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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糖(2 / 2)


腕骨伶仃,让人想轻轻折断它,如同折断挂着雨露的花枝,又想扣着这样一只手,让它沾染上什么东西。

傅凛就这样看着,心里低低塌了一块。

他没有见过比魏宣更美的人。

他不止美在皮相上,不是只供众人欣赏的死板又冰冷冷的玉器,他骨子里也是极其漂亮。他鲜活的像能把皮肉撕裂的寒风里,那沙场上流淌成河的永远不会干涸的艳红。

他想亲近一个人的时候,他对那人娇气的轻喃撒娇、对那人使的精明的小手段都会让人发疯。

他让人想怜惜他又想不顾一切的摧毁他,他的眉目生动别致,三分俏七分情,连生气嗔怒的时候,瞧人的一眼都是烫的。

他这样含情的眉目,看谁都是满眼春色,却独独望向傅凛时是冰冷的无情的,他的多情从不对他,他这样执拗,不肯分一点爱意给他。

傅凛想要魏宣永远是活生生的,却是他苦苦囚禁着他,亲手折断了他。

——

傅凛发着愣,猝不及防的被魏宣一把拉了过去,暗袍翻飞,倒在了柔软的被褥间。

没等他起来,魏宣趴在床榻上凑近他,在他耳边道:“殿下,您既然不走了,魏宣怎么能委屈了您,让您歇在矮榻上,您觉得呢?”

他压低了腰,披在身后的墨发从耳后滑到身前,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的看傅凛。

傅凛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开了一块的领口处薄软的皮肉,他听见自己说了声:“好。”

他可以拒绝所有酒色犬马的诱惑,也想从此远离魏宣,却还是甘愿被他蛊惑。

不管这蛊惑后有什么盘算利用,他甘之如饴。

傅凛身上的墨袍过于宽大,他脱下来叠起来放在榻边,抚了抚上面的褶皱,手掌摊开,慢慢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魏宣枕边。

傅凛来的时候想,魏宣要是还不肯喝药,他怎么也得先逼着他喝了……要是真的嫌苦,就给他带颗甜甜的糖,他若愿意拿了去解苦味再好不过,若是不愿要他的东西——就罢了,药还是得喝。

只是魏宣喝的很快,也没喊苦,他这颗糖,倒是多此一举了。

傅凛吹灭了烛火,有些局促地躺在魏宣身边。

这寺中的厢房床榻一应是一人休憩正好,这下躺了两个男人,傅凛手长腿长,魏宣也占了些位置,两个人躺的都不是很舒服。

只是魏宣不说,傅凛也不说,两个人就束手束脚的躺着。

魏宣想,这该是上一世的新婚夜之后,他们第二次同床而卧。

第一次也不尽然,用鸡飞狗跳形容也不为过。

那时候魏长行被魏霖挑唆的跟着傅温焱造反,一朝失败,整个侯府都面临着要被下死狱杀头的局面。

魏宣怎么也不会想到,傅凛会愿意因为他而放过要把他推下皇位、要他性命的那群人。

他那时候只是想着,侯府已经那样苛待他了,可他又不能看着他们死,到头来还要因为要保全侯府被逼着嫁给他不喜欢的人。

他一根筋的要命,一开始讨厌了傅凛,就从不会回头去好好看看那人;反倒是傅温焱因着莫须有的谣言对他口出恶言,他却贪恋着那么多年的情分,苦苦挽留。

大闹了魏霖和傅温焱的喜宴,又把自己的新婚夜弄得一团糟,他真是活该让自己一身狼狈。

他把喜被摔在了傅凛身上,对他说了很多冷淡的话,他以为傅凛马上要赐死他了,讽刺的想用他换整个侯府,傅凛是不是已经后悔莫及了,却不料傅凛只是沉默的转身出了门,再也没有踏进过他的房间。

魏宣想着想着,鼻子忍不住发酸,一边想着他真是矫情死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一边泪水又忍不住落,只能竭力控制着不发出声音。

傅凛缄默着,听着身边的人轻声抽噎,很轻很轻,只是傅凛却无法忽略。

他后悔刚才留下来,他又接近了魏宣,又让魏宣在他身边哭了。

“魏宣。”

月色如水拖地,低沉的声音乍然响起。

魏宣“啊”了一声,腾得坐起来,使劲把脸上的泪痕揉搓干净了,看来傅凛还是被他吵到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您了?”

傅凛从榻上站起来,手已经摸到了榻边的衣服,“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走。”

“为什么要走?!”魏宣急急抢过他的衣服,一把裹紧自己怀里,他情绪还没缓过来,嗓音闷闷的,又哑又软,“我,我平常不这样,我就是今日没睡在侯府,想、想家了……”

他在说什么?他这话自己都不信。

傅凛叹了口气,他想起余庆的话,“你不用强迫自己,我答应了帮你长姐,便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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