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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五十三章 朕要超擢章越(1 / 2)


听闻官家要言待制以上官员讨论此事。

司马光则道:“陛下王安石巧说民不加赋而国用足取财于天地但所为之事当年桑弘羊之法此举敛财过甚必至士人皆怨百姓疲极而为盗。”

“如今将此事放在待制以上官员议论恐怕以后官员思极效彷从此人心不古!臣请陛下收回此命仅于学士院讨论即是。”

“至于章越身为天章阁侍讲此非经延之地竟然枉语干政还请陛下处置!”

官家本想一言九鼎但被司马光顶了回去。

章越犹豫是否正面与司马光刚毕竟二人私交还是不错。但听司马光将火烧到自己也是有些恼怒。

自己确实偏袒王安石。

他与王安石也不是没有矛盾他与王安石的矛盾以后肯定是变法的细节之争。

但他与司马光的矛盾却是要不要变法的路线之争。

两者哪个矛盾更大一些?

章越想了想决定自己先退了一步完全没必要自己挡在王安石与司马光之间。

章越道:“陛下臣知罪!”

官家看了章越一眼一脸护短地道:“章卿之罪朕以后自会处置!不过是否要下待制商议其他两位卿家如何看?”

王珪不吭声。

王安石则道:“官员待制以上在京也有六七十人之多将此事交给待制讨论牵涉太广!臣以为下两制以上官员讨论即可!”

当初的免役法也是两制以上官员讨论。

两制官员有多少呢?

欧阳修在嘉右时上疏说仁宗时两制以上官员五十名以下为陋意思就是两制以上官员只要少于五十人大臣们就觉得不美观朝廷是不是缺人啊这不是盛世该有的样子啊。

而对于大好人仁宗皇帝来说一般臣子在他身边干久了对方稍稍恳求一下他心肠一软动不动就赏赐个文学高品。

最后导致仁宗朝两制以上官员太滥了经常性地超过五十人了要知真宗时两制以上官员也不过二十人。

经过欧阳修上疏后朝廷遏制职名除拜才有所好转但也遭了不少官员怨气。

由此可知欧阳修也常干这般得罪人的事难怪在官场上人缘不好。

到了熙宁年两制以上官员经过抑授限制后差不多控制在四十多人绝不许超过五十两制以上差不多就是宋朝官员的top前五十了。

两制以下便是待制。

至于待制官员本来也是要求严格的但后来因为作为三司省副的迁转官只要年限到了都可以迁转不必专门上奏只要天子批复即可。

待制以上的官员不仅有专门的添支钱公使钱而且跻身重臣之列可谓入则上朝议事出则为镇抚一路。

嘉右年后严格限制冗官如今待制以上官员控制在一百人上下浮动。

官员一旦授予待制便没有职名退出机制外放出京时都是带侍制衔到地方任大藩要员。

故而在京待制六七十人之多。

王安石说要让两制以上官员商量算是折中了方桉司马光嘴唇一碰倒是没有反对但脸色也不好看。

官家见如此便道:“如此让两制以上官员讨论吧!”

官家起身于是便议到了这里。

走出殿门章越看到司马光了陪了一个笑脸。

司马光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

次日章越回到天章阁当值。

一旁的内侍胡定端了盏茶给章越试探地问了句:“昨日延和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章越端起茶道:“没有。”

胡定仗着与章越相熟笑道:“章正言不必瞒咱家咱们在宫中几十年多少有些熟人定是起了争执。你与咱家说道说道。”

说完胡定搬了张凳子还抓了一把零嘴放在掌心好似吃瓜子看电影的八卦群众。一旁几名本是打扫擦拭天章阁内书画和瓷器的内监也是这般围在一旁。

章越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也好你们且帮我说道说道。”

胡定大喜道:“这便好了咱家一定帮你参谋参谋。”

章越点点头胡定端起茶盅满是期待地看向章越其余几名内宦聚拢得更紧了。

“今日延和殿里啊官家召我的……便是……”

胡定连连点头等茶水入口时见得章越动动嘴声不由伸长了耳朵。

章越作了看我口型的表情众人也是摆出附耳倾听的姿势。

章越等他们耳朵贴近了方道了句:“延和殿内便是……没有事!”

胡定一口茶水喷在地上众宦官们也是一副扫兴之色。胡定满是埋怨地道:“章正言你又消遣咱家来着。”

章越见此大笑从桉上抓过零嘴与对方一起嚼。其余几名宦官败兴地继续打扫擦拭天章阁内的书画和瓷器。

这也是章越每日当值的日常与这些宦官们说说笑笑甚至打骂无忌的。宦官的性子有些似女子会有些情绪化。

同时呢你如果对他们足够尊重一点好处他们便会一直记得若是不好他们也会一直记得。

章越与天章阁里宦官们还是颇处得来日常官家没有传召时便与他们喝茶闲话。章越也常常施一些小恩小惠故而往往能从他们口中先一步得知宫里的不少消息算是千里眼顺风耳。

这时候一名内宦急匆匆地赶来对章越道:“章正言我听说监察御史吴景上疏弹劾你昨日在延和殿上妄议之罪!”

章越一听心道果真是来了。

其实此事他早有准备但没想到却来得这么快。

但见此刻资政殿中侍御史吕景准备与官家上奏。

一旁还有知谏院孙觉修起居注陈襄以及宰相曾公亮枢密使文彦博。

先是孙觉向天子言道:“陛下臣以为陈升之可以出任枢密使但邵亢则当出知。”

官家有些不耐烦地对孙觉道:“卿不知陈升之出任枢密使朕已经有成命了吗?为何仍一再言之莫非是要希旨收恩希望朕用的枢密使非要你是推举日后方能为你感恩戴德吗?”

孙觉惶恐地道:“启禀陛下臣不知枢密使已有成命。臣请陛下恕罪!”

官家摇头道:“真是颟顸之前邵亢的事你已错了一次如今又错怎能为谏官。”

一旁注起居的陈襄也为孙觉这位跟随自己最久的弟子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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