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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 78 章(1 / 2)


几个月过去,立夏启冰,十安白日里无所事事,宋三少爷便请了个西席教她读书写字。这个西席来时宋景和不知是个男人,原以为管家知晓他的意思。

但凡西席长得丑一点也不至于如此,到底见了一面打发走了。

十安等了几日,宋景和这回请来了个女先生。乍一看平庸无奇,不过盯久了也耐看,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尾微挑,不过是个单眼皮,往日里若是眯着眼睛便总觉得没有神。

白日里两个人读书写字,傍晚若是兴致好便教她抚琴。可这世间干什么要是有天赋那就都好说,十安偏生对弹琴无天赋。这位女先生姓刘平时大家便都喊她刘先生。刘先生教了一个月,见她确实受折磨,便让她换了笛子。

今儿傍晚院里槐树下抬了凉榻,十安如今半躺着满眼都是碧绿的树冠,染了橘黄的光晕,似乎看着更加热了。她扇了扇风,轻薄的衣袂垂到了地上,人影寥落,屋脊上落了几只小雀,刘先生何时走到她身边竟都没有发觉。

她腕上换了新的镯子,松松搭在腕骨上,淡青的脉络在晰白的皮肤下微微现,这般迷迷糊糊的时候刘先生从上往下丢了根笛子给十安。那紫竹玉的笛子掉在她的肚子上,十安身躯一震,后知后觉拎着坐直。

“这是刘先生的笛子吗?”入手温凉、轻巧。十安好奇,双手还给她。

刘先生摇摇头,抬手道:“你学笛子,我送你一支。”

她的声音不如十安的音色清,反倒是微微低沉,这般一说,十安犹豫了。应聘来做西席的束脩不过三十两。

可这笛子怎么看都要超这个价了,笛子上缀了一支米白的小流苏,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她低头摩擦着光滑的笛身,刘先生便从上往下看着她的那双手。

“这有些贵重,先生送我,明日我送先生一块暖玉,不能白要了刘先生的礼物。”十安说。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应。

十安抬眼,高她一个头的刘先生似乎神游物外了,但看着她手上的笛子不知在想什么。

“这是先生心爱之物吗?”

有小丫鬟搬来小杌子,两个人相对而坐,茶几上摆了解暑的凉茶。晚风不必白日燥热,随着渐沉的夕阳,隐隐有些凉快起来。

“算不得心爱之物。”她低垂着眼帘,慢慢道,“旧时家道未中落,家中的琵琶琴笛萧阮多有是珍品。后来出了事情,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此物却是最为便宜的,便独独留了下来做个寄托。”

十安对刘先生知晓的并不多,平日里这人倒是和善,今日这般伤感的时候几乎见不到。她便让人端些时兴的糕点果子。

“先生吃点喝点便是,若是今日心情不好,就明日在学旁的东西。”十安把凉茶推给她。

刘先生看着她那只手,半晌笑了声:“你这双手若是抚琴,必然好看。”

十安动作一顿,低头看过去,手指纤长,指甲剪得圆润,指尖微微泛着粉色。不过翻个面,乡下切菜切出来的刀伤痕迹还在,虎口半边蔓延到手背上,月牙的形状。

她把十安的手抓住了,比十安大好多,骨节分明。

十安乍一看只觉得手上的茧多,不过被她抓住之后渐渐地感觉便不对了起来。他收拢手指,握成了一个拳。十安抽不出,怔怔看着他的脸。

那张平庸的脸上这时浮现出一丝笑意,笑容明媚。

“不过你的手没有力气,怕拨不动琴弦。”刘先生说话变轻了,十安微微蹙眉,就见她松了开。自去取琴,树下铺了席子,她的手搭在琴上,琴声如流水倾斜而出。

刘先生背挺的直,十安吃着松云糕看了会儿,下意识想到宋景和来。

她摇了摇头,捧着一碗甜茶润口,喝到一半,琴声戛然而止。

刘先生问:“你来试一试。”

十安彼时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又因闲着无事,而后手放在琴弦上。她从后贴近,本就是夏日,十安嫌热。

轻薄的罗衫贴着冒细汗的肌肤,从后看去落下的发丝黏着莹白的后脖颈,刘先生帮她拨开头发,似有若无的触碰渐渐就叫十安难以忍受。

“还是吹笛子罢。”十安停了,解释道,“这般太热了,你我这般近,没心思弹琴了。”

“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怎么会没有心思呢?”她笑着问,声音愈发怪异起来,温热的气息轻拂过耳根,像是在撩.拨,十安似乎是懂了什么,可这身后是个女人。

纤细的腰肢本就比较敏感,当她一碰十安立刻消音如坐针毡。

“你……”她犹豫之后回头,撞见她的脖子,不必十安穿着交领,她这人大夏天穿的乃是立领,遮住半截脖子,瘦削的面上唇色微红。

那模样,像发了.春.儿的猫。

十安大惊,把她往前一推,那琴几便晃动着。四下的丫鬟这时候竟都不在。刘先生说:“我观察了好些时候,只有最近这些丫鬟最忙。况且往日里你学琴学笛之时不大喜人听,人就更少了。”

“你是谁?”十安心里头一凉,正要大喊刘先生却塞住了她的嘴,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心衣,团成一团塞了进去,带着一种淡淡的咸腥味儿。

“我是宋大人的仇人。你说呢?”刘先生这会子恶毒起来,“他害我被抄家,我若不报这仇,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下去。既如此,不若铤而走险,也叫他难过一回。”

两只手将她的腕部抓住一扭反压在后背。

十安要疯了,早就知道宋三少爷在外干的事情黑白不分,如今仇人上门,倒霉的却是她。

那触感黏腻,格外的恶心,某种时候竟觉得呼吸也困难。

秋香底的妆花纱澜群被推上去,她慌张之下砸了琴不说,吐了嘴里塞的东西狼狈至极。琴几随着剧烈的动作也翻了,这般轰响声传出去,十安等人来之际威胁他:“你这般举动够你死一回了,何必两败俱伤?到时候抓到了必定死无全尸。你懂琴棋书画,做这些下流之事未免污了你家的门楣。”

刘先生却是笑了,忆及往事恨上心头:“我一家老小流放的流放,入教坊的入教坊,我一个人能做什么?这辈子都没了,我在乎死?在乎两败俱伤?家都没了还在乎门楣?你当真天真。”

她也热了,却只是解开领子山的扣子,这般单手抓着十安稍稍松了些力道。

树下狼藉,十安扭头瞧见刘先生在.脱.裤.子.,似想到他将要干什么,眼睁睁瞧见软趴趴的物什被他弄硬了。

只觉胃里翻滚。

“你等着,便是他回来了,瞧见你我这般,你说他会是怎样的?”

刘先生阴恻恻笑:“他先杀了我,再会冷落你。弄得不好他嫌脏还会对外宣称你暴毙。”

“十安,你跟我一块儿死多好?”见她慌乱,动作便愈发放肆,稍不留神就松手整个儿压上来。

“你像我妹妹,咱们若是一块儿死了,路上还能做个伴。我喜欢你这样的。”手贴着她的脸,只盯着她这张娇容,忽略了旁的动作。

只下一秒便叫她打了一巴掌。

十安抿着嘴,竟发现等不来人,手颤巍巍地将鬓上的簪子摘了下来,他转头盯着她,倒是看到了,不屑道:“你这点伎俩吓唬谁?杀自己还是杀我?”

十安不想死,不过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面。

夕阳落山了,光线收敛,刘先生好笑:“你那点力气若能扎进去我敬你是个贞洁烈女。”说罢整个扑上来,抢了她那只手上的东西。

十安的手搭在他背上,另一只手颤抖的更厉害,摸着心口的位置,袖里方藏的那一支金钗堪堪出来,吸了口气,闭着眼睛。

读书人少有跟宋景和那般,没有那样的反应那样的身手,他被扎下去之后身子一震,痛出清醒来。

那时候十安吓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睁着眼看他扑上来。

大抵是被惹怒了,她刺的越深,十安就被咬的越疼。

……

后院乱成一锅粥的时候宋景和回来了,掌事的丫鬟连忙请他过去。一路上也不说什么事情,鬓上的红海棠点缀了几分风情,这会子慌乱的模样入了他的眼,他心一沉。

“高管家怎么不在?”宋景和问。

“家里头有事,今儿出门到他县里去,这会子要回来了。只不过这事出的蹊跷,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凝霜忙不迭道。

“什么事情你便说。”

她揣了一会儿,见他神色淡淡,估摸着可以说了,且要到十安的院子,就道:“十安姑娘扎了刘先生。血流了好多,两个人不知因何打了起来,如今分不开来。且打的衣.衫.不.整.也不好喊小厮过来。”

宋景和脚步一顿,猛地踹了院门。

后面凝霜见状稍有疑惑。她做掌事的丫鬟有一年了,当初还是长公主赐的,高管家也要给她几分薄面。十安入府她最初只觉得是容貌过盛的原因,至于能不能长久留下来还得看造化了。

这些日子宋景和忙起来便跟十安独处的日子少,原以为是冷落了,心里少不得窃喜。她想的不多,当个妾亦可。

可但凡有了这样的心思,便收敛不住了。这后面便不大喜欢上十安,归根究底,只因自己比她强,却不是宋景和在乎的,如今二十岁仍旧当个服侍她的丫鬟。

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既不是姨太太也不是正室,到底叫她心里不平衡。

而踹门这事情,可不会出现在宋景和身上,她从未见过,是以心下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院里几个丫鬟不敢上前,十安逼到最后打的异常凶残,原以为只是个花瓶摆设,可这样熟稔,刘先生这样的竟不敌。

那根紫玉笛子被她打断了。

只因为他想用笛子玩她,说出口后又是百般的意霪,十安从前就脾气大,所谓本性难移。失忆了竟也不影响。这人本就被她扎过,恼怒之后还是剧痛加身。

等十安跟刘先生拼的差不多了,旁的丫鬟竟仍在观看,她心彻底凉透了。

满身的汗跟血染湿了衣裳,抬起头忽就看到了宋景和在门那儿。

仰倒的刘先生正痛苦叫唤,凝霜脱了她身上的褙子遮住十安身上的.裸.露。抬眼看到他被十安打残了的地方,大喊了一声连忙往后退。

“这是个男人!大人,刘先生竟是个男人。”

十安顶着流血的脸,半晌没动静,头一回将人打的半死,被这么多人看见,心里难受的厉害。宋景和如今看到这样的她,十安忍不住道:“他想轻薄我,我就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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