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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1 / 2)


直觉告诉她,恒瑞想说的话似乎有些特殊,只因这眸光太过温柔,她不是爱自恋的人,但最起码的感知还是有的,生怕他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如坐针毡的舒颜立马起了身,

“突然想起还要帮夏桐收衣服,不能再耽搁,我先去了,多谢二爷教我,我会多加练习的。”道罢未等他应声,她已快速离开。

徒留恒瑞坐在那儿,飘飞的神思难以收回,她这反应,明显是在逃避,难不成她已猜到他想说什么?逃离是害羞,还是不愿细听?

她的心思他琢磨不透,只因这会儿头晕得厉害,扶额的恒瑞懵然失觉,大脑一片空白,自远处窗缝中偷偷观察的秋扇见状,认为这是不可多得的好时机,立马从屋里出来,自告奋勇柔声提议,

“二爷您好像不舒坦,奴婢扶你回房歇息吧?”然而才触及他手臂,就被他挣开,声音疏离且防备,再无一丝温柔,

“不必,我自个儿能走。”

吃了闭门羹的秋扇紧攥粉拳,又羞又恼直跺脚!实不知自个儿哪里比不上舒颜,二爷竟对那小狐狸精如此温和,却对她这般冷漠,气煞人也!

溜走之后,舒颜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也许恒瑞想说的不是感情?她这般逃走在人家看来也许很可笑?真相她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目前尚未能安定,根本没工夫谈感情,二爷是个好人,她可不想瞎撩人家,毕竟下个月就要离开,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感情,往后还是该刻意回避些,省得闹出什么误会。

她是避之不及,锦湘却满怀期待,趁着没人旁敲侧击,“哎,最近我二哥有没有过来找你,教你练武?”

舒颜只当她是对练功感兴趣,也没多想,如实回道:“有啊!今儿个下午还来了呢!那会儿你正在午歇,我也就没喊你。”

果然来了!惊喜的锦湘嘿嘿坏笑,双眸放光,兴冲冲追问,“那他可有跟你说什么?”

这话似乎别有用意,尤其是她搓小手的模样,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舒颜哪敢乱说,简要带过,不敢多提,“就教我打拳呗!嘱咐我每日都得练习,不可荒废。”

笑容渐渐消失,失望的锦湘不禁有些怀疑,“就这些,没别的了?”

摇了摇头,舒颜只道没有,但一想到那会儿恒瑞说有话跟她说,而锦湘又特地来问她,她越发觉得这兄妹二人之间是不是通过气儿?又或者只是巧合?

当然她很清楚锦湘不会害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想帮她牵红线,奈何她真没这个心思,干脆装傻,同时也警告自己时刻注意,不要给人错觉。

次日恒瑞又来时,舒颜借口说自己嘴馋,上午去后厨做点心,切菜时受了伤,伤口挺深,虽然包扎过后已无大碍,但大夫交代这只手近期最好不要使力,以免出汗,影响伤口的愈合,

“看来最近不能练武了,劳烦二爷走这一遭,实在过意不去。”

“这个无妨,养伤要紧。”他当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毕竟教武功是他自愿,并不是舒颜的要求,只是昨日他有些冲动,想与她谈心,今日她便说受伤,不再学武,究竟是巧合,还是她有心回避?

其实昨日回去后他就撑不住,睡了一觉,将近傍晚才醒,醒来回想之前的事,还在反思那会儿的眼神太直白,会否吓到她,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倘若她还如常般与他相处,那就没问题,但偏偏事与愿违,她明显在逃避,也许是察觉了什么,对他无意才会选择避嫌?

不教武功,那他便没了与她相处的正当理由,往后又该找什么借口来见她呢?要不今日就直说了吧?好歹给自己一个痛快,省得总是瞎琢磨,不得安宁。

冒出这个想法后,他没再犹豫,打算直言,又担心请她出去她不肯,便以主子的身份吩咐道:“昨日去街市上带了个小玩意儿给锦湘,方才走的急,忘了拿来,你随我过去一趟,把东西带给她。”

心生防备的舒颜不敢再与他走得太近,尽量避免单独相处,恰好看到夏桐经过,便推给了她,

“二爷见谅,我还有事要忙,不如让夏桐随您去拿东西吧!”遂将夏桐唤来,请她走一遭,好心的夏桐当然不会拒绝,待舒颜匆匆离开后,便问二爷要去拿什么,然而他只是望着舒颜的背影怅然若失,愣怔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愿再折腾,闷叹一声,低哑中透着一丝失望,

“不必了,你去忙吧!”

夏桐是个心思剔透的丫鬟,一看到二爷这情状,便知他在想什么,也没多问,乖巧退下。

鼓起勇气忐忑而来,尚未说出口,又寂然离开,恒瑞心底那才燃起的火焰瞬时被熄灭,直觉告诉他,舒颜对他似乎无意,可他又忍不住怀揣着一丝希望,总想着也许这只是错觉,也许正如锦湘所言,舒颜只是胆怯,不敢主动接近他,才会这般回避,

人心一旦有了情念,便容易患得患失,不断的打击自己,颓然不振,再从黑暗的缝隙中眼巴巴的寻找一丝亮光来鼓舞自己,给自己打气,劝自己不该轻易放弃,这种感觉酸涩又甜蜜,

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以致于他根本不晓得该怎么去与姑娘家谈心,总觉得方式不对,可又不知该如何纠正,看来还是得向锦湘去请教,毕竟她最了解姑娘家的心思,有她帮忙,他也不至于碰一鼻子灰,连个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想着,他又豁然开朗,眼角尽是明媚的春景,渐亮渐暖。

既然二爷没什么事,夏桐便跟着舒颜去后园采花,两人近来相处得不错,夏桐也是个热心肠,看二爷神色黯然,便想帮他摆脱困苦,

“其实吧!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二爷对你似乎有那么点儿意思,却不知你是个什么态度。”

“我……”起先锦湘提及时,舒颜只当是玩笑话,而今连她自己都有感应,也就无可反驳,

“我没想那么多,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的身份与二爷不般配,也就从未对他生出男女之情。”

不管是谦辞还是真心话,夏桐都想提点一句,“感情这种事,最忌讳的便是模棱两可,不管钟意与否,都该说个清楚,两人都明白,也就不会再生出误会,回避不是法子,只会令对方更痛苦,一直放不下,

身为姐妹,我当然尊重你的态度,但若你真对二爷无意,最好跟他把话说开,料想二爷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定会适时放手,这样对他对你都好。”

没什么经验的舒颜在旁的事上很胆大,唯独抵触感情,十分胆小,没有面对的勇气,总想着回避他便会明白,今日听夏桐这么一说,才知自个儿想岔了,不觉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否不大妥当,可她这会儿又不能跑到恒瑞面前说自己不喜欢他,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那可就糗大了!

罢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采罢花的两人提着篮子拿回去晒在箩筐中,等着晒干之后沐浴之时拿来泡澡。

当晚夏桐帮主子准备衣裳和首饰,舒颜一看这衣饰不似她平日的风格,色泽暗沉且庄重,便问她有什么应酬,一问才知,原是她明日要入宫一趟去见九公主,

“九公主即将出嫁,她怕成婚后没机会与我相处,便请我入宫小住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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