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许秋原也是吃惊不已他甚至有点不相信:“这就完了?这就是所谓的无赖招?”“可不是那家伙与我交手时虽然没踢得像刚才那么狠但他那些攻击表面看似攻打你的肋部其实都是对着你的脚面踢打等你发现时已是酸痛难忍无法站立了。”张小洛说得是咬牙切齿自己以前可没少吃这一招的苦头。许秋原一眼看出张小洛的心思他笑道:“看来你吃过那招不少苦头啊不过为师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这事?也没见你伤了脚啊?”张小洛闻言一笑:“刚开始弟子是被这家伙暗算了几次不过后来弟子想出破解之法后他就再也不敢对我使用了。”“哦什么破解之法?”张小洛看了许秋原一眼一脸神秘:“不告诉师父这是我制伏他的绝招。”“丫头不知好歹就他那几下为师不用破解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哼。”许秋原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心中对农凡会将其他招演变成什么样子充满了期待这小子的进步已经远远超乎自己的预期了。农凡参加尸王会的第一场比试就这样轻松获胜这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也令他第一次了解到自己现在的实力他甚至认为尸王会也许并不如最初所想的那般激烈和艰难。随着这一组比试结束黑衣人立刻宣布进入下一组比试。农凡下了擂台刚走进竹塔内迎面就看到那个对他咬牙切齿的年轻人走过来:“算你走运不过我告诉你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给我好好瞧着吧。”看着年轻人离去的身影农凡满肚疑问心想:“我到底哪里得罪这人了?真是个怪人不过要说我打不过你那倒未必。”接下来年轻人走到擂台上这一组的比试是他对阵一个身材比他还大一号的大汉。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年轻人行了师门礼说道:“苗司派第三十代弟子钢牙请赐教。”对方的人也行了个师门礼说:“横博门第十六代弟子赤统请赐教。”这两人一报名号立刻引来众人目光有人说:“是钢牙和赤统他们想不到新人中两大领头人物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也有的人说:“看来这场比试会相当惨烈这两人实力相近不知谁技高一筹?”随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张小洛也注意到这个叫钢牙的人她问许秋原:“师父刚才你所说的就是这个叫钢牙的人吗?”“嗯没错为师对这人也早有耳闻听说他曾以一己之力降服三个僵尸实力在年轻一代中是佼佼者如果小凡对上他那是绝无取胜的机会。你好好看着这人的本事非同小可。”“那个叫赤统的似乎也不差这人又是谁?”“他是横博门历代中最有资质的弟子不过为师认为这人比那钢牙还是差了一截。”场外的议论声农凡也听到了想不到这人原来是这么出名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这下子还真麻烦了。想着他透过竹壁上的小孔向擂台看去擂台上的钢牙和赤统已经打起来了。农凡越看越吃惊这二人的本事当真非同小可。只见擂台上钢牙与赤统二人拳来脚往一招一式打得甚为激烈这钢牙刚中带柔拳脚上刚柔并用施展开来稳重而威猛。而赤统则是刚猛无比每一招都使得虎虎生威。乍看起来二人实力相当实则赤统的心里越来越着急这钢牙看似粗莽之人但他那内力实在古怪得很自己全力一拳击打过去被他手掌轻轻一托自己的内力竟如石沉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师父那个钢牙好奇怪他只要轻轻一托那赤统看似勇不可当的一拳就被卸开了这是什么内力?”看台上的张小洛也看出一点端倪不由得好奇地问道。“这是苗司派的独门内功叫婆罗盘他不是把赤统的内力卸开而是用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看起来就像是卸开一般。”“抵消?这不是得用同等的内力才能抵消吗?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处?”“你错了这种内力最大的特点就是能以小制大对方无论用多强的内力他都可以用最小的婆罗盘内力抵消掉这样下去那赤统会后劲不足这场比试他是输定了。”许秋原与张小洛师徒一问一答全不理会坐在他们旁边的其他各门派掌门投来不悦的眼色说来也巧与许秋原相邻的一位正是横博门的掌门。听到许秋原议论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横博门掌门冷哼一声道:“许老道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那徒儿了吧。”师徒二人正说得起劲时忽听有人说话许秋原转头一看微微一愣后便冷冷道:“原来是横博门掌门黑乌子幸会幸会呀。”“少来这套你凭什么说我的弟子会输?”黑乌子三十年前见过许秋原一面因为许秋原在第一场比试中落败所以他一直看不起许秋原后来许秋原在赶尸界的名声逐渐响亮起来但他依然看不起许秋原。“黑乌子师兄你也看到了那钢牙已经把婆罗盘运用得十分娴熟他以最小的内力抵消赤统的内力这样下去赤统不是后劲不足吗?”黑乌子一笑:“许老道你别小看了赤统如果以为他就只有这两下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哦是吗?”许秋原也知道这个黑乌子瞧不起人所以对他也不甚友好。“哼走着瞧。”黑乌子倒是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不过许秋原依然不看好赤统。见黑乌子不再答理自己许秋原也乐得一笑专心看比试。擂台上钢牙挡下赤统一脚后笑道:“赤师弟看来你不行了那就瞧师兄我的吧。”话刚落他猛出一爪抓向赤统的面门赤统一惊急忙向后跃开避过钢牙一爪。但钢牙来势依旧不止他脚下连踏几步顺着赤统后退之势猛扑而去。赤统的身子刚一站稳却见钢牙又攻了上来眼见钢牙咄咄逼人他不禁怒喝一声运足十成内力一拳挥击而出打算来个硬碰硬。骚乱见赤统使出全力迎击而上钢牙不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哈哈一笑遂一掌轻缓推出大喝道:“来得好。”看观的人无不惊呼这钢牙也太大胆了些吧赤统已明显全力出击他却用这软绵绵的推掌迎击这不是等于自寻死路吗?然而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赤统那刚猛的一拳打在钢牙那轻飘飘的一掌上后竟是声息全无一动不动。未等众人和赤统反应过来钢牙突然怒喝一声脚下一踏一股青黄光芒从掌中绽放而出接着他全身向前压了过去。顿时赤统只觉一股如同排山倒海般的刚猛内力向他压了过来。“噗。”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赤统只觉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将出来整个人向后飞腾开去最后落在几米外的擂台边上。“赤统……”看台上的黑乌子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受了伤不由得大惊失色。张小洛问许秋原:“师父刚才那钢牙用了什么奇怪招数?竟能抵消掉赤统内力的同时还可以反击。”“这是婆罗盘的另一特点后发制人。他以内力抵消赤统内力的同时瞬间将自己的内力爆发出来这时候的赤统根本来不及回劲抵御所以才会落败。嗯……看来那个钢牙还未尽全力不然那个赤统怕是性命难保。”许秋原心中十分担忧从钢牙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农凡想赢他真是堪比登天。“这么说师弟赢不了他了?”比起许秋原张小洛的担忧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也未必你忘了天官门的内功不是以真气内力为主而是灵阳气。这钢牙或许可以轻易化解真气内力但对上灵阳气他就没有办法了如果农凡那小子可以在比试中成长或许还有点希望。”擂台上赤统吃力地站起身子又忍不住吐了口血刚才钢牙那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勉强站稳身子后他用衣袖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钢师兄果然厉害师弟领教了不过你若能接住师弟下一招那师弟自是输得心服口服。”“嘿有什么你尽管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横博门还有什么高招。”“哈哈好接招吧。”赤统说着抬起一只手举掌对准钢牙一手抓住手腕气运丹田口中气息吐纳不停不久举起的手掌渐现红色彩光。他每一次吐纳手掌的红芒就增色一分而离擂台较近的人也逐渐感觉到一股刚猛的气息不断扩散开来。“哈哈没想到赤统会用上这一招嘿游戏结束了。”黑乌子笑得甚狂似乎对赤统这一招信心十足。旁边的张小洛一听问道:“师父赤统这使的是什么招数?”许秋原也看不出这一招的名堂他不禁皱皱眉喝道:“丫头你把师父当成活体书了吗?别什么都问师父专心看别再打岔。”“哼弟子不懂问问有何不可。”张小洛只得撇撇嘴将目光落在擂台上。擂台上只见赤统脚下连蹬几下整个人有如离弦之箭突然朝钢牙冲了过来不时口中大喝道:“接我横博门的扁挑通。”钢牙看得出赤统这招气势磅礴其蕴涵的内力非同小可他也不敢大意运起全身功力扎稳马步就在赤统近身时他猛地推出一掌与赤统来了个硬碰硬!霎时只听“嘭”一声巨响二人身影同时晃了晃脚下擂台的木板“啪”的一声响竟是断裂爆碎开来。“钢师兄接住了好样的。”到底还是钢牙接下了赤统那霸道的一掌擂台下的人不由得一阵欢呼。钢牙心中也是一笑赤统这一掌的确厉害即使自己身怀婆罗盘这等奇功却还是差点把持不住如果这一击的内力再强那么一点点那情况可就难说了。未等钢牙庆幸的心情平静下来对头的赤统却突然暴喝一声脚下猛地一踏原来被钢牙抵消掉内力而失去彩光的手掌又重现彩光只是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甚钢牙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已向后飞退而出。“哈哈干得好。”看台上的黑乌子大笑。“黑乌子师兄想不到横博门竟出了这么个厉害弟子恭喜啊。”一旁的许秋原也忍不住说道。“哼见笑了。这弟子自幼天资非凡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能没有两下子吗?”黑乌子语气甚为冷淡但还是掩不住他得意的心情。“师父那赤统赢了吗?他竟能用内力破去可以抵消内力的婆罗盘功法。他是怎么做到的?”许秋原闻言一笑:“横博门是赶尸界中唯一一个不用法术驱尸而是用扁担挑尸的门派他的门下弟子最厉害的莫过于刚猛的内力这招扁挑通的名字起得倒挺贴切先用单掌之力攻击钢牙等掌上内力被抵消后马上把握住手腕的另一只手的内力灌入到手掌里好个有前有后的扁挑通。不过赤统这场比试已经输了。”这许秋原也气人他一边向张小洛解释还一边不时地用嘲蔑的眼光看着黑乌子。“许老道你是诚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明明我弟子赢了你难道没长眼睛吗?”黑乌子嘴上叫嚣但心中已是震惊不已这许秋原好不厉害一眼就瞧出扁挑通的秘密所在看来自己对他的评价要改观了。“黑乌子师兄师弟并没有胡扯不信你接着看。”“哼。”被赤统的这招扁挑通打得退飞出去的钢牙重重跌落在擂台上许久不见动静正当众人猜测着他是否已经输了时只听躺在地上的赤统一喝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他口中喘着气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两眼血红怒视着赤统。看来刚才那一击已经对他造成不小的伤害想不到这钢牙挨了赤统那全力一击后竟还能站起来众人无不惊讶拍手叫好。赤统更是惊讶普通人要是中了刚才那一掌绝对会立刻毙命没想到这个钢牙竟只是受了点伤他的实力已经明显超过自己了。“师兄师弟服了你了我认输。”赤统站定行了一师门礼后说道他会认输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扁挑通这招已经耗去他所有内力现在他连一丝的内力都使不出来了打下去的结果可想而知。听到赤统认输黑衣人正想宣布比试结果却不想一边的钢牙突然暴喝道:“敢把老子打伤看老子不灭了你。”话音未落人已扑向赤统。赤统做梦都没想到钢牙会在自己认输后动手他根本反应不过来胸口已然被猛扑而来的钢牙一掌轰中“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他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朝竹塔方向倒飞而去。然而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钢牙并未就此罢手他一掌逼开上前阻拦的黑衣人跟着跳下擂台朝摔落在地的赤统急奔而去。“钢牙你小子疯了吗?住手!快住手!”看台上的苗问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弟子赢了还不罢手这下子急得他是大喊大叫却无奈钢牙半句也听不进去。奔到赤统面前钢牙抡起手掌咬牙说道:“去死吧。”话音刚落他一掌猛然拍向赤统的天灵盖。赤统冷不丁被钢牙偷袭而中了一掌但他并未昏厥过去刚翻过身子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头顶上一只铁掌带着死亡气息拍压下来他不禁闭目一叹:“我命休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从赤统身后探了出来。“啪”的一声巨响这只手与钢牙铁掌对碰竟将钢牙震退了几步。赤统闻声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一个长得一脸刚毅俊俏的年轻人适才出手救下自己的就是这年轻人。“师兄没事吧?”年轻人一掌逼开钢牙后急忙将赤统拉扯起来问道。“啊……没……没事多谢道友相救。”赤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挺眼熟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猛然想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天官门弟子农凡!“师弟……”“小凡……”许秋原和张小洛师徒俩在看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师徒俩同时失声惊呼两人都没想到农凡竟能接下钢牙一掌!“那人竟将钢牙师兄震退了。”“那个人是谁?好厉害。”“赤统师兄得救了。”农凡救下赤统的一幕立刻令场面骚乱起来有的叫好有的惊呼有的诧异是各说各的乱成一片。正在这时一个如晴天霹雳般的声音响起:“大家肃静!”喊话的正是三老之一的石络佃。一听到石络佃喝令场面立刻寂静下来。黑乌子一马当先奔到赤统身旁看了农凡一眼后对着钢牙怒喝道:“你这是比试还是杀人?你想杀了你的对手吗?”钢牙被农凡一掌震退他也清醒过来这会儿见黑乌子朝他咆哮不止他也有点蒙了不知该如何是好。三老和其他掌门也一并赶了过来其中最生气的莫过于苗问他走到钢牙面前“啪啪啪”连着几个耳光打得钢牙分不清东南西北。“孽徒你这是做什么?你赤统师弟已经认输你竟还想置人于死地你你看我不打死你。”苗问是越说越气钢牙这么一做不但会失去资格还会让苗司派蒙羞他是恨不得立刻打死这钢牙。“苗长老你是怎么教徒弟的赢了还不肯罢休的人以后会振兴赶尸界吗?”黑乌子持理傲言以前在苗问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他也教训起苗问了。“黑乌子实在对不住我这就取消孽徒的资格让赤统代替以表心意。”苗问作为三老之一能这样低声下气地道歉也实属不易众人看着还道苗问不愧公私分明。石络佃和裘龙听着点点头虽然他们心里有心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眼前必须这么办不然会引起众怒。“苗师弟说得是钢牙得胜不饶人说明他修行尚浅我看就这么办这场比试赤统胜钢牙因违反规矩取消他的资格。”石络佃说道。“什么?明明是我赢了怎么被取消资格了我不服。”钢牙闻言不由大怒反驳道。“畜生你还敢说还不给黑乌子师叔和赤统师弟赔礼道歉?”苗问见钢牙还搞不清状况火气更添三分。“我不服明明是我赢了怎么就变成我输了?我不服。”这钢牙还真就不知错退开几步对着三老怒吼道。“你……”苗问算是被这钢牙气死了即使他再疼爱钢牙这弟子这会儿也动了愤怒也难怪像这样脾气暴躁拒不认错的人一旦有朝一日成气候了必定会惹出大祸来。他的担忧没有错这钢牙日后的确惹出一场大祸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苗嫣然苗问越想越生气抬手就想打钢牙不想被许秋原一把拦住:“苗长老少安毋躁对这些新一代弟子来说五年一次的尸王会比试是他们显露本事受人肯定的一次机会如果就这么让他失去资格我想是人就不服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另外咱们也该问问赤统的意见吧这事应该他说了算。”三老也认同许秋原的话毕竟五年才有一次尸王会如果就这样取消了钢牙的资格那他这些年的苦修确实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石络佃转过头问赤统道:“赤统你的意思呢?”赤统是个比较老实正直的人他看了众人一眼后说道:“各位前辈弟子是输得心服口服钢师兄的本事确实比弟子高出不少弟子想钢师兄也是一时糊涂这应当不能成为取消他资格的理由。”“赤统他都对你下死手你还帮着他你脑袋没坏掉吧?”黑乌子见弟子竟然袒护起对手心中甚为不悦。“师父尸王会对每一个新人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大家从小苦修为的就是在尸王会上取个好成绩如果这样就取消钢师兄的资格对他也不公平。”“你……”黑乌子简直快被赤统给气死了这小子自幼就心慈手软这点让他看不过眼没想到这种时候还是死性不改。“黑乌子师兄难得赤统这么深明大义我看就算了赤统也受了不轻的伤还是快替他疗伤吧。”许秋原这和事佬倒是做尽本分见黑乌子还想发话他急忙打住劝道。站在农凡身旁的张小洛一脸怪异地看着许秋原她不知这个师父又唱哪出戏不过她明白师父一直替钢牙说话一定有他的原因。这时候白老道大肚子一挺站出来哈哈大笑道:“我说黑乌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赤统小子也没什么事就算了吧。”“哼各位都这么说了我黑乌子能不答应吗?这次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饶过那小子。”黑乌子见有这么个台阶下他也见好就收。苗问看事情以最好的局面结束他心中窃喜脸上依然不动声色对钢牙一喝:“畜生还不谢谢黑师叔、赤统师弟和许师叔。”钢牙心中依然不忿但他也明白自己若再不知好歹那就不是取消资格那么简单了。暗自咬咬牙他向许秋原、黑乌子和赤统行了师门礼说道:“都是钢牙鲁莽无知请赤统师弟多多包涵多谢黑师叔不追究弟子多谢许师叔成全弟子。”说着他又跪地行了三个师门拜。“好了好了大家散开吧比试还要继续。都散开吧。”石络佃见事情平息了一声喝令支开围观的人后与二老和其他掌门重新回到看台上。黑乌子和农凡扶着赤统回到竹塔内让赤统坐下后黑乌子向农凡行了一礼说:“多谢小师侄救小徒一命你对小徒的大恩贫道无言表谢贫道给你行礼了。”农凡一见顿时乱了手脚好家伙比许秋原还高一号的前辈向他道谢能不慌吗?“呃……师叔不可万万不可弟子只是举手之劳谈不上大恩。”说着他慌忙还了一礼。一边的赤统更是干脆扑通跪倒在地道:“农师弟这次若不是你相救赤统性命不保请受赤统一拜。”这师徒二人一个站着不断行礼一个跪着不断磕头把农凡吓得不知所措一会儿磕头回礼赤统一会儿站起来回礼黑乌子样子是狼狈不堪。“哈哈黑乌子师兄我这徒儿老实你就别为难他了。如果你真想报恩拿个一两千银圆来就可以了。”三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闻言一回头原来是许秋原和张小洛跟着进来了。“许老道是你弟子救了我的小徒你凭什么向我讨回报?”“嘿黑乌子师兄我想你也知道若不是我这次你们横博门怕是惹下祸根这不是对你有恩吗?”“哼就算你不做和事佬我也会见好就收还没傻到跟苗司派结下梁子。”“哦看来你也注意到了算了既然大家都知道那就心知肚明说说就行可别太露骨了。”许秋原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黑乌子一眼黑乌子心领神会点下头不作声。张小洛走到农凡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后笑道:“师弟看来你进步不小啊竟能接下钢牙那一掌怎么样?没事吧?”农凡被张小洛夸得有些飘飘然得意道:“没啥用了五成灵阳气接得容易。”许秋原听出农凡有点自傲打岔道:“小凡你别太得意了为师看那钢牙还未使出真功夫如果你对上他一定要万分小心。”农凡收起得意之心点头道是。其实他自己也明白钢牙与赤统那一战水平已超出他的范围若不是灵阳气不受婆罗盘影响估计适才那一下自己也接不住。“对了第一次用灵阳气接招你是用了什么做媒介?”张小洛翻看着农凡的手好奇地问道。许秋原以朱砂做媒介所以每次使用指路天门印时手掌底都是一片嫣红。可当她翻开农凡手掌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用媒介?当时情况紧急我都来不及细想就冲了出去媒介什么的我都忘了。”“什么?你没用媒介也能接住那一掌?”一旁正在和黑乌子查看赤统伤势的许秋原闻言不禁大吃一惊。“师父怎么了?”许秋原的反应令张小洛更加困惑。“以前为师不是跟你们说过吗?灵阳气须得以媒介作辅助才能发挥出威力像他这种不需要媒介就能使出灵阳气的咱们历代门派中只有一人可以做到也许……”许秋原说到一半停下看了看农凡接着道“也许有办法在一年内把你的实力提升至媲美丘野那妖道。”“真的?是什么办法?”农凡闻言大喜如果可以在一年内把本事提升到那般境界那报仇雪恨就指日可待了。许秋原正想答话一黑衣人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一年轻女子。在竹塔内除去被淘汰的人外加上许秋原他们总共还有十一人这年轻女子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她所吸引即使是轻易不被美色所动的许秋原也忍不住多看了这女子几眼。只见这女子年纪十八上下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细如藕肩小灵巧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面似桃李含露眼横秋水黛眉清一笑倾国如天仙。年轻一代的弟子包括农凡这会儿都看呆了。正是当日阻止钢牙杀苗人的那个女子。女子走到许秋原和黑乌子面前屈身行了一师门礼说道:“许师叔黑师叔嫣然有礼了。”黑乌子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是?”“弟子是苗司派大弟子苗嫣然听说钢牙将令徒打伤了弟子特送来金原丹服食可早日恢复元气。”苗嫣然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黑乌子。“什么?你是苗长老的女儿?”众人无不惊讶许秋原更离谱直接喊了出来。这也难怪谁叫这苗嫣然长得如此漂亮说是苗问的女儿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苗嫣然微笑着点点头:“是的。”黑乌子原本听苗嫣然是苗司派的人心中有气刚想发火却没想这女子是送药来了他“咯”的一声硬是把到喉咙口的骂言给吞了回去:“快拿来刚好用得上。”赤统的内伤说重不重但也不轻这金原丹黑乌子听说过据说是苗司派治伤的灵丹妙药以丹药的功效赤统不出一天便可复原。“两位师叔石长老托弟子带话处理好赤统师兄的伤后会有人送他到山下的苗家寨去我们在那里准备了歇息的房间可静心修养。另外还请两位师叔到看台上去以免打扰其他道友。”许秋原闻言点点头按照规矩在比试期间掌门是不能从旁指点的所以才会让弟子待在竹塔内他们能进来已是破例了。“有劳师侄了我们这就出去。”说着许秋原率先走了出去。张小洛踌躇不决刚想迈开脚步就见苗嫣然看了农凡一眼笑道:“师弟好本事新一代弟子中可以接下钢牙愤怒一掌的可是寥寥可数。”“哪……哪里师姐太抬举师弟我了。”苗嫣然这一笑真如雾里看花似幻似真。农凡看得两眼发直浑然不知自己身在现实或梦中。一旁的张小洛见状嘴巴一撅走过农凡的身边时趁没人注意猛地一脚朝农凡的脚背上踩了下去。“好痛。”冷不防被张小洛这么一踩疼得农凡双手抱起脚跳个不停。苗嫣然虽然没看到张小洛踩了农凡一脚不过瞧农凡的样子也明白了几分她对张小洛笑道:“师妹听说你是天官门的弟子在赶尸行中已经甚少有女弟子出现你我皆是女弟子以后或许还有互相照料的地方。”张小洛点了下头并不怎么理会苗嫣然心想:“赶尸行中哪有这么美的女弟子瞧你这身古代打扮也不知安着什么心我看是你爹故意把你安在门下好做弟子中的第一人。哼我才不会与你交好。”对于张小洛的冷漠苗嫣然也是一笑了之紧随其后走了出去。等苗嫣然离去后黑衣人说道:“现在进行第二轮比试请各位做好准备。”尸王会第二轮比试比的是驱尸相斗即双方控制一个尸体与对方所控制尸体相斗其间不可用法术不可用法具这是纯粹上的比试驱尸本领。胜出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对方所控尸体打下擂台。农凡从未自己驱过尸这项本领也是在来辰州的路上才学的算是临时抱佛脚。不过许秋原告诉过他驱尸相斗比的是反应与手法上的娴熟以农凡的反应可以弥补手法上的生疏不过能否赢得了还得看他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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