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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 / 2)


她受到刺激到夜总会买醉,带着自暴自弃心态和这个男人搭讪,另外一个男人跳贴面舞,这个男人接到她的邀约那个男人接到她的飞吻,其中一个男人给了她一颗粉色药丸,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接过往嘴里一丢,她的行为把苏珍妮看得是目瞪口呆。

桑柔和苏深雪说,女王殿下,您的妹妹目瞪口呆的样子很可爱。说女王陛下您和您的妹妹一点也不像,说女王陛下和您妹妹一点都不像也不是说明您不可爱,女王陛下那天在首相先生办公室的行为就很可爱。

顿了顿,桑柔吃吃笑:“女王陛下,现在的我是小部分的我,大部分时间的我是以前在女王陛下面前展现出的我,不敢出任何错,即使我的理财师一个月前告诉我,我的资产达到七千万美元,但我还是习惯性去讨好身边的人。”

“所以呢?”淡淡问。

“所以,我有可能做出讨好路上一名流浪汉的行为,也有可能做出……勾引一名首相先生的事情。”

触了触鼻子,桑柔说她到底有没有勾引首相,又是怎么勾引首相的待会再说,她得把夜总会的事情讲完。

夜总会,迷迷糊糊间,桑柔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切!怎么可能是他?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那是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桑柔继续和男人大跳贴面舞,那摸熟悉的身影穿过一拨拨人,越来越清晰,桑柔拼命揉眼睛,下一秒周遭陷入黑暗。

黑暗中,有一双手把她拽离男人们的包围圈,这是一双似曾相识的手,似曾相识,充满力量,曾经拉着她在黑暗中前行。

就这样,她被那双手一路拽着,来到一个透着微光的通道。

光线下,那人脸似远又近,这一定是药物导致的幻觉,大力摆脱,刚挣脱开,又被拉回,一个熟悉的声音再和她说,他待会要让他的私人保镖把她丢在丹尼尔斯.桑面前。

这一幕,变成后来在网上广为流传的数百张首相和年轻女子的亲密照片。

耳朵触及到丹尼尔斯.桑,桑柔泪流满面,眼泪换回一部分思绪。

也不去管那个男人是真实还是幻影,跟随他的脚步。

停车场,枪声响起,桑柔才意识到一切并非来自于幻觉,下意识间往他怀里一躲,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在密集的枪声中双双往电梯退。

以为一颗心已经麻木了,但听及“一双坚强有力的臂膀环住她”时,心如刀割。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不,老师,远远没有,甚至于,这只是一个开始。

“女王陛下,你想知道我去夜总会买醉的真正原因吗?”桑柔挑了挑眉,“因为我遭遇了首相随行翻译的弟弟脚踏两条船?得了吧,事情真相是,有一次很不巧让我看到那位送一名腿残疾的女孩回家,后来就有了首相随行翻译官弟弟脚踏两条船的传闻,我烦透了他天天打电话给我。”

小豆丁笑起来很甜,苏深雪想起丹尼尔斯.桑总爱说的话。

不,桑,小豆丁笑起来一点都不甜,一点也不。

于是,话题回到桑柔之前说的“我有可能做出讨好路上一名流浪汉的行为,也有可能做出……勾引一名首相先生的事情。”命题上。

女王陛下,何塞路一号那名叫桑柔的实习生勾引了首相先生没有?答案为两个——

A是有,B是没有。

出题者自行公布答案。

“这道题的答案为A,何塞路一号的那名实习生在一个深夜做出了勾引首相的行为。”

女王陛下,你可知道那名实习生是怎么勾引首相先生的吗?

“她用了最为老土的方法,”桑柔笑出了眼泪,“在首相面前脱光光,问这样卑微的我要不要?”

丹尼尔斯.桑和犹他颂香的小豆丁。

不忍再看,苏深雪缓缓闭上眼睛。

在黑暗的世界里,那个声音在告诉着,喃喃自语着:“他没要我,还让我去照镜子,最后,他让他的事务官把我关了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

这样一想,金佳丽就太冤了,苏深雪知道曾经有一个晚上,金佳丽去敲了犹他颂香的门,次日,就传来金佳丽辞职的消息,泄密?得了吧。

老师,这个时候应该放手了吧。

然,内心深处寂静如死。

喃喃自语转成低低抽泣,那声“女王陛下”叫得甚是卑微,说是才是她去夜总会买醉的真正原因。

“但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首相先生没有要我,从这一点看,首相先生对女王是忠诚的。”桑柔还在说着。

想必,这个时候的桑柔又变成大多数在讨好别人的桑柔。

桑柔絮絮叨叨说起首相先生因为这件事遭遇了信任危机,这都是她的错。

说请女王务必要相信首相先生,选择和首相先生站在一起,桑柔说以后她不会干类似的蠢事,不仅不会干蠢事,还会远远地躲起来,即使见到首相先生会绕道,避开所有能和首相先生接触的机会。

绕开首相先生,避开所有和首相先生接触的机会。

顿了顿,桑柔说:“当着女王陛下的面,我以哥哥的名义发誓,以后不会再给首相先生写任何一封信。”

怎么,小豆丁除了勾引哥哥的朋友,还给哥哥的朋友写信吗?写信,她也给老师写信来着,思绪开始恍恍惚惚起来。

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柔从之前站在她面前变成跪在她面前。

这奇怪,且让她很不自在。

但现在,苏深雪没有精力去拉她起来,或者勒令她站起来。

问:“你给首相先生写信了吗?”

“是的,女王陛下,那时在戒毒所太艰难了,所以,我找到首相先生,让首相先生答应我给他写信,我想找个人谈谈哥哥的事情,进入戒毒所一个礼拜后,我就给首相先生写信了。”

戒毒所?的确桑柔进过戒毒所,但那都是……很远的事情了。

问:“你一直给他写信吗?一共写了多少封?”

“是的,一共……一共写了三百零六封,最后一封信是在成为何塞路一号实习生的六天前,请女王陛下放心,给首相信的内容都是讲一些日常事情。”

她丈夫冒着生命危险带回来的女孩,在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里给她丈夫写了三百零六封信,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问:“首相先生给你回过信没有?”

“首相先生一封信也没回给我。”

还好,还好,这样一来,她这个妻子的身份不至于太可悲。

三百零六封信?首相先生很忙的,再说了,犹他颂香是不会把时间花在看一个“小家伙”的日常上的。

问:“首相先生看过你的那些信吗?”

无应答。

这事情有可能桑柔是不知道的,想起她二十九岁生日那晚,犹他颂香大致和她说了点,说桑柔十九岁生日也是一个人逛超市,自己一个人购买蛋糕。

艰难地,问:“你是不是曾经在给首相先生的信里提过,十九岁生日你独自一个人去逛超市。”

依然无应答。

“回答我!”苏深雪身体往前倾,手紧紧抓住沙发扶手。

片刻,传来低低一声。

“是的。”

往前倾的身体一点点,一点点往后,艰难挪移,背部触及沙发背,松下一口气。

在背部触及沙发时,有那么一瞬间,苏深雪觉得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女人就像喝了巫婆的魔法水,眨眼功夫,垂垂老矣。

老得再也支撑不了自己的脊梁。

没事,没事,她的丈夫只是看了已故挚友妹妹写给他的一些信。

老师,你看,这么快我就为他寻得这样的借口。

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那抹匍匐于自己面前的身影。

“桑柔,起来。”她和她说。

但桑柔没起来。

反而用更为卑微的姿态向女王陛下乞求帮帮首相先生。

真可笑,桑柔似乎忘了,那叫苏深雪的女人才是首相夫人。

“起来。”冷冷叱喝。

桑柔在拼命摇着头,一副她不答应,就会长跪于女王陛下面前的样子。

“女王陛下,您也知道事情经过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首相先生没有背叛您。”

于是,事情再次回到那个命题上——

“我求他要我,可他没理我。”

何塞路一号实习生送别会上,她精心打扮,玫瑰灰长裙配湖蓝色芭蕾舞上衣,为了让他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不惜以“从此以后将把余生奉献给教会”作为代价。

一个女人勾引一个男人该干的事情都干了,可他没要,她没理她,还把她臭骂一顿。

所以——

“我保证,首相先生对女王绝对忠诚。”

在桑柔絮絮叨叨的讲述中,苏深雪的注意力逐渐聚焦在桑柔说的“实习生送别会”上,她依稀听苏珍妮说过,具体日期,具体日期……

“送别会那天是女王陛下洗礼日的前一天。”苏珍妮那时是这么说的。

不,不要,老师,不要。

老师,请你,请让云端上的众神,请你让祂们可怜我。

你看那些悲哀已经把我压得直不起腰来了。

老师,我现在还很怀疑,这个时候,有人朝我身上吹一口气,苏深雪就会化成一缕缕烟灰,消失不见。

颤抖着声音:“告诉我,送别会日期。”

来自桑柔口中送别会的确切日期让苏深雪脑子一轰。

老师,祂们听不到我的祈祷。

咬牙,继续问。

“首相是在什么时间点拒绝你的?”

桑柔走了,被她的侍卫官强行请走,她让她的侍卫官转告苏珍妮“以后,别把这个人带到女王面前。”她还让她的贴身秘书传女王口信:收回桑柔的圣罗兰勋章,剥夺她作为一名圣罗兰勋章得主是所有权益。其原因,其品行不配拥有圣罗兰勋章。

终于,一切完毕。

苏深雪反锁了房间门。

像一缕游魂般在房间角落游荡着,也不知怎么地,她的手无意间擦到花瓶,花瓶掉落在地上,碎了一地,她注意到,其中一片花瓶碎片看起来很锋利的样子。

嘘,别看它那么小,但它可以轻易终结一个人的痛苦,比如,拿着它,往手腕一划。

苏深雪被这个忽发奇想给吓到了。

吓得她狂笑不已。

她狂笑的样子映在橱柜玻璃门上,像暮秋时节在枝头不停抖动的落叶。

一边狂笑,一边擦拭脸上纵横的泪水。

老师,我可以和你保证,这次的眼泪绝对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一种仪式,一种告别仪式。

第一次的番茄桶面薯片永远是第一次番茄薯片桶面,苏深雪是苏深雪,不是任何人,拒绝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哪怕一秒一个分秒。

叫来何晶晶。

显然,她的样子把何晶晶吓到了。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现在必须需要离开这里。”

何晶晶没多问,只说了一句“请女王陛下给属下半个钟头时间”。

半个钟头后,苏深雪穿着歌舞团的空中飞舞女郎服饰离开何塞宫,今晚为何塞宫开放日,数百名民众受邀前来何塞宫观看王室歌舞团表演。

戴上面具,穿着露出大半个胸脯臀部的紧身短裙,拿着歌舞团负责人签名的假条,假装成一名亲人忽遭意外的艺人,苏深雪顺利通过最后一道关卡。

是何晶晶一位朋友送她到的何塞路一号。

来时苏深雪只给犹他颂香的管家打电话,这通电话为保密性质。

等在何塞路一号家属入口通道的英国人似乎被她这身大胆的打扮吓了一跳。

苏深雪上了直通车,面具狠狠往一边丢。

直通车停在何塞路草坪花园绿化道上。

今晚何塞路一号有一场花园派对,这是首相先生为他一票伦敦朋友的洗尘派对,派对已经举行一会时间。

临下车前,英国人问女王陛下需不需换一套衣服?

懒得回答。

数百步后,苏深雪就听到了欧式园林区传来的靡靡之音,靡靡之音混着男人女人嬉闹的声音。

派对入口处站着四名哨兵。

四名哨兵也没认出这个国家的女王,英国人制止一名哨兵向她索要邀请函。

穿过植物围墙,满目繁花下,苏深雪还是第一眼就找出倚在火焰树下的犹他颂香,着浅色衬衫。

依稀间,她看到某年某日樱花树下的少年,她穿超短裙,他穿短袖衬衫,一个举手,他拍落下她发末的樱花瓣。

眼眶泛起淡淡浮光。

那层浮光因为一声“Arthur”散去,周遭恢复清明,十几个男人或张或坐分布在草坪上,距离苏深雪最近的那个男人正朝着她走来,一边走一边问“Arthur,你请了艺人?”

另外一个男人也从地上站起,响亮的口哨落下:“Arthur,这身材够辣,我喜欢。”透过那两个男人,苏深雪看到已经离开火焰树的犹他颂香。

犹他颂香朝着苏深雪的方向,一步,两步,三步,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甩,那句“苏深雪”叫得无比的恼怒。

想起什么,大力扯下餐巾,身体快速越过那两个男人。

不过几秒,那条餐巾就把她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

“派对结束!”犹他颂香手一挥。

眨眼功夫,整个园林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苏深雪一动也不动站停于那里。

“怎么来了?”犹他颂香声音有一点局促,很快,似是觉得不妥“我不是在质问你不能来。”片刻,换成“我是说……我是想向你表达,你当然可以来。”喃喃自语“你当然可以来。”

下一秒,喃喃转回恼怒:“苏深雪,你吃错药了?为什么穿成这幅这样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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