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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表白(2 / 2)


应秋元脸又僵又红,也不看宗度了,只木着一张脸默默的转过身朝沈家大门走去。

宗度目光沉静的看着她僵硬的背影,脸色有些古怪,好似不懂她怎么就不理他了。又好似……在想些其它的事情?

应秋元身影消失,旁的人看够了热闹,见夕阳欲坠时辰不早便都嬉笑着打马离去。

等这些人都走了,只得霍连海、文同等与宗度交好之人留了下来。

霍连海再忍不住,沉沉叹气,一脸的羞愧难当,说道:“宗度啊,是我对不住你……”

沈家

应秋元木着一张脸朝内院走去,哪知一转身却又撞上一整日不曾露面的丘为。

这人倚着廊柱,双手抱胸,正默默的瞧着她。

因着他今日一整日不曾犯事,应秋元便未怎么在意他,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哪知在经过这人身边时,却听他声音懒散道:“应秋元,宗度好似不大喜欢你。”

应秋元懒得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朝前走。

他却伸手一抓她胳膊,微一用力,拉扯着让她直直面向自己,随即便低了头,凝视她片刻,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我倒挺喜欢你的。”

应秋元板着一张脸,伸手一甩,直将他握住他胳膊的手甩开,继续朝前走。

这次,丘为倒未再继续拦着她,只双手抱胸,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朗声说道:“怎么,你不信?但我想着,怎么说我也比宗度对你好罢。”

他微微歪了头,嘲笑道:“我可替你准备了生辰礼物。”

前方少女仍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未见往日常有的惊慌避忌,却也未有丝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

丘为微微眯了眸子,目光死死落在她身上,好似被她的态度给气着了,脸上带上冷然的笑意。

随即,在应秋元身影即将末过转角消失时,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是一枚簪子。”

前方,应秋元身形明显一顿。

一枚发簪,略夸张的白玉花鸟纹饰,簪棍是纯金打造,刻意做旧,带着繁复却模糊的佛印。

应秋元心中默默想着,因为过于敏感,一时好奇便回转身朝他看去。

而在这时,丘为亦从怀中取出细长的红木收纳盒,将其打开,取出应秋元心中所想的那枚白玉花鸟纹发簪。

一模一样。

或者说,当这枚白玉簪出现在丘为手中时,她便断定这正是前世宗度打算作为生辰礼物送给她的那一枚。

前世的事还是发生了?

宗度不是没有给她准备生辰礼,而是再度被欺负,准备的礼物被这人给抢走了!?

这一刻,出现在丘为手中的白玉簪让应秋元想起前世宗度挨揍的画面,除此外,还有她被虐杀时那恐怖异常的情景。

还是被欺负了。

宗度还是被这人欺负了?!

那自己呢?

应秋元气的浑身颤抖,一瞬间脑海中全是前世她被一刀抹了脖子后,这人动作温柔、细条慢理的给她缝合伤口的情景。

丘为见应秋元停下不动,便大度的上前几步来到她身前,垂了眼帘看她,浅浅笑道:“怎么样,你可喜欢?”

艹!

应秋元想,就凭这话他就值十个大嘴巴子!

前世只给了他一耳光,实在是便宜他了。

应秋元气怒的想着,却又强行压抑着一腔愤慨和惊恐。

丘为垂眸,看着她紧握成拳的双手,眸色微变,问道:“怎么你看着不大开心,是不喜欢这发簪吗?”

应秋元抬头深深凝视他,良久,却是一言不发的从他手中夺过发簪。

随即,她便一转身朝外跑去。

宗度等人已翻身上马,看那架势好似正准备离开。

应秋元见此,忙大声叫道:“宗度,你等等!”

说罢,她朝宗度跑了过去。

宗度从马上下来,目露不解的看着她。

同前世一般,今日他穿了一袭月白色云纹锦衣,腰间配白玉带,模样俊秀,少年气很重。

应秋元一手握着那白玉簪,抬眸看着这样的他竟是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她浑身颤栗,右手覆在左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似心都快碎了。

今日一整日,应秋元都是开心的。

但也只是今日罢了,在这之前,她其实过的不太好。

她重生至今已是三月有余,时间长了,她有时候会怀疑前世那十三年是不是只是一场梦。

可这枚同前世一模一样的白玉簪却提醒她那十三年不是梦。

她重新活了过来,有机会去过同前世不一样的日子,可以顺顺利利的长大,然后去找爹爹。

这枚白玉簪前世应秋元错过了,这一世却重新来到她手中。

“宗度,我知道这是你给我准备的礼物。”

应秋元哭着道:“我给你说,我很喜欢这枚簪子。”

不一样了。

很多事情都在慢慢改变。

她不会再被丘为欺负,也不会再让宗度被丘为欺负。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它。”

应秋元珍重的将白玉簪贴在胸前,哭的伤心极了,眼泪不停的朝下落。她一点也不打算掩饰,因此哭的并不好看,像个孩子似的。

沈宅外,还未离去的几人都不懂她为何突然哭了起来,你看我我看你,皆有些懵。

宗度见应秋元哭的好似快要喘不过气似的,眼泪糊了一脸,不由的想伸手替她拭去脸上泪珠,语气莫名的有些温柔,“你哭什么?”

泪眼朦胧中,应秋元见他伸出手来,忙一伸手抓住他掌心,紧紧握着,随即抬眸,哭着说道:“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它。”

她一边哭一边将白玉簪举到他眼前,好似表明心迹般说道:“宗度,我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它。”

旁的人是不知晓应秋元为何哭的,宗度也不知道。因此她这话在这些人听来便好似在说‘宗度~~~我特别、特别喜欢你。’

毕竟今日赴宴之人众多,作为寿星的应秋元收礼收到手软,可还未见着她有对谁说过感情色彩这般浓烈的话来。

于是霍连海、文同等人便都将目光落在了宗度脸上。

这是……被表白了吗?!

少年人心思活跃,一瞬间,比宗度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宗度垂眸,看着那枚于他而言有些陌生的白玉簪,微微抿唇,一时不知说什么。

这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沐云芳却是突然上前一步,望着那枚由她经手准备的发簪,抿唇笑了笑,语气温柔的说道:“秋元喜欢就好。”

这枚白玉簪是沐云芳着人在家乡青州寻来玉石打造的。是她自作主张替宗度给应秋元准备的生辰贺礼。

换句话说,这枚簪子其实同宗度并无多大干系。

但应秋元却因着这发簪便在宗度跟前哭的似个泪人似的。

应秋元是不知其中蹊跷的,她仍旧哭着,哭的肆无忌惮,但也不是一味的伤心难过,更多的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与激动。

闻言,她看向沐云芳,再次情真意切的强调道:“沐姐姐,我给你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这枚发簪,今日我收到的礼物中我最喜欢这一件,日后我天天都要戴着——”

话音一顿,应秋元垂眸看向宗度悄无声息的握住白玉簪的手,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干什么?”

纯金打造刻意做旧的簪棍被应秋元握在手中,另一端白玉花鸟纹饰的簪头则被宗度握住。

宗度微微垂头,脸色古怪,耳尖则泛起一层可疑的红色。

他握住簪头用力扯了扯,发觉扯不过来,便压低了声音解释道:“这发簪赶制匆忙,有些粗糙,我先收回去,等过段日子寻得更好的,我再给你。”

他不敢看应秋元,只暗自用力去扯那白玉簪。

但应秋元是半兽人,天生力大无穷,可不比他弱,因此只死死捏住簪棍不松手。

这般,两人暗自较劲,竟是谁也不让谁!

宗褚瑶蹙眉瞥了僵持不动的两人一眼,见时辰不早便态度轻漫的说道:“不就是一枚发簪吗?这东西沐——”

宗度倏地转头,目光阴冷的瞧着她。

这眼神太过骇人,宗褚瑶还是第一次在自家哥哥脸上瞧见,一时吓的竟是再不敢多说什么。

一旁,连一向精明的霍连海也闹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了,想说上什么缓解一下这怪异的气氛吧,可又不知说些什么。

他一向自诩聪明,可宗度、应秋元这二人却又偏偏不走寻常路,不好猜,猜也猜不懂。

这般,他便也只好安静下来,默默的瞧着这一幕。

应秋元死死握住簪棍,也没心思哭了,只用力的手腕都开始颤抖起来。

宗度生来孱弱,修为一直不高。而她虽然前段时日才可完整化形,但力气却是一向不弱的,可这个时候她用力的牙齿都快绷碎了,还是未将这发簪抢过来。

目光一转,只见对面之人虽一言不发,手腕青筋却接连暴起,显然也是用了死力的。

狗男人!

应秋元觉得这般僵持下去毫无意义,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咔嚓’一声,白玉簪……竟是被他们两人给掰扯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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