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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澄清(1 / 2)


彭贞激动不已的拉着琼珠去了园子里,一路上就没停下来说话。

许氏跟在一边,一直含笑看着她们两人,并不觉得尴尬。

萧恒和萧武走在后面,他问萧武:“你心不在焉的,到底在想什么?”

萧武想了一下,说:“我觉得东海王和王妃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萧武没有立刻回答。

哪里怪呢?

可能是那种,他们好像很关心琼珠,但无论是东海王还是怜氏,都像是跟琼珠隔着一层,若说他们不疼爱琼珠,当初秦五娘那些人不会那么护着她,她也未必能自小专心研习乐工,有那么珍贵的琴。

怜氏身为母亲,少了母亲应有的慈爱柔和,说的过些,就是琼珠的嫂嫂许氏都更温和,更像是做母亲的角色,萧武注意到,从见面到现在,这位许氏嫂嫂对琼珠多是轻声细语的关怀,看到琼珠高兴时,她也高兴的站在一边笑着。她更像是取代了慈母的角色一般。

整个东海王府,从里到外都透着许多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

偏偏是这样的地方,生长了一个让他挂心的小姑娘。

“不过也无谓想那么多,现在的情况比起从前,已经好太多了。”萧武乐观笑起来。

之前,他连她在哪里,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就在洛阳,虽然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但是的确比以前好。

“琼珠姐姐,你这一次来洛阳要待多久?”彭贞终于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口。

一旁吩咐人准备茶点的萧武和萧恒看似不经意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实则也是关心这个问题。

琼珠看了嫂嫂许氏一眼,许氏笑着摇头。

琼珠笑道:“自然是事情办完就要走呀,不过这回我给你留个信,若是你想要去东海郡游玩,我必定无任欢迎,王府上下都会好好找招待你的!”

不等彭贞再说,琼珠又道出今日来的另外目的。

“你要选我去太乐署学曲子?”彭贞大惊,惊中又带喜。

琼珠点头:“若能百花齐放,更显祝寿之意。你的七弦本就弹得好,此外我还打算再选笛萧和箜篌,加上胡琵琶跟二十五弦秦筝。”

彭贞一听眼睛都亮了,对琼珠的新曲谱很是期待,两人算是同好,一聊起来就没个完。刚巧这时候乐清也过来了,他一看淡定饮茶的妻子和被晾在一边的王府兄弟就忍不住发笑,走过去与他们一通说话。

许氏见他来了,赶紧起身让他,乐清握住她的手与她一同坐下,看了一眼边上聊得正开心的两个小姑娘,转头对萧恒萧武两兄弟道:“小妹一直都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叫两位看笑话了。”

萧恒笑:“怎么会,母亲和彭贞表妹都是喜爱音律之人。”言下之意,是见怪不怪了。

亭中略过一阵风,许氏和琼珠都咳嗽了几声。

乐清立刻道:“抱歉,内子与舍妹都不太适应洛阳的气候。”

萧恒立即道:“琼珠之前在王府所住的泛音院如今还留着,不妨移步至院中再详聊。”

乐清赞成:“如此甚好。”

于是,一行人移步泛音院。泛音院原本就备了琴房,琼珠现在想选彭贞一同奏曲,两人手拉手去了琴房说话,剩下萧恒兄弟二人和乐清夫妇在阁楼厅内饮茶说话。

几人之间唯一共同熟悉的人就是琼珠,聊来聊去,还是聊到了琼珠的身上。

论年岁,乐清比萧恒还要大上两三岁,但是说到琼珠时,他的细致程度简直比许氏更甚。琼珠自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乐清都清楚无比。这让萧武和萧恒都十分意外。

“接风宴上琼珠一曲惊人,不知是何时开始学的,又师承何人?”萧恒好奇的问道。

乐清被勾起回忆,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她啊……”

简简单单两个字,竟让萧武生出几分艳羡来。是那种了解极了,容着,宠着,又无奈的觉得好笑的关系,让他艳羡。

乐清坦白的告知,琼珠岂是并非师从名师。

萧武和萧恒都显出诧异之色。

乐清并未与他们开玩笑:“安王府之前照顾琼珠许久,乐某并无隐瞒亦或是故作谦虚的意思。想来洛阳城无人不知,我们东海郡只是边海小地,便是连个德高望重的名师都难寻,又何来乐师可求?”

萧武:“莫非她是自学成才?”

乐清:“也并非如此。”

见丈夫露出几分怅然,许氏主动开口:“两位郎君有所不知。今世人见东海郡兴盛,却不知放在十几年前是何光景。父亲和母亲心系百姓民生,自琼珠出生起,便很少留在府中陪伴。琼珠……其实是府中的老奴婢子们带大的。恰好老奴中有擅乐者,还有几样乐器,大抵是为了哄孩子,便叫琼珠把玩着,没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待她能走能说时,竟迷上了,一学就学了多年。”

乐清听着听着,就笑了一下:“是啊,也不知她到底像谁,性子固执,认定了什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旦认真起来,谁吓唬都没用。乐某料想琼珠在王府时,一定没有少惹麻烦,但她长成如今的脾气,全因我们从未尽长辈之责,也委实不能一味的怪她,在此,还要向两位多多赔罪。”

萧恒竖手:“乐兄此言差矣,琼珠并没有乐兄说的那般,相反,她是个很好的女子。且观乐兄言行,分明是对琼珠关切得很,又怎能算是未尽长辈之责。”

乐清似乎还有很多可说的,或许是见眼前是两个男子,不便与对方说太多自家妹子的事情,终究作罢,跳过这个话题。萧武盯着乐清看了一会儿,心里慢慢升起盘算,找了个借口先溜出去了。

……

这一头,彭贞和琼珠叙完旧,又说好了太乐署的事情之后,多多少少扯了些别的。

“琼珠姐姐,你……还生世子表哥和二表哥的气吗?”

琼珠饮了一口茶,觉得好笑:“我为什么要生他们的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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