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舍弃一个天火罢了，能救璃儿的性命，他不在乎！
“墨辞，不要，不要……”
浑厚、温热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月浅璃双目一黑，昏迷在了他怀里。
小手，始终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
寝殿内点着檀香，淡淡的白烟缭绕上空，更显静谧。
墨辞坐在床边，垂眸给榻上的女子包扎手臂上的伤，动作小心翼翼。
深邃如水的眸子里，满是疼惜。
这伤，是因他而受的。
“咳咳……”倏地，墨辞轻掩唇，又剧烈咳嗽了几声，咳出鲜血。
原本就无血色的脸庞，越发苍白了几分。
“陛下。”一旁的小白担心道，“您先去歇息吧，这里有小白照看就好了。”
“不必，你退下吧。”墨辞淡淡启唇，语气听起来有些虚弱。
“……是。”
小白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好暂且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口。
墨辞看着榻上昏睡的人，手掌轻抚过她娇俏的小脸，内心的情绪五味杂陈。
良久，才低声自语道：“小璃儿，是我让你受苦了。”
明明说好了要护她周全，结果……却总是给她带来风浪。
是他太没用……
“墨辞，墨辞……”
这时，迷迷糊糊中，月浅璃嘟囔了几声，缓缓睁开眼：“墨辞！”
她腾然起身，一头扎入墨辞怀里，墨辞下意识抱住她，轻声道：“我在这。”
“墨辞……”
月浅璃握住墨辞的手臂，顿时一惊：“你……你当真将天火渡给我了？”
她能明显感知到，自己体内又是两团天火簇拥、环绕着。
虽然无荒天火已被抽离，却又多了团沧溟鬼焰。
是他，是他渡给自己的！
“我没事，咳咳……”
应完，他又掩唇咳血，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胸腔里逆血翻涌。
“墨辞！”月浅璃扶住他，又心疼又生气，“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没了天火，你身体会衰竭更快，你会死的！”
墨辞轻搂着她，反安慰道：“别担心，若我灵力恢复，天火于我而言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差别不大，只要璃儿的洗髓丹炼成……”
月浅璃心乱如麻：“没有天火护体，就算炼成了洗髓丹，凭你这具脆弱的身体，也很难扛过觉醒神骨之苦。”
“墨辞，你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不想活了？我如此费尽心思救你，可你……为何就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说话间，她眼眶已微微泛红了。
墨辞微微低着头，眸色黯淡，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听着，一个字也不反驳。
待她说完，才启唇道：“璃儿，我知道错了，下次也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不要再凶我了。”
说罢，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露出一个无辜、澄澈的眼神。
“你还想有下次？”月浅璃没好气道，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却又心软了许多。
他怎么还委屈、撒娇上了？
“也是。”墨辞轻笑了笑，“我也没有第二个天火来下一次了。”
月浅璃：“你……”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真是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