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抬眸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包间。
唐煜看我还坐在地上，应该是出于绅士风度，伸手过来拉我，“你也先起来吧，这么……像什么样？”
他以为我跟那些市井妇人一样，在地上撒泼打滚耍无赖？
我冷笑着打开他的手，嘲讽，“那唐总公报私仇，仗着自己的权势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人，又像什么样？”
“你……”唐煜怒视着我，“慕雨菲，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在给你解围。”
“我不稀罕！”
“你……”
我睨着他，“我今天原本是来找你的，想问问你究竟为什么对我有那么大的偏见，方案看都不看就否决。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唐煜，你跟顾子言一样，真特么让我恶心！”
“慕雨菲！”包间里，传来男人低沉愤怒的怒吼，“你够了！”
我看着那张被怒火烧得冰冷漆黑的俊脸，想起自己昨晚的怦然心动，早上的甜蜜窃喜，觉得格外讽刺。
正如唐煜说的那样，他爱的人叫米朵，他等的人叫米朵，他在意的、喜欢的统统都是米朵。
他昨晚抱着我说的那句话，其实也并不是在说给我听。
而我，居然为此感到沾沾自喜。
却不过，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输给那个叫米朵的女人，两次！
我不是够了，我他妈是够够的了！
心痛到了极点，我居然笑了出来。只是笑容绽开的瞬间，眼泪也猝然滚落。
目光越过唐煜，我看着顾子言，一字一句，“顾子言，我们离婚吧！”
***
转身离开的时候，顾子言似乎从包间里冲出来了。我不确定他想做什么，也不想在意。我只是拼命的跑，想要从这残酷的地方离开，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把自己蜷缩，静静舔舐伤口。
从楼外楼出来，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大街上失魂落魄的游荡。
不知道踩了什么，崴了脚，我就干脆把鞋子扔掉，就那么赤着脚固执的走着。
不理会四周围的人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看着我，不去管脚底被路上碎石划破，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我要去哪儿？我可以去哪儿？
我不知道，只是一直的往前，往前……
静安里？那个原本我以为可以成为我避风港的地方，如今却成为天大的讽刺。
林家？那个地方，从来就不是我可以回去的地方。
思来想去，也只剩下我自己买的那套公寓了。
原来，绕了一个大圈，最后我能依靠的，还是只有我自己。
特殊的来电铃声，就像是打破女巫诅咒的咒语，一下子将我拉回到现实当中。
手忙脚乱的接起，那边传来金医生有些着急的声音，“小菲，不好了，你外婆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正在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