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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福康安救场(三更合一)(1 / 2)


虽不知三爷为何会管这闲事,但这眼?神有些?吓人,慧瑶下意识将手中的簪子背于身后,然?而这一?举动被福康安看得清清楚楚,心知是?她下的手,福康安问也不问,默默走近,眸迸寒光,抬手便是?一?耳光!

男人的手劲儿?极猛,慧瑶哪里顶得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捂脸时才发觉唇角已然?出血!

才被她训过的恒宾见状也不去扶她,只揣着手幸灾乐祸,心道恶人自得恶人磨,总算有人能收拾这泼妇,替他出口恶气!

丫鬟赶忙将少奶奶扶起,将将站稳,又气又恼的慧瑶拧着一?双柳眉怒指于他,“福康安,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慧贤皇贵妃的族人!”

高佳氏?福康安又岂会放在眼?里,凛她一?眼?,鼻溢冷哼,“不过是?个被皇上抬旗的包衣,也好意思?在本官面前炫耀?”

目睹自己的妻子被人嘲讽,恒宾非但没为她出气,反倒斥责她不懂事,“你在我面前撒泼也就罢了,瑶林可是?先皇后的亲侄子,你在人家跟前横什么?”

那一?巴掌虽疼,却不及丈夫的落井下石更令她心痛,怨恨的瞪着他,慧瑶颤声控诉,“还不是?为你收拾烂摊子!若不是?你不老?实,我至于出手教?训那些?蜂蝶?”

“就算她勾引我,你警告几?句也就罢了,至于下手这么重吗?”生?怕表兄怪罪,恒宾赶忙澄清,“是?她划伤人家的脸,可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问罪便是?,我绝不护短。”

方才只会站在一?旁,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会儿?又把?责任全都推给她,亲眼?目睹自己男人的窝囊模样?,慧瑶越发心凉,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孽,居然?嫁给这种毫无担当的男人!同是?孝贤皇后的亲戚,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宠臣,一?个不学无术混日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恒宾是?什么德性,福康安一?清二楚,心道舒颜连他这般倜傥的男子都瞧不上眼?,又怎么可能瞧得上恒宾?

“她会勾引你?说瞎话良心不会痛吗?”

此?刻的舒颜尚在昏迷之中,冰冷的青石板岂是?人躺的地儿??尤其是?她这般身子骨柔弱之人,只怕再耽搁又会发热,权衡之下,福康安决定先带她去诊治,遂将她抱起,临走前睇了恒宾夫妇一?眼?,

“你们的帐咱们慢慢算!等舒颜醒来,自然?真相大白!”

不甘心让这丫头被人带走,慧瑶上前相拦,“哎---她可是?锦湘的丫头,我们府上的人,你要?带她去哪儿??”

斜她一?眼?,福康安懒得搭理,恒宾赶紧去拉她,“这你就甭管了,带走了也好,少生?是?非。”

他是?一?心想甩锅,自不会拦着,慧瑶挨了一?巴掌,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奈何丈夫不帮她,她又不敢得罪福康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人带走,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待福康安走后才对恒宾撒,然?而恒宾死活不认,一?口咬定是?舒颜勾引他,即使闹到他额娘那儿?,他也是?这么个说辞,婆婆听罢也怪她太过任性,

“不管真相如何,你受了委屈就该跟我说,让我来做主?,私自处罚,的确有失妥当。”

“那福康安还打了儿?媳呢!我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嫂,他居然?对我动手,何曾将您这个姑母放在眼?里?”

挑拨的意味如此?明显,富察氏也不是?傻子,哪会被她牵着鼻子走?侄子与儿?媳比起来,当然?是?侄子更亲一?些?,

“想必他对那姑娘颇为上心,才会一?时冲动,得空我会指教?他,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由我来处理。”

明摆着的敷衍之词,这一?家人都不向着她,慧瑶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但也不敢跟婆婆犟嘴,只噙着泪花儿?,打落牙齿和血吞。

而富察氏更在意的是?,这个舒颜与她的侄儿?福康安究竟有何渊源,为何他会这般相护?锦湘与这丫头最亲密,应该晓得内情,奈何女儿?这会子不在家,得等她回来再细问。

舒颜骤然?被人带走,一?看是?富察家的那位三爷,府门口的守卫皆不敢相拦,恒瑞今日在宫中忙着审核新来的侍卫,忙完归来已是?暮色四合,浑身疲惫的他已然?饿过了劲儿?,没什么胃口,便没用晚膳,先去沐浴,泡个热水澡总算清爽许多,正更衣之际,忽见那丹急匆匆的进来回禀,

“爷,不好了,方才奴才听他们闲聊,说今日府中出了事,赵姑娘被人逮到和大少爷幽会,还让大少奶奶撞个正着呢!”

“怎么可能?”恒瑞才不信舒颜会与恒宾有私情,那丹也是?不信,“奴才仔细打听了,八成是?被人诬陷,大少爷说是?赵姑娘给他写了字条约他出来,赵姑娘不认,可大少奶奶不信,就拿她出气,不仅罚跪还拿簪子划伤她的脸!”

“什么?大嫂居然?毁她容貌!”得知舒颜这般被人欺负,恒瑞岂能坐视不理?当即拍案而起,定要?娶找大哥要?个说法,却被那丹给拦住,

“少爷息怒,奴才还没说完,后来表少爷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府中,救下赵姑娘,但他直接将人带出了府。”

瑶林?万万没想到,竟会是?他出面!恒瑞不解其意,那丹也觉诧异,“现下都在猜测赵姑娘和三爷的关?系,奴才私以为,爷您还是?暂且不要?蹚浑水,以免太夫人问起,您又该如何作答?还是?先将此?事弄明白再说。”

他倒不怕蹚浑水,只是?不明白福康安怎会掺和其中?按理说他不可能认识舒颜,即便碰巧救下,也应该将她安置在府中,公然?带走又是?哪一?出?

难不成他们是?旧相识?可他之前也曾提过舒颜之名,当时福康安无甚反应,那就证明不是?故交,当中曲折,他百思?不解,

晚膳已摆上桌,心下焦躁,他也顾不得用,径直出府乘马车去往忠勇公府,打算找表弟当面问个清楚,顺道看看舒颜的伤势,然?而府门口的护卫却说三爷并未回府,不知去了何处。

他不是?带走了舒颜吗?不回府又能去哪儿??想起福康安还有别院,他又拐去寻找,孰料连找了两处,皆被告知三爷并未来过。

却不知是?真没来过还是?敷衍之词,毕竟这是?人家的宅邸,恒瑞也不好硬闯,无奈只得暂时回府去。

实则福康安就在这座名为云泉居的别院之中,舒颜受伤,他自不能带她回忠勇公府,若被母亲察觉,不好交代,便先带至此?地好让她安心休养,为防有人打扰,这才事先交代守卫,不许透露他的行踪,是?以他并不晓得恒瑞到此?一?事,即便知晓,也不可能让他进来再见舒颜。

此?时舒颜尚未醒来,大夫来看过,已将额头包扎,“这位姑娘额上的伤并无大碍,休息会子应该能醒,只是?这面上的划痕……”

候在一?旁的福康安听这话音便知其意,“怎么?伤口很深,会留疤?”

大夫点了点头,“恕老?夫才疏学浅,可以使其愈合,但不留一?丝疤痕这种大话,不敢夸口。”

宫外的大夫,也不指望他们能有什么良药,还是?得入宫去找御医,兴许会有什么秘方,帮助舒颜疗伤。毕竟女儿?家都在乎自己的容貌,若然?留疤,她必然?难过。

如此?想着,福康安也没为难大夫,还特地嘱咐他,“待她醒来若是?问起,你就说这伤口浅,有修复良方,务必使她安心休养,免她忧虑。”

大夫会意点头,写下方子好让人抓些?活血化瘀的药,福康安命长随达海打了赏,而后送他出去。

人走后,他才慢步来到帐边坐下,看着双目紧闭的人儿?,愧疚丛生?,前些?日子晓得她在表兄家时便该将她接出来,也就不会生?出这些?变故,害她遭罪,当时只想着她和锦湘在一?起应该会很安全,哪里料得到恒宾竟会打她的主?意,现下后悔为时已晚,她的脸已被慧瑶划伤,于她而言,定是?莫大的伤痛和耻辱!

此?刻昏迷的她依旧皱着眉,似是?很痛苦的模样?,也不晓得梦到了什么,唇角微颤,好像在说梦话,好奇的他俯身凑过去仔细听了听,才发觉她说的是?不要?,

“不要?杀我,我不做秀女……”过了会子,她又喃喃说着,“我没勾引他,别毁我的脸……”

想必是?她的经历太坎坷,以致于噩梦连连,为防她再这么痛苦下去,福康安在旁轻唤着,想将她从噩梦中唤醒,

“舒颜!舒颜?你醒醒!”

单喊似乎无用,他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之防,紧握住她的手,轻推她臂膀晃了晃,她才猛然?惊醒,才睁眼?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庞,舒颜不仅扶额,

“怎的老?梦见你,我又不想你!”

此?言一?出,愣了一?瞬的福康安唇角微弯,饶有兴致的问她,“梦见过几?次?”

掰着指头算了算,舒颜也记不大清楚,“大概两次,还是?三次?刚才晕倒前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声音,果然?又是?做梦,”说话间?,她打量着四周,想抬身看看,刚起身只觉头疼,抬手就触到了纱布,自顾自道:

“这梦还挺真实,伤口都给我包扎了!”

正感慨间?,忽见他压低了身贴近她,眼?角尽是?戏谑,吓得她缩身后退,奈何身后是?床板,退无可退,她瞪大了双眼?,慌张质问,“你要?作甚?”

“你不说这是?梦吗?顺道儿?赠你一?场春梦……”

吓得她赶紧拿手推拒,扣住他肩膀时才发觉这触感太真实,真实得不像梦,此?时的她反倒糊涂了,“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梦吗?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又是?哪里?”

明显不是?锦湘的房间?,她怎么会躺在此?地?若然?是?梦,天马行空都好解释,可若是?真的,那她昏迷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瑶林怎会突然?出现?

心知她疑惑深甚,福康安一?一?替她解答,说自己是?恒瑞的朋友,去府上找他,不巧人没在,他准备去如厕,路过假山时意外撞见她被人欺负,这才搭了把?手,将她救出,

“此?乃我的别院,无人打扰,你且在此?安心养伤,无需担忧其他。”

说起伤势,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脸,心念顿沉,再顾不得深究他的来由,“我的脸,脸被人划伤了,是?不是?很丑?”

抬手摸了一?把?,触到伤口,似乎有些?油腻,福康安解释道:“此?乃大夫给你涂的药膏,先别碰。”说着顺手将巾帕递给她。

将手指擦干净之后,不放心的她要?下床找镜子,却被他拦住,“小伤口,并不影响,莫怕。”

“才怪!若是?不丑,你为何不让我看?是?怕我被自己吓到吗?”他越是?拦阻她越觉惶恐,坚持要?照镜,福康安拗不过她,只得去妆台前将铜镜拿来。

接过镜子侧脸一?看,左脸下颌骨处赫然?一?道血痕蜿蜒至下巴,虽已被清洗过,但仍旧触目惊心,足以毁她余生?!心知无可挽回,舒颜瞬间?颓然?,无力的放下镜子,再也说不出话来,心酸化作泪水,在它即将夺眶而出之际,她快速低眸,紧捂自己的脸,不想让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见她这般痛苦,福康安也跟着伤感起来,拉住她手腕,示意她放下手掌,温声劝道:“别蹭伤口,不利于复原。”

伤成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她心知肚明,哪里还敢报什么希望?“都这样?了,还指望复原?怎么可能?”

“才刚我问过大夫,他说伤口不算深,只要?定时拿药膏涂抹便可修复。”

然?而这话她并不相信,“别安慰我了,根本不可能的事,顶多淡化,不可能复原的!”说着说着她终是?没忍住哭出声来,只因委屈满溢心扉,心脏抽搐着疼痛,实在无法面对这惨状!

脸对姑娘家而言是?最重要?的,一?旦留疤,将会伴随一?生?,每每照镜子瞧着都会觉得膈应,更会被旁人指点笑话,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自己倒霉透顶,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怎么就厄运连连,没一?天安稳日子,总在被人算计谋害,现在还被毁了容,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她这一?哭,他就心里发堵,仿佛那滚烫的眼?泪颗颗落在他心底一?般,灼得他压抑难舒,抬手帮她擦掉左脸边滑落的泪滴,“伤口才涂过药,再滴上眼?泪可不好。”

她却满不在乎,赌气哭道:“终归会留疤,还在意那些?作甚?”

不愿看她自暴自弃,福康安鼓舞道:“肯定不会留疤,相信我,我定会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给你医治,保证让你恢复如初!”

这话虽诚挚,却也漏了馅儿?,“倘若大夫真的说不会留疤,你也就无需再去找其他的大夫,由此?可见,你方才之言只是?安慰之词。”

这都被她发现了,看来现在的小姑娘不好蒙啊!做好人真难,被拆穿的福康安摇头讪笑,“这个大夫不行,不代表旁的不行,今日天色已晚,明儿?个我再入宫去问问太医,太医院里肯定有修复疤痕的秘方良药,总之我可以保证,肯定不会让你留疤,好歹我也救你那么多回,你连一?丝信任都不肯给我?”

他再三保证,她却目露疑色,并不能真正安心,抱着被子翻身侧躺,目光哀戚,低声抽泣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实在做不到自欺欺人,不想怀揣希望又失望。”

若在现代,她肯定不怕,毕竟还能整容,可这是?古代啊!疤痕怎么可能完全修复呢?越想越绝望,颓然?的舒颜瞥着小嘴,下巴微颤,心情低落到极致,

眼?瞧着她那细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福康安心头一?软,玩笑打趣,“你是?怕面上有疤嫁不出去?”

“才不是?!”她才没想那些?,“只是?自个儿?瞧着膈应,以后都不想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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