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他那副懊恼的样子也说不出来，只能叹口气，无可奈何地道，“算了，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有什么话，你到时候自己去和阿颜讲吧，但是阿颜会是什么反应，谁也保证不了。圣人答应过阿颜，如果事情解决，无论她想要什么样的条件都能允诺。”
“如果阿颜执意要和你和离的话，就算是圣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答应。”江凝凝眸看向尹玉堂，半晌才叹口气，只觉得自己现在就操起父母的心来，她道，“你要是想和她好好的呀，最起码的就是要相信她呀。要不然，阿颜该多伤心。”
尹玉堂垂眸应是。
江凝叹口气，让尹玉堂自己回中书侍郎府休息去。
自然是不能一直住在宫里，尹玉堂自己也清楚，他回到中书侍郎府上，就见云生跪在他的面前。
“起来。”尹玉堂如今没有心情去应付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属下误导主上的话，主上也不会对夫人产生这种误解。”云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没少说江颜的坏话，所以这会儿人也有些愧疚，他道，“是属下的错。”
“起来。”尹玉堂绕过云生，声音淡漠道，“她若能回来，你向她道歉就是。”
云生跪在原地犹豫半天也没敢问，要是……
江颜回不来呢？
尹玉堂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想去想，他回到房间里，感受着自己胳膊上的刺痛，人还有些恍惚。
这个位置的伤，让他想起自己曾经为江云瑾挡刀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无法挽回江颜，上天给过他一次机会，然后他又在同样的地方犯错。
——
“阿颜。”裴纵叹口气，无奈地喊一声江颜道，“你现在这样，我特别担心我一眼看不出你就会悄无声息地走掉，然后消失。”
“为什么？”江颜回过神来看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温声开口道，“如果我想走的话，我就不会和你一起走。你不用担心，我就只是在想，我到边疆之后要住在什么地方，要怎么才能进军营。”
江辰是在军营里的，她总不能让江辰出来和她一起住，但她一个姑娘家，怕是也不好进军营。
“你早说你在想这个啊。我现在一看见你看着一个方向不说话就觉得害怕。”裴纵倒是坦诚，她叹口气道，“其实也有办法，不少军营里面的医官，都是姑娘家。”
医官？好像是个好主意。
江颜不会，不过她可以学。
“江云瑾说他就在前面的城镇等着，我们今天晚上应该就能到，阿颜，到时候我们就要分开了。”真的到这个时候，裴纵还有点儿舍不得，她想一想，从自己的身上摘下来一个玉牌，递给江颜道，“这是我的信物，如果你什么时候想来南川，就拿着这个来见地方官员。看见的人会把你一路护送到我面前，知道吗？”
江颜捏着手上的玉牌，点点头道，“等北狄的事情解决，我就去南川找你。”
她是不打算回长安的。
如果北狄的事情解决，她也正好没地方去，就当是去南川旅游也好。
江辰人就在城镇门口等着，一看见南川的队伍，连什么礼节规矩都顾不上，直接跑到裴纵的马车前面，急声问道，“阿颜呢？”
前些日子他收到来信，说是江颜在往边疆来，要来找他，却没说什么原因。他吓得以为江颜出什么事儿，差点儿直接从边疆回长安，结果第二封李燕安的信到，添油加醋地说过事情的经过，还说江颜如今和裴纵在一起，他这才安心的在边疆的小城等着。
原先从长安到边疆怎么也要两个月的路程，但裴纵知道江颜着急，所以硬生生地将时间缩短到一个多月。
“哥。”江颜掀开马车的车帘，她人要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被江辰直接抱下来。
江辰顾不上这里还有没有外人，先是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江颜，皱起眉头紧张地问道，“阿颜你没事吧？让我看看。”
李燕安在信里面说，尹玉堂对江颜动手了，却没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没事。”江颜低声开口，又转头看向裴纵道，“谢谢你送我过来。”
江辰松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先是谢过裴纵，又和裴纵寒暄客套几句，他们才分开。
江颜看着裴纵要走，眼圈都有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