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月愣住，似是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三日后，你丞相府上下都会在闹市被一一处以车裂之刑，而你，”沈绛声音低沉，“朕会亲手将你做成人彘，让你死无全尸！”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人彘是什么吧。”沈绛启唇，看向夏凉月的眼神中只有极端的厌恶，“人彘就是，砍断四肢，灌聋双耳，抠去眼珠，拔掉舌头，浸泡在酒缸中进行腌渍，想来应该非常适合你，朕的，皇后！”
夏凉月脸色惨白，见沈绛的神情不似作假，当下便软了腿，痛哭流涕爬到沈绛脚下，紧紧揪住沈绛的衣袍下摆。“陛下！陛下你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是真正一心一意对陛下好啊！陛下你不能这样绝情！”
“朕绝情？”沈绛讥笑，从夏凉月手中扯回自己的衣角，一字一顿说道，“你残害苏雪枝的时候怎么不说绝情？你故意设计让雪枝小产的时候怎么不说绝情？你对朕下蛊让朕险些痛失所爱时怎么不说绝情？”沈绛步步紧逼，将夏凉月撵道墙角，眸子中全无温度，看着夏凉月像看着一个死人。
“幸好朕还是将雪枝找到了，不然真的中了你的诡计，只怕朕后半生都会活在痛苦中。”
“什么？苏雪枝还活着？！”夏凉月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真的还活着！不可能！她明明早就已经失踪了才对！她怎么可能还活着！”她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像感觉不到痛楚一般，“我一定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
“夏凉月。”沈绛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愿意说出蛊虫的来历，朕还可以赐你个全尸，让你夏家满门以普通百姓的身份下葬，否则，你懂的。”
夏凉月猛然想起，夏府上下所有人还在沈绛手中，登时便慌了手脚。“陛下！臣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放过臣妾的家人！求陛下放过臣妾的母族！”
她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额头在地上碰得血肉模糊，鲜血四溅。
“求陛下开恩啊！”
沈绛冷漠地看着她，心中激不起半点同情。“你如实招供，朕自然会对他们从轻处罚。夏凉月，他们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我”夏凉月刚想张口，脑海中突然闯入那个人的身影，心中大骇，捂住嘴，一个字也不敢发出来。那个人太过可怕，比起沈绛，那个人的威胁更让她畏惧。
“陛下，一切都是臣妾自己做的，请陛下降罪。”夏凉月闭上眼睛趴在地上，心如死灰。就算她说出了那个人，她也一样会死，她的家人也会，哪怕沈绛不杀他们，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沈绛眯了眯眼，看夏凉月的表现分明是有所隐情，只是比起招供，她似乎还有更加害怕的事，究竟是什么能让她豁出性命也要隐瞒，沈绛很好奇。
“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朕饶你夏府上下不死，只没收为官奴，尚且可以活命。”
夏凉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顷刻间又黯淡下去，她苦涩地笑笑，“臣妾如今沦落到了这番境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她抬起眸子，最后看了沈绛一眼，目光充满眷恋，“请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