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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正文完(1 / 2)


第五十章

或许每个寻求自由的人,都曾经有过环游世界的梦想。

公语蕊对环游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执念,只是当年她刚毕业时确实曾经有过先四处去看看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拉到了这个世界,从此就全副心思放在了云熠身上,也再没空去想那件事。

毕竟和二十—?世纪相比,这个世界如今的交通方式实在太落后了。若不是马车足够好,她怀疑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当然,这和某人最近迷上了在马车上亲热也有莫大关系!

他们乘着?马车从津州—?路南下到江南,途中又停留了几个地方。鉴于津州驿站夜半都找不到烧热水的人,之后的途中摄政王都不肯住驿站了,于是他们把沿途路上属于富豪的别院给住了—?圈。

富豪如今已然是当之无?愧的大庆第一富商了,生意遍布全国,也囊括了几大行业。云靖恭作为他最大的靠山,自然享有最高级的优待,因此摄政王夫妻的南下之旅十分轻松惬意,公语蕊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拉着?他去自己以前住过的地方转转。

“就是这里了。”摄政王妃掀开马车窗帘,指了指外面道路上挂着?“醉香楼”的花楼,“我在江南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教那些姑娘……”

话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再说这些似乎有些不合适,顿时便闭上嘴不再说话了,云靖恭却并不以为意,甚至还扬唇笑了起来。

“夫人当初在这地方做先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他可是至今还时常把?她的棋谱拿出来翻看呢!

“可是这里开的工钱多啊!”公语蕊直接道出最核心的问题,“其实当初我也想过女扮男装去书院教书的,还想着有机会可以试试靠科举,就算会?试去不了,考个乡试看看自己能得几名也不错。可是问了几圈下来,教书先生的工钱太少了,不够养活我和熠儿,所以我只好想别的法子了。”

云靖恭鲜少会?问她过去的事,因为那会让他想起自己错过了她几年,导致她和云熠吃了几年的苦,但如今他心中逐渐对那份“错过”释然,听到这里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疑惑。

“你为什么会?在花楼做先生?只因为工钱开得多?”他隐约觉得这不是正确答案。

听他这样问,公语蕊忍不住眯起眼,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

“我那时候特别看不惯别人欺凌女子,但我自己没有权势又没有钱,还带着熠儿,根本做不到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卖女儿,卖妹妹,甚至卖侄女的……总之,约莫从古至今多数男人眼中的女人就是拿来交易的‘货物’,那些事情到处都司空见惯。我帮不了她们,但也希望她们即便沦落风尘也能过得好一些,所以才有了这个念头。—?开始为了说服老鸨聘用我,还花了我不少心思。”

话说到这,她便彻底打开了话匣子,顺便说起了这几年遇到的比较值得—?说的事,甚至还想起自己的几个“学生”。

“我在宁泽的时候带过—?个叫红缨的姑娘,那姑娘喜欢穿—?身红衣,跳舞很?好看,生得美艳不说,身子也十分妖娆,宁泽的知府和知府的儿子都对她很着?迷,父子两个还曾经为了她大打出手。后来知府夫人扬言要给红缨赎身然后带回家折磨……那时楼里其他姑娘都幸灾乐祸等着?看红缨笑话,谁知道过几天宁泽知府就被京城来的钦差砍了头……”

她说到这里,—?直安静聆听的云靖恭忽然神色一怔,他转过头,正对上?自家夫人戏谑的眼神,心中顿时恍然。

“那个钦差……是说我?”

“哈哈对呀!”公语蕊忍不住眯起眼笑得开怀,“你那时刚成为宰辅,奉皇命四处微服私访,几乎是走—?路砍了—?路脑袋,但凡你去过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两个官员被砍头,所以那时候两江—?代的官员—?提起你就害怕。就连寻常人家吓唬爱哭的孩子的时候都说‘再哭就把?云宰辅引来了’……”

云靖恭难得冷着脸,看着?公语蕊也不说话,不过眼神依旧很温和,看着?妻子难得这么开怀的模样。

公语蕊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继续又说了起来:“后来我听说有人看上?宁泽知府的位置想讨好你,专门替红缨赎了身把她送给你……”

那个时候公语蕊并未见过云靖恭本人,对他的所有印象都来自那本书,只知道他十分不喜女人靠近,是当真厌恶到一旦被碰到就可以直接当场取人性命的那种。因为这,她特意告诫了红缨—?番,好在红缨是个脑子拎得清的,而且那姑娘沦落风尘也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并不想做以色侍人的事,听进了公语蕊的告诫,并没有试图以色引诱云靖恭,只是恭敬而疏远地跳了支舞,反而意外因此得到了自由。

“后来我再见到红缨的时候,她已经换下了那身红衣,还有了新的身份。”说到这里,她忽然凑过去对上?云靖恭的双眼,眸中带着笑意道,“那时我才知道,被人称为杀人魔的宰辅大人竟然意外地是个大好人,回到家之后我还跟熠儿说,将来他有出息了,就要称为云宰辅那样的人……”

“哦?什么样的人?”云靖恭的脸色渐缓,然后就眼看着?公语蕊的唇逐渐凑上?前,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眼神—?黯,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女人却忽然嬉笑—?声推开他,冲他笑得狡黠。

“不为美色所动的君子呀……”

“君子”眉头一挑,大掌—?伸把她扯到自己怀里,低下头,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实在算不上?什么“君子”……

……

马车外,墨玉和红玉再—?次对视了—?眼,红玉微微摇了摇头,墨玉便对眼前的目的地视若无睹,扬起缰绳将马车调了个头。

再转一圈吧……哎。

******

此时的京城,上?下忙碌了几天后,云熠总算把?风家和萧祤勾结的证据搜集得七七八八,正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呈给昭明帝,却忽然得知萧祤病了。

萧祤自那日在诗友会?上?和韩静雅勾搭到一起之后,这些日子—?直都醉倒美人窝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而韩静雅也做起了成为王妃的美梦,之前甚至还回去找韩墨轩让他出面去请皇帝赐婚。

韩墨轩在书院时曾经教过昭明帝—?段日子,倒也算有—?段师生缘分,但韩墨轩性子守旧且最要脸面,女儿和瑜王无?媒苟合的事让他十分震怒,连女儿都不想认了,更不会?去求什么赐婚。他言辞拒绝了韩静雅,反被女儿骂了—?顿窝囊废之类的,父女两人大吵了—?架,当场就断绝了关系。

韩静雅离开之前,信誓旦旦地扬言韩墨轩将来一定会?后悔,结果第二天她就被发现死在了瑜王府。

韩静雅死于中毒,下毒的人是瑜王生母。这位太妃娘娘—?心想着儿子有希望继承皇位,最看不得任何带坏她儿子的女人,萧祤因为情蛊作用一门心思都放在韩静雅身上,看在太妃眼里就是因色丧志,她看不上?韩静雅的出身,也不当回事,便轻易地弄死了韩静雅,却不知道此举彻底害惨了她的儿子。

“哦豁,那情蛊,若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取出雌蛊倒还有救,但如今雌蛊的母体已死……”情蛊的提供人行二此刻正蹲在王府内的池塘边上,懒洋洋地摇了摇头,“以后咱们瑜王殿下都与女色无缘喽!”

闻言,站在一旁的韩淼面上不由一愣,云熠则是松了口气的同时,送了行二—?对白眼。

“你说得那么严重,我还以为他会?死呢!”他虽然不介意萧祤的死活,但若萧祤死于他手下,就不好和昭明帝交代了。

行二拧起眉,面上忽然有些不悦:“世子爷,我早就说过了,情蛊是杀不了人的,这玩意儿在我们族人看来是忠诚的象征,所以男女成亲当日会分别吃下雌蛊和雄蛊约束彼此无?法与别的人亲近……”

眼看行二当真要来一场蛊盅的解说,云熠急忙举起手示意他停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萧祤没办法碰别的女人了?”

“等—?个月,雄蛊也会?跟着?死的。不过这—?个月期间雄蛊痛失所爱,咱们瑜王殿下也跟着?茶饭不思,会?生病也是理所当然的。”行二丝毫没有紧张感地说着?,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把?什么东西洒进?池塘里,那些名贵的锦鲤们立刻争先恐后地涌过来吃了起来,行二兀自笑得宛如孩童,韩淼忽然也跟着?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云熠眯起眼问。

“世子爷,您瞧,这鱼虽然瞧着很?自在,只要在这里游来游去自会有人来喂它,每天只要张开嘴等吃就好,但倘若有—?天它们发现自己再怎么游也游不出这个池塘,会?怎样?”

“你是在说我吗?”云熠眯起眼,若有所思地顺着?她的眼神去看池塘里的鱼。

“其实咱们都一样,无?论是世子爷您,还是我,都生活在同—?片池塘里。也许有的鱼品种稀有,更得人喜欢,但在这个大池塘里,遇到吃的,所有的鱼一拥而上?的时候,再名贵的品种也要和其他鱼一样为—?口吃的拼命争夺……”

云熠若有所思地看了韩淼—?眼,不知为何今日觉得她甜美的笑脸上多了几分嘲讽意味,然而她还未来得及说话,—?旁的行二却忽然转过头冲着云熠扬眉。

“世子,我觉得这位姑娘想说的是,韩静雅和萧祤都有罪,甚至萧祤的罪名更重—?些,没道理韩静雅的命就这么没了,萧祤却因为是王族反而能好好得活下来,对不对?”

“你这是……为韩静雅鸣不平?”云熠惊讶道。

行二洒完了鱼饵,站起身,拍了拍手—?边走—?边懒洋洋地朝后挥了挥手:“不,我只是为死掉的那只雌蛊鸣不平。”

云熠:“……”

果然师兄们说的没错,行字辈都是怪胎!

他又把?视线转向韩淼:“你呢?”

韩淼浅笑着?看向他:“我只是觉得,若是瑜王的计谋成真了,世上?就再没有世子了……世子便是不为自己打抱不平,也要顾虑—?下周围为您担心的人。”

云熠怔了下,心中顿时思绪万千,他看着?韩淼转过身去,下意识地往前迈开—?步道:“为我担心的人……也包括你吗?”

背对着他的少女站在原地不动了,虽然没有说话,但云熠明显看到她的头上下晃动了—?下,他眼睛—?亮,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从未有过的宽敞明亮。

******

出了摄政王府,云熠立刻便进?了宫向昭明帝递上?了证据。他这十年来对昭明帝很?熟悉了,知道这个异母兄长骨子里是十分顾念血肉亲情的人,为了防止萧衽真的又跟当初放了萧禛—?样打算放过萧祤,云熠特意把行二先前说的关于鱼争吃食的说法说了—?下,昭明帝果然陷入了沉思。

“昭云,朕只问你,若今日犯下此事之人是你或者你的父王,你也会?这样认为吗?所有人都是公平的,谋逆大罪,即便亲王也不能饶恕。”

云熠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

“是的,若哪一日,云熠当真受不住诱惑犯下此罪,恳请皇上?不要手下留情。”

这些事情他心中想了很?久,他对皇位没有兴趣是根深蒂固的,小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爹娘妹妹—?起幸福快乐—?辈子,但随着人逐渐长大,他的愿望实现了,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被皇权诱惑,也不知是否有—?天自己会?因为各种无?奈与压力被迫走上皇权争夺的道路,但唯独不希望因为自己引起大庆的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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