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星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司凌夜躺在沙发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她无视司凌夜，直接走去看小年，确认小年已经睡着了，她才在小年的隔壁的病床上躺下。
夏小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才睡了过去。
清晨。
还在睡梦中的小年睡得正酣，想有什么东西在拨弄她的鼻尖。
小年哼唧了两声，眯瞪着睡眼，看到了站在她床头的司凌夜。
“阿夜……”
“嘘！”司凌夜用单手捂嘴。
小年跟着噤声。
司凌夜拿起她放在旁边的外套，给她穿上，“跟我走。”
“去哪?”小年也跟着用气音说话。
“等会你就知道了。”司凌夜又把她的小鞋子提了起来，让她穿好，然后单手抱住小年，就像扛麻袋一样，把她扛走。
突然被扛的小年愣愣眨眼。
司凌夜轻手轻脚地小年带出病房。
外头风大，司凌夜举起外套，一手给小年挡风，一手扛着小年。
小年被他勒着小肚子，“你别扛着我了。”
“你让我下来走。”
“你走得太慢了。”小短腿小年被司凌夜嫌弃了。
“哼哼。那你抱我，不要扛。”
司凌夜想了一下，把小年放在路边的椅子上，和她大眼瞪小眼，“要怎么抱?”
“你蹲下来。”小年指挥着，用手圈住司凌夜的脖子，“你托着我。”
司凌夜照着小年的教学，把她稳稳抱在怀里。
小年出生这么久，他还从来没有抱过她。
她轻轻小小的，好像很脆弱。
小年呆在他温暖的怀抱，时不时偷看他一眼。
司凌夜把她带到附近最近的游乐园。
“阿夜，你也太好了吧。”小年瞪着了眼。
司凌夜没回答，买了票，把她放在旋转木马上。
小年抱着马鞍，随着音乐声转动。
从旋转木马到滑滑梯，不是太激烈的项目，司凌夜都让小年去玩。
小家伙玩得很开心。
夏小星担心她的身体出问题，从没让她这样玩过。
这一次，虽然是她不怎么喜欢的阿夜带她来玩的，但她还是很高兴。
玩了一圈后，小年还拉着司凌夜在雪地里陪她堆雪人。
天空扑簌簌地飘落雪花，竟又开始下起了雨。
“小年，快过来。”司凌夜张开外套，罩住小年，抱着她去躲雨。
但周围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遮挡物。
司凌夜只能抱着小年，一路狂奔回医院。
雪夹着雨，打落在司凌夜身上，但他却感觉不到冷。
他只知道要快点，再快一点，把小年送回医院。
不能让她淋雨。
司凌夜把小年带回医院时，夏小星已经发了疯的到处找小年。
看到他带着小年回来，夏小星二话不说就把小年从他怀里抽了出来，“司凌夜，你是不是有病？你带我女儿去哪了？”
即便司凌夜用尽全力护着小年，小年身上还是沾染上湿意。
夏小星抱小年时，触手冰冷。
“啪！”
夏小星甩手就给了司凌夜一巴掌。
“司凌夜，我告诉你，你别想伤害我的小年。”
“是，她在你这，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她就我的心肝，我的命！”
夏小星咆哮着，伸手去推攘司凌夜，“你给我滚！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呜呜呜……”小年“哇”的一声就哭了，“妈妈，别怪阿夜，是我不好，是我自己贪玩。”
“妈妈，都是我的错，是我自己跑出去。”
夏小星根本听不进去，她拿了干衣服，赶紧把小年抱进卫生间去换。
司凌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
等夏小星给小年换上衣服，夏小星就又去推攘司凌夜，“你给我出去！我告诉你，小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小姐姐，别凶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走。”司凌夜求饶。
夏小星置若罔闻，把他退出去后，就决绝地关上了病房的门。
小年还在哭，夏小星只觉得心烦意乱，“别哭了，不许哭。”
“你没错任何事情。都是司凌夜不好，是他的错！”
小年摇头，随着她的哭声，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瘦小的身形晃了晃，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