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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2 / 2)


“好。”子燕乖乖地应了,心下松了一口气,他觉得世子说得很对,这恐怕是天底下最难吃的食物了,幸好世子不喜欢。

午膳用过,谢逸让片甲去请府上大夫过来。片甲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子燕的身份敏感,怕是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遂跑去无己阁见了谢寒山。

他想得周到,子燕往日受了伤,自然都是无己阁处理,中庭卫定然有医治人的手段,就算不如专职大夫那般精通,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谁料,谢寒山听了片甲的一番请求,脸上露出几分古怪,“那小影奴伤得很重?”

“这就不知道了,世子让请大夫。”片甲如实回答。

“才进去一天,不过是些皮外伤,养两日就好了。”谢寒山不以为意,但想了想,“那我走一趟吧。”

片甲哪里想得到会把这尊黑面神请回去,也不知世子会如何怪罪他,还不如去请府医,左右世子有打算,那影奴今日还见了荀家公子,想来照常蒙了面,看个大夫也不算难事。

自己可真是蠢,片甲想到此节,就禁不住骂自己,暗自拍脑门儿,结果力气用大了,留了个巴掌印,还疼得龇牙咧嘴的。

谢寒山习武之人,最擅长观察细节,早就将片甲的举动看在了眼里,他实在不解,“你打自己做什么?”

片甲出了糗,涨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一句:“有蚊子。”

很显然,谢寒山是不信的,还一度怀疑这世子身边的小厮,脑袋瓜儿是不是不太灵光。

“你耳朵怎么又红了?”屋里传来谢逸说笑的声音。

临到门口,片甲突然站住了脚,他这一停,就撞到了谢寒山的胸膛上。

谢寒山再次看向片甲,那眼神很明显在怀疑对方的智商,但好在只是短暂的一瞥,片甲还没有品出味儿来,谢寒山就略过他,往屋里走去。

子燕被谢逸押在了床上,想要起身,却被按住了胸口,“好生躺着,等大夫过来看看。”

话音刚落,谢寒山就进了门,他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屋内两人,然后向谢逸微微颔首:“世子。”

“怎么是你?”谢逸有些惊讶,随后看向片甲,片甲露出一个尴尬的笑。

谢寒山径直走到了床边,子燕下意识整个人都弹了起来,从床上一跃而起站到了地面上,规矩又恭敬地侯在原处,“寒山大人。”

那动作快得就跟没受伤一样。

谢逸:“……”

谢寒山:“……”

“看来你没什么大碍。”谢寒山说道,随后又看向谢逸,“世子要是不放心,属下还是给他把把脉?”

谢逸看看子燕为难的神色,终究是拒绝了,“算了,不劳烦寒山大人,想来子燕的情况,你应当最是清楚。”

谢寒山点头,“我们下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伤及要害,只是会痛苦些罢了。”

禁室到底只是处罚人的地方,又不是金光塔,不会要人性命,更何况子燕还是侯爷捧在手心上的一枚棋子,哪肯让他掉一块骨头?

“他这回才进去没多久,正经活儿都还没上,就被世子带走了,眼下的外伤瞧着厉害,但手脚筋骨都不曾动过,用些伤药养几日便好了。”谢寒山说得轻松,语气十分平淡,“至于他身体底子,中庭卫和无己阁岂会亏待他?都是我亲自照看的。”

角落里的片甲,听得心惊胆战,他可见识到昨夜这小影奴从禁室出来是何等血肉模糊的模样,没想到在谢寒山的口中,竟然还是最轻松的。

“放心吧,世子,真要有什么暗疾内伤,成了个病秧子,哪儿有精力往外头跑那么些回啊。”谢寒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子燕。

子燕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谢寒山见没他什么事,就直接告辞:“既然如此,世子用不着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道:“世子,要不你叫这个小厮跟我回去拿个药?无己阁有好些他常用的,效果很好。”

谢逸自然应下,挥挥手,示意片甲跟上。

二人走后,屋子里恢复了一片安静,子燕还默默地站在那儿,谢逸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子燕没说话。

谢逸笑着安慰道:“你甭怕他,他如今也管不到你头上,你现在跟在我身边,就是我的人,只有我能管你,知道吗?”

子燕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其实,谢寒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谢逸拿出昨夜的药箱来,示意子燕躺回床上去,准备给他换药。

“他就是冷漠了些。”谢逸边说边动手,动作很轻柔,一点一点揭开子燕的衣裳,“我还记得小时候,那会儿你还没进府,小妹刚出生没多久,还是个小婴孩,父亲有一回让他抱,他一个成天舞刀弄剑的大男人,愣是浑身僵硬手足无措,奈何不了几个月大的小孩子,还被小妹尿了一身,父亲拿这事儿笑话了他好久呢。”

“你知道小妹小字婉婉,就是他取的吧,能想出这两个字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冷硬如铁的人啊。”

最后一层白色的中衣,上面沾了一些血迹,谢逸刚一看到,就觉得心头一跳,“伤口崩开了?你也不说下,是方才用过劲儿了吧。”

子燕摇了摇头,“不是很疼。”

“傻子。”谢逸念叨了一声,面上露出几分心疼之色,倒也不言语了,只一味专注地盯着伤口。

可是,当他揭开那粘连在血痕里的绸布,终究还是没忍住,“方才还替谢寒山说好话,这会儿就想骂他两句了,下手可真狠。”

虽说没有伤到要害,可这样的皮肉之伤,也让人看得难过,谢逸的手又在抖,实在看不得子燕身上的伤。

他可能魔怔了,金光塔成了他一生的阴影,光想想便觉得受不住,“子燕,你以后可别再受伤了,就当为你家世子好,否则心疼病又要犯了。”

子燕糊里糊涂地应下,看到谢逸眼眶微红,不由得一怔,“世子,别哭。”

“我没哭。”谢逸只是眼里有些酸意,还不至于再哭第二次。

然而子燕却看得清楚,他心里不大明白,缘何这一次见到世子,头一面就见世子掉了泪,才不到一天,已经看了两三回。

默默想了许久,终究没想明白,直到谢逸帮他的伤口全部换好了药,正在缠纱布的时候,他才试探性地开口:“世子,你怕血吗?”

“嗯?”谢逸疑惑地询问了一声,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但既然子燕问,他也一本正经地回答了,“不怕。”

子燕顿了顿,又问:“世子,你怕疼吗?”

谢逸仔细打了一个结,然后刮了一下子燕的鼻梁,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疼?”

“哦。”子燕点点头,想了一会儿,似乎得出了一个结论。

世子既不怕血,又不怕疼,可每次见到他身上的伤口都会流眼泪,这背后的原因,或许只有一个。

子燕思来想去,决定确认一番,认真地问出了口:“世子,你是一个小哭包吗?”

谢逸还在帮子燕穿衣服,闻言脸色一僵,万分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子燕只当对方没有听懂,然后他换了一个词,又问了一遍,“世子,你是一个爱哭鬼吗?”

谢逸:“……”你居然还敢再问一遍?!!!

前世今生加起来,好几十岁的人了,从来没有被旁人说过一句小哭包爱哭鬼,横看来,竖看去,谁不说他最有男子气概?且不论上京城多少女子青睐于他,便是走出门去,随便找哪个公子哥来比一比,有谁比得过他玉树临风的?

谢逸赫然起身,脸黑得如锅底,扭过头就不想搭理身边这臭小子了。

他是真的生气了,怎么都哄不好了,要是子燕不夸他一句爷儿们,他保证一个时辰内不跟这人说半句话。

谢逸愤愤然跨出门,连看都不带看子燕一眼,子燕见这阵仗,心下也有些慌,连忙套好衣裳想要追出去。

谁料谢逸又黑着脸倒回来,语气生硬地问:“你什么意思?”

子燕愣了下,“我……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谢逸抬着下巴,趾高气昂地看着子燕,静等他说下句话,要是没个正经理由,且看他搭不搭理这臭小子。

子燕显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谢逸的眼神愈发阴沉,子燕心里一急,生怕世子等不及,赶紧实话实说:“世子,我不会哭,没有眼泪,学不会小哭包……”

太过分了!谢逸转身就走,他保证接下来两个时辰,要是跟这臭小子再说一个字,他就真的是个小哭包。

子燕哪肯放人走,连忙上前扯住对方的衣袖,“世子,我会努力的……”

“别努力了,求你,我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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