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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麻烦(2 / 2)


简玲:如果这是为了规避最佳选项勉强做出的决定,我建议你还是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白浅原抬眼一看,天都大亮了。

“你多费心。”他直接发了个语音过去,把“最佳选项”四个字反复念了两遍,轻哼一声,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浑身水汽蒸腾,双颊些微潮红,浴袍带子没系,松松垮垮搭在肩上,内里未着寸缕。

窗帘大开,白浅原全然不在意,陷进沙发里拿过吵闹不休的手机,开了外放。

“说过找我别打电话。”白浅原冷淡道,“你最好是有急事。”

电话那头对他这语气习以为常,接话毫无障碍,语调细听之下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还真是急事,”女声道,“你师父知道你现在在哪,让我问问你还记不记得回来的路怎么走。”

白浅原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把浴袍穿好,拿起手机起身去打开服务窗,把刚送过来的衣服扔进衣柜里,自己就近靠在衣柜上。

说:“我没空。”

又问:“他从哪知道的。”

“那我就这么说了。”女声轻快道,“有人刚才在饭桌上亲口说的,一大早过来,和老头在书房也不知道谈了什么,表情还挺像那么回事。”

“等等。”

白浅原不知道某些人这是玩的哪一出,眼帘一掀,改口道:“明天我找林姐聊聊。”

他师母姓林。

女声打趣道:“怎么,不找她你就不敢回来了啊?”

白浅原扬了扬眉,不接她话,说句“挂了”就真的挂了电话。

他没什么不敢的,只不过如果师母不在,他跟那臭脾气老头只有相看两厌谁也不开口一种结局。师母原来说过,说他和他师父什么都拧着来,唯独这脾气一脉相承,一看就是师徒。

白浅原对此不置可否,脾气也没因为这个收敛几分。

折腾一夜,旅途的疲惫有几分冒了头,眼眶也变得酸涩起来。白浅原把手机扔在茶几上,拉上被子躺下,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脑子里放了太多事情,沉入睡眠之后梦境层层叠加,离奇荒谬。

一会儿是简玲开车带他从国内漂洋过海到了L城,两人去看一部话剧,主演竟然就是他挑拣出来的那个男演员,那演员谢幕后径直下台来到他身边,白浅原一晃神,却发现自己已经同简玲离开剧场,简玲看着手机,对他说已经同他刚才的男演员确定了档期,他的剧可以开始筹备了。

一会儿是他同赵唯新带队出警,队员全副武装破开房门,将蒋序制服,白浅原拿着手下交上来的证物,心生烦躁,大步走到蒋序面前,抬脚就要踹过去,却被人拉住,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白浅原心里恼火,皱眉回头,却发现那张脸……

白浅原醒了。

梦里残留的情绪还在,烦闷、恼怒纠缠在胸口,他睁着眼睛静默了一段时间,而后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白浅原起身进了浴室,梦境的记忆逐步消失,情绪也开始退潮,镜子里英俊的年轻男人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片刻冷冷地勾了勾唇角,垂下眼去。

换上上午送来的衣服出门,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外头天光明朗,阳光却像是杯沿上的一圈白霜,一不留神就要被忽略过去。只不过白浅原的神情并未因难得晴好的天气而产生丝毫波动,他找了个地方简单解决午饭,眯眼盯着广场中心的喷泉,一手在手机上涂涂抹抹,过了很久才起身,将第二百五十九稿剧本保存,仰头一口饮尽已经冷透的咖啡,转身离开。

汽车将他平稳送到剧场附近,时间还早,司机得了指示,打道回府,白浅原没往剧场去,转身进了剧场附近的购物中心。

之前电话里说他没空,不是假话。他回程的航班在明晚,来L城只不过为了今晚这台剧,并没有其他安排。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明天要去见师母,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丝巾包袋、珠宝首饰,白浅原意态悠闲,刷卡签单干脆利落,商品直接送去酒店,他就空着手出来逛下一间。

买的东西没一件他师父能用上。

他也不嫌烦,散财童子似的,像是要以这样的心意来填补临时决定的鲁莽。直到时间差不多,白浅原感觉也到了,才悠然自得地离开商场,步行前往临近的剧场。

话剧《凯旋》剧如其名,结束了一年多的全球巡演,凯旋首站L城,今天是全球巡演的最后一场。

白浅原混在人群中入场,拎着场刊,是再普通不过的观众之一。

他的位置不好不坏,入座之后往舞台看了一眼,就靠在椅背上随意翻开场刊。

页面展开的地方,占据半幅画面的是一个侧对着镜头的男人,他的五官鲜明、眼神锐利,无法修饰的东方血统中和了本应深刻的轮廓,让他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

白浅原的目光落在男人脸上,凝视片刻,平静翻页。主要演职员表里,男人的名字如同他的面孔一般一目了然。

QueXi饰演上校

这个名字在一众人名中显得有些突兀,而同样格格不入的还有两个名字。

编剧JinlanQiu

服化设计Xueping

白浅原的目光在他们的照片上一扫而过:编剧几个小时前与他通了电话,服化设计刚才还发来了消息。

他没有向任何人报备行程的习惯,即便是他的助理也有很多时候不能确定他到底在哪里,但这次秋今岚在他到达L城后不久就打来了电话,甚至连陈雪平都得到了他回到L城的消息,发微信过来询问。

始作俑者——

灯光暗了下来。

白浅原合上场刊,闭了闭眼,接着听到了那句属于上校的独白:

“没有人敢斩钉截铁预言,我们必将凯旋。”

……

时间过得很快,谢幕的掌声持续了将近三十分钟,白浅原随大流一同鼓掌,等到最后主演向四方致意、深深鞠躬,灯光也亮了起来,他才起身,在散场人流汇聚前离开了剧院。

灯火夜色中,远方吹来了河面上的风,白浅原不曾流连,抬手拦了一辆车,回到酒店。

下午买的东西已经在他房里整齐放好,关上门白浅原打量两眼,暗自嗤笑一声,还是买少了。

场刊随手放下,他解开袖扣、蹬了鞋子,除去一切包裹在他身上的衣物,□□着进了浴室。

出来之后才有空点进微信,《导盲犬》小群里的人不知是没睡还是刚醒,消息刷了999+也没停下来的趋势,制作人、助理、灯光、音效等等各自给他发来了私聊,白浅原看着一个又一个红色的数字,去吧台开了瓶酒,就近倚着吧台,就着酒先点开了简玲的消息。

简玲开门见山,告诉他徐陆刚接了个电视剧,过不了多久就要进组,档期排不开,干脆利落地给拒了。

白浅原“啧”了一声,没太把这个他挑挑拣拣点出来的演员放在心上,扣着酒杯打字回她:“肖岩波。”

让她去联系这个之前他挑剩下的演员。

简玲很了解他,回得也很快:“如果这个也不行,你就无人可选了。”

白浅原没再理她,退出去点开其他人的消息。

周遭的空气沉默下来,静谧中,吧台顶灯撒下柔和的灯光,灯下的人像是被整个拢在其中,本人却毫无所觉。

他的目光落在手中屏幕上,左手勾着酒杯,冰块在杯中随着手腕动作滑动,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极为清晰。

助理的汇报事无巨细,白浅原赏了他一个“嗯”;灯光理解了他让助理传达的意思,白浅原回“ok”;音效说昨天演出出了点小岔子,白浅原答“意料之中”……

身后起居室的门被推开的时候,白浅原正在回复陈雪平的消息,毫不掩饰的动静在此刻的室内如同惊雷,他也没抬头,不慌不忙地把没打完的字输进对话框,才退出聊天界面,关上手机屏幕。

脚步声到了他身后。

身体骤然腾空,白浅原一扬眉,他反应快,及时卡住杯口保持平衡,却依然有几滴酒液碰撞杯壁溅起,落在他脸上。

抬手勾住来人的肩膀,漫不经心地看他这张极富存在感的脸,白浅原伸出舌头舔了舔落在唇角的酒液,语气微讽。

“这么急?”他给自己喂了口酒,转眼就被拿走手中的酒杯,也不在意,“头牌最近行情不佳啊。”

话音未落就被扔到床上,他顺势侧身躺下,支着条腿撑着脑袋看人,表情似笑非笑。

几个小时前站在台前正中、沐浴着热烈掌声、带着全体演员鞠躬致谢的上校,脱下了他的戏服,披着一件松松垮垮带子没系好的浴衣,抬手饮尽手中酒杯里残余的烈酒。

冰块在杯底打了个空转,发出沉闷的声音。

席榷没理他,酒杯随手一放,摸到遥控调暗了卧室的灯。

侧躺在床上的人缠了上来,席榷启唇放他的舌头进来,放任他扯下自己的浴袍,同时拉开他系得规规矩矩的衣带,探查到丝滑衣料遮掩下,如他唇舌一般湿热柔软的地方。

席榷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在他撩拨着蹭过来的时候,毫不犹豫长驱直入。

而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他骤然变色的脸。

他咬破了席榷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白浅原一分力气都没收,咬着牙挤出来的话音也带着血气。

“你他/妈,又不戴/套。”

席榷丝毫不在意下唇的伤口,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神情。

“你放心,”他被白浅原按着肩膀放倒,目光里满是调侃,“我找别人,不会忘了这个。”

他抬起手,食指中指之间夹着一枚未开封的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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