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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离开(2 / 2)


如果羊士真的有心帮忙,就该早早提出,让项安帮忙打开死梦河边的结界,放魔修进来,可羊士并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从一开始,就将项安当成了用一次就扔的废棋。

接下来项安步步败退,被逼急无法,才会不顾羊士的叮嘱,冲动地让人抓来了容祁。

容祁得到自己想要的记忆便收回手,项安眼神涣散,嘴角有口水流下,已然痴傻。

他在项安额头打入一道印记,项安忽然神色癫狂,疯了似的到处攻击,那些大妖们的尸体被他打得到处都是。

容祁并没有杀了项安,留着他还有用处。

算了算小妖苏醒的时间,估计裴苏苏应该快要赶到了。

原本是想营造出项安等人自相残杀的假象,既然他们与魔修勾结在一起,那就更好办了。

容祁很快就往这些妖族身上,沾染了足够多的魔气,让他们看上去像是死于魔修之手。

察觉到裴苏苏的气息正在靠近,容祁从芥子袋里拿出破妄剑,提剑迎上正在发疯的项安,狼狈躲闪几下他的攻击,似是终于不敌,被他一掌拍在胸口。

身子往后退,撞入一个温软的怀抱。

容祁眼眸半阖,遮住一闪而过的光亮和笑意。

裴苏苏看到容祁浑身浴血,瞳孔收缩,心跳差点在刹那间停滞。

接住容祁后,她连忙打出神识,查探他的身体,发觉他虽受了内伤,但好在性命无碍,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这是怎么回事?”步仇惊骇问道。

眼前遍地都是尸块,有人身有妖身,胡乱拼凑在一起,血液从厅内蜿蜒流出,浸透了院子的地面。

阳俟饶含脸色发白,差点被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熏得作呕。

容祁虚弱咳了两声,白皙额头冒起虚汗,“他们带我过来时,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项安神志不清,杀了带我过来的小妖。我本欲逃出去,可……”

说到这里,容祁微停顿了一会儿,深呼吸两下继续道:“我实力不敌他。”

裴苏苏给容祁喂了几颗丹药,丝毫不嫌弃他身上的血腥,将他抱得更紧。

“这里有魔气,小心。”容祁拉住她的手,强撑着说完,就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裴苏苏眉心紧蹙,看向步仇,“我先带他走,你们有事叫我。”

步仇理解她的心情,毕竟人是在妖王宫出的事,他也有责任,于是便没有阻拦,对裴苏苏点了点头,“你放心带他疗伤,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裴苏苏带容祁离开后,阳俟等人强忍着恶心,检查了一遍这个几乎被血洗的院子。

阳俟看向步仇:“你怎么看?”

“容祁确实受了不轻的伤,而且,以他元婴期的修为,怎么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杀掉这么多大妖。”步仇说。

虽然容祁并非自愿做诱饵,但他确实误打误撞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这让步仇对他的敌意和排斥减弱了不少。

他接着道:“除了项安以外,其他妖都被挖了妖丹,死状凄惨。应该是项安他们与虎谋皮,结果却阴沟里翻船,被魔修夺了妖丹。至于项安自己,看上去像中了魔域的邪术。”

“活该。”阳俟骂道。

当初魔域杀他们那么多妖族幼崽,项安心里分明很清楚。当初容祁魔修身份暴露,项安也是最激动,态度最咄咄逼人的那一个。

可这件事才过去多久,项安居然就为了权欲,忘记滔天仇恨,与魔修合作,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报应。

饶含问步仇:“这人的实力,与你相比如何?”

步仇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胜算。”

“此人实力如此深不可测,如果他是魔尊还好,如果他不是魔尊……”

魔域究竟有多少高手,是他们不知道的?

步仇神色凝重,“幸好苏苏之前在死梦河边布置了结界,没让这些魔修大肆入侵我妖族领地,应当没混进来多少人。饶含阳俟,你们带人严格排查进出妖王谷之人,决不可让魔修进入妖王谷。”

进入妖族倒也罢了,妖王谷是他们最后的底线,如果被魔修入侵,后果不堪设想。

“是。”

*

裴苏苏抱着容祁回到文宿殿,帮他输入妖力稳住情况后,将他身上衣物褪下,准备帮他换上干净衣服。

容祁眼睫颤了颤,耳根泛起薄红,终是忍不住醒来,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你受着伤,莫要乱动。”裴苏苏没听他的,强扯开他的腰封。

容祁握拳,舔了舔唇,心中升起几分羞窘后悔。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沉浸在杀人的快乐中,把自己弄这么脏。

不知看到什么,裴苏苏忽然愣住,掀眸看他。

容祁早已羞耻地闭上眼,恨不得自己现在当真昏过去了。

过了会儿,他听到裴苏苏轻笑一声,然后给他施了个清洁术,帮他套上中衣,动作很轻地将他放到床上,盖上薄衾。

察觉到裴苏苏并未离开,容祁重新睁开眼眸,看向她。

“怎么了?有哪里疼吗?”裴苏苏立刻紧张地握住他的手。

容祁摇头,“我不疼,只是……”

就是怕她太担心,所以他控制着自己没受太重的伤,修养一阵子就好。

可没想到,还是惹她担忧了。

容祁心中愧疚不已。

“只是什么?”

容祁垂下眼,“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裴苏苏无奈,温柔笑着道:“哪里添麻烦了?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还真难找项安他们的藏身之处。”

“若是,我能快些提升修为就好了。”容祁声音有些沉闷。

裴苏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着急,修炼急不得的。”

“可不知为何,修炼总遇上瓶颈。”

“我给你传渡灵力,定会帮你渡过瓶颈。”

容祁靠在裴苏苏怀中,唇角扬起一个弧度,又很快回落,没让她看到。

“……多谢。”

“你我夫妻之间,何必言谢。”

裴苏苏帮他掖好被子,“你先休息,我给你点上安神的熏香。”

想到香炉中的东西,容祁眉心一跳,连忙道:“不必了,我不喜香味。”

“好,那你安心养伤,我就在屋里陪着你。”

“嗯。”

裴苏苏放下床帐,坐在桌前。

她随手拿起容祁放在桌上的话本,翻看几页,发现书页上滴了墨迹。

可找了一圈,都没看到哪里有纸张,不知被他收到了哪里。

奇怪,他既然写了东西,为何要刻意藏着?

这个想法只是在裴苏苏脑海中一晃而过,她并没有多想。

待入了夜,裴苏苏沐浴完,回到床上。

“你身体恢复得很快,再养两三日就能好全了。”握着容祁的手腕,查看完他的情况,裴苏苏心下轻松不少。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低声说着话。

容祁悄无声息地朝着裴苏苏靠近,与她额头相抵,“今日项安派人抓我,着实惊险,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裴苏苏揽住他的腰,察觉他身子绷紧,以为他是害怕,柔声安慰:“怎会?你放心,有我在,这样的事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容祁偏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侧脸。

他面颊微红,压低嗓音道:“我现在就想提升修为。”

两人离得近,他说话时,湿热微喘的鼻息近在咫尺。

“可你还受着伤。”裴苏苏有些犹豫。

“内伤,不碍事的。”

“当真?”

“嗯。”

见裴苏苏神色松动,容祁低头,试探地含住她的耳垂吮弄。

鸳鸯锦被下,容祁紧紧拥着裴苏苏,胸腔里心跳得飞快。

“功法还记得吗?”裴苏苏以为他是真的想提升修为,不忘提醒。

“嗯。”容祁喉结滚了滚,含糊应下。

他漆黑眼瞳泛起水光,眼睫微湿,浑身都几乎泛着一层淡淡的绯色。

容祁担心裴苏苏看出来自己根本没事,不敢太放肆,忍得经脉里火烧火燎一般,额角青筋直跳。

真就是自作自受。

谁让他故意让自己受伤。

察觉出他气息不对,喘得厉害,裴苏苏更是担忧,“是不是伤口疼?”

容祁嗓音压抑沙哑,“不疼。”

约莫半个时辰后。

裴苏苏看着容祁绯红的面色,抬手触了下,发觉他额头滚烫。

“不然,还是下次吧?”

为了不让她怀疑,容祁再怎么难耐,也只好强忍着应下。

抽身离开,关掉殿内的琉璃灯,容祁从背后抱住裴苏苏,下巴在她颈间蹭了蹭,呼吸间都是她身上好闻的甜香味。

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压抑自己身为龙族的本能。

几日后养好伤,容祁打开殿内的香炉,将里面那枚赤色丹丸取了出来。

裴苏苏从外面回来,看到他站在窗前,对着一枚丹丸发呆,好奇问道:“这是何物?”

“我从香炉里找到的,不知是什么。”

裴苏苏心中顿时升起几份戒备,将丹丸接到自己手里看了看,“瞧着像是什么东西的内丹,可为何会被人特意放到丹炉里?我改日联系弓玉问一问。”

“好。”让她注意到这枚丹丸,容祁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等妖族这边的事情收尾,我与你一同出去历练,助你提升修为,可好?”

容祁眼眸乍然亮起,比夜幕繁星还要亮。

“好。”他胸臆滚烫,唇角弯起,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

裴苏苏踮起脚,笑着在他梨涡处轻轻亲了一下。

“等你迈入大乘期,恢复记忆了,我们再回碧云界。”

两人倚靠着木窗,耳鬓厮磨地说着话,时不时有浅白花瓣飞进殿内,落在肩头发间。

晚间,容祁终于得偿所愿。

他温柔磨她性子,“你觉着,这事上,从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裴苏苏抱住他的脖子,面颊酡红,“自然是现在的你好。”

容祁顿时更欢喜卖力。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裴苏苏身上,反倒不怎么在意自己的感受,满心都是想着让她开心,让她忘记从前的闻人缙。

只是脑海中想象出一些画面,一想到裴苏苏曾属于另一个人,还是让他眉间堆起寒戾,胸腔涌上一阵酸涩。

若是自己比闻人缙更早遇见她就好了。

“嗯?”裴苏苏微皱起眉,不解他怎么突然莽撞起来。

“抱歉。”容祁连忙压下所有情绪,俯身,安抚地亲了亲她的眼尾。

趁着裴苏苏眼眸湿润迷离,防备最低的时候,容祁沙哑着嗓子问:“我们从前,有过多少次,你还记得么?”

“记不清了,应当……不到二十次。”

容祁暗自记在心里。

他定要百倍千倍地超过闻人缙,抹除闻人缙带给她的所有痕迹。

*

临离开妖王宫前,容祁在偏殿发现一个盒子,里头放着一张契约,还有一件剔透的玉器。

结侣契约和情人扣。

有情人各自用心温养一枚情玉镯,在结侣时,如若心心相印,便可以扣在一起。

如若并非两情相悦,玉镯就不会打开,依然是独立的两个玉环。

容祁移开情人扣,下面压着的结侣契约上,写着的“闻人缙”三个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这几天与裴苏苏相处时的欢喜,顿时荡然无存。

胸腔里的热意,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容祁眼眶泛起红,胸腔剧烈上下起伏,手背青筋暴起,才终于将想将契约撕个粉碎的念头暂时压下。

“愿来你在这儿。”裴苏苏刚好在找他。

容祁一惊,连忙深呼吸两下,调整好情绪。

转过身时,面上表情无可挑剔,清冷而温和。

裴苏苏没有发现异样,朝着他走过来,看到盒子里的契约和情人扣,眸光瞬间温柔下来。

“这两样东西,我一直没敢随身携带。”

容祁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怕遇到危险,怕意外身陨,损坏了它们。

在她心里,这两样东西,竟然比她的性命更重要么。

“不过,既然以后不会再住在这里,也该将这两样东西带走了。”裴苏苏将情人扣和契约小心地收进盒子里,又施了几个保护阵法,才收进芥子袋。

“走吧,临走前,我再带你在妖王谷转转。”

错身之际,容祁握住她的手腕,快速眨了眨眼,逼退眼中湿意,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颤抖,“我们,可以重新温养一对情人扣吗?”

他也想与她心心相印,想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结为道侣。

想在道侣契约上,写下“容祁”和“裴苏苏”的名字。

裴苏苏疑惑回头,“为何?这对情人扣不是好好的么?”

一般来说,只有情人扣不慎损毁,才需要重新温养。

毕竟情玉难得,温养成玉镯更是需要耗费很多心思。

“我……毕竟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想与你,重新经历一次。”容祁脸色惨白,笑容有些僵硬。

心中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泛起浓浓的酸涩,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靠着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在她面前继续伪装下去,而没有当场崩溃。

裴苏苏想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有理,弯唇道:“也好,那我们之后游历时便留意着,若运气好见到情玉,自然最好。”

之后,容祁与裴苏苏一起,在她住了百年的地方,好好走上一圈。

他努力记下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想象裴苏苏自己一个人走在这里时,会是什么模样。

裴苏苏摘了许多中午的醉芙蓉,介于早晨的白色和晚间的红色之间,是她最喜欢的。

走之前,裴苏苏去见了步仇他们,然后与他们一起联系上弓玉。

水镜浮现。

“王上,各位大尊,妖王谷一切可好?”

“放心,一切顺利,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裴苏苏笑靥如花。

其他人也是一脸喜色,能不打仗就解决妖族内乱,比他们一开始预料的结果要好得多。

弓玉被裴苏苏的笑晃花了眼,眼眶有些热,不停说着:“真好,真好。”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真好”这两个字,到底说的是什么。

他能感觉得到,裴苏苏身上的压抑沉闷越来越弱,她正在朝着过去那个天真无邪的小猫妖转变回去。

寒暄完,裴苏苏将那枚丹丸拿给弓玉看,“你帮我瞧瞧,这是容祁在我殿内香炉里发现的。”

“这东西上面,是否有暗纹?”弓玉凑近水镜,神色有些凝重。

裴苏苏仔细瞧了瞧,“是有云纹,暗赤色的。”

“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应当是凶兽内丹,不知道是谁放进香炉里的。具体来自什么凶兽,还需要查验一番。”

裴苏苏暂将这枚丹丸收进芥子袋。

关上水镜前,弓玉随口提起一件事,“对了大尊,前几日,小妖在死梦河边上,发现一个毁了容的魔修,将他带回了碧云界。”

“什么修为?”

弓玉摇头,唏嘘叹了口气:“修为已经全废,全身经脉寸断,现如今正重伤不醒,应当是从魔域逃出来的,可要救?”

他还从没见过伤那么重的人,着实太惨烈了些。

就算全力救治,都不一定能救得活。

裴苏苏想了想:“将人先关在牢里,喂几枚丹药,能不能活看他造化。记得派人仔细盯着,当心魔域阴谋。剩下的,等我回去再说。”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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