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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宫妃?(1 / 2)


神京南城,朴义街。

怀贞坊,秦家。

朴实无华的一套小二进宅院,也挂着白。

秦家也算是京城老派仕宦人家,不过祖上当的官也不大,最高不过五品。

家底不算丰厚,但也能平平淡淡度日。

秦家家主秦业是工部营缮郎,一七品小官,虽在工部,却没甚油水可言。

说来也有趣,秦业的官运不畅,在工部是出了名儿的。

按理说,他做官做人都是兢兢业业,小心仔细,这么多年,就算慢慢的往上磨,也该磨到五品。

偏生每到京察之时,秦业总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过错,耽误了京察,只得一中庸之评,便一直留在七品的位置上打转。

他倒也并不在意,又因差事便利,和贾政相识。

二人皆濡慕清流,亦喜读书,所以偶有往来。

贾家也因此,在无意间得知秦业收养了一女,有倾国倾城色。

宁府,因而与其结亲……

这些,都是贾蔷从原身记忆中所得。

再联想前世一些红学教派的说法,总让他有种空穴不来风的感觉。

虽然贾蔷前世对于刘心武乃至周汝昌之学说,并不悉数赞同,有些还很不以为然,但秦可卿之身世,以曹公草灰蛇线,伏线千里的笔法,对于可卿闺房的描述,和丧礼上棺木的述写,若说只是白描,恐让人难以服众。

再者,养生堂里的弃婴,有不少都是青楼女子珠胎暗结后,生下来无法抚养,才送去养生堂的。

若可卿只是普普通通一养生堂弃婴,哪怕她有倾城颜色,也绝无丝毫可能成为一座国公府的嗣主母,一门双公之贾族的未来族母。

道理上讲不通……

贾家难道就不怕娶了一个青楼妓子之女?

古人远比前世之人,更在意门户血脉之贵贱。

当然,这一切仍只是猜测。

因为若说可卿是义忠亲王之女,完全不必藏在贾家。

连义忠亲王的亲子,如今都活的无比自在,封了一字郡王,将来必是要上亲王的。

又怎会容不下一个孤女?

没道理的很……

心思百转间,秦家老仆打开了大门,迎了贾蔷一行人入内。

待入正房,于病榻前,看到已经不省人事的秦业。

郎中上前诊治稍许后,没多久,就起身摇了摇头,道:“已经药石无医了。”

贾蔷问道:“可能清醒片刻?”

这位曾在贾家用针法救醒贾蓉一刻钟的老郎中却摇头道:“惭愧,这位老大人和蓉大爷的情况并不同。蓉大爷是病在体魄,而这位老大人,则是病在心窍。又经……”

说了好一大篇,总而言之,就是无能为力了。

贾蔷闻言,虽十分遗憾,却也不会强求。

可卿的身份是甚么,重要么?

其实也没那么要紧。

贾蔷道:“天命如此,不可强求,尽力了就好。还有一年轻的,也劳烦许大夫了。”

郎中忙道不敢,跟着老王头去了秦钟房。

贾蔷对王妈妈道:“嬷嬷不必在此,也过去看看罢,需要甚么过来言语一声。”

王妈妈闻言,也没怀疑甚么。

为了给秦家一老一小看病,家里早就过的海干河尽了,又没旁的传家宝,不虞被偷去甚么。

不过王妈妈却想不到,她刚出门,贾蔷就对身边的商卓和李婧道:“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暗格或是隐秘箱子,藏着私密信件之类的东西。”

商卓、李婧摸不着头脑,却也还是依照贾蔷的意思,凭着江湖经验,四处摸索起来。

甚至连昏死过去的秦业睡的床榻都没放过,可惜,一无所获。

贾蔷叹息一声,心里却明白,没收获才是正常的。

果真有甚么极私密的勾当,贾家和秦业就是再蠢,也不可能留下笔墨来……

不过,就当贾蔷已经放弃时,却忽然听到李婧蕴着惊喜的声音传来:“爷,来看这里!”

贾蔷猛地回头看去,就见李婧跪在墙角一边,正将一块方砖翘起,露出下面一个木匣子。

商卓也走了过去,一拍额头悔道:“我刚就觉得这块砖有些不平,凸出来那么一点点,还想着过会儿再来查。”

李婧“嘁”了声,将尺许见方的木匣子,小心翼翼的提出来,然后又赶紧将地砖盖好。

贾蔷接过木匣子,看到上面挂着一个金锁,金锁上绣着龙凤纹路,眼睛就眯了眯。

李婧上前,也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根绣花针,在金锁上捣腾了片刻后,金锁竟然开了。

贾蔷隐约记得,古锁和前世的锁好像原理不同来着……

不过眼下不是理会这个的时候,李婧让贾蔷退后,她也将箱子开口方向转到对面,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木匣子。

万幸甚么也没发生,商卓转到木匣子方向看了眼后,对贾蔷点了点头,李婧方将木匣子又转过来。

入目处,那片锦灿,让贾蔷微微眯了眯眼,他上前一步,拿起木匣中物,竟是一件……金丝白纹海棠花雨宫锦裙。

宫里宫妆的花绣,都是有大讲究的。

最高等的,唯有太后和皇后,可着百花之王牡丹绣裳。

接下来的,便是海棠、荷花、芙蓉和并蒂莲。

只皇妃可衣。

也就是说,这身金丝白纹海棠花雨宫锦裙,是皇妃所有。

“爷,下面还有一玉佩。看着……也像是宫中所有。”

李婧显然也想到了甚么,将那块双凤朝阳玉佩,递给了贾蔷。

贾蔷接过看了看后,在凤尾处,看到了一个刻字:

秦!

贾蔷:“……”

正当他心里震动时,听到庭院里传来一些动静,轻吸一口气,将玉佩放在袖兜里后,对李婧道:“将宫裳收好。”

李婧闻言,忙将那件金丝白纹海棠花雨宫锦裙折叠好,撩起衣襟前摆,绑在了小腿上。

一行人出了正屋,就见王妈妈激动走来,落泪道:“谢天谢地,哥儿总算保住了!”

“醒来了么?”

“醒来了!醒来了!”

贾蔷点了点头,往东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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