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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徒懋(1 / 2)


太上皇崩逝!

消息对很多人来说很是突然,四月廿八,夏日酷热,百姓顶着烈日忙着夏收,贵人门在寻思着避暑,或准备端午避五毒的物件儿,从宫中传来的消息让他们脊背一凉,打了个冷颤。

老臣们上一次见太上皇还是新年宫宴上,这半年来也没听说过身体欠安,心里疑惑怎么就暴毙了呢,当然暴毙是他们自己的说法。太上皇七十多了,已算高寿,除了知道内情的,宫里宫外都默认是寿数到了。

老圣上崩的毫无征兆,品阶与爵位够的上的官员携夫人仓皇中到宫中哭灵,还没意识到这位崩逝带来的政治变革。

老圣上亲近四王八公这些旧人,皇上自登位以来就对这些所谓的“功臣”不喜,但四王八公势大,又相互勾连,轻易动不得,不仅要徐徐图之,还要提拔封赏来麻痹稳住这些人。

可十年过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已经渐渐掌控朝堂,顾及着老圣上的颜面,不好明面上闹得父子不和,才没有动作,如今最大的保护伞倒了,这些占着爵位富贵不作为,甚至仗势欺人的该清算了。

明家是早就知道消息的一批,甚至太上皇比明榭预想中挺得要久,早有准备便不会忙乱,宫中敲响丧钟之后随即就进宫去了。

太上皇的崩逝是明面上的一个信号,暗中进行的早已开始,政治敏感的人早有预见,朝堂无人,闭目塞耳之家甚至没有意识到暗流危机。

……

死亡带走一切生前恩怨,太上皇的丧葬规制十分奢华,一反当今提倡的薄葬,但到底是暑日,并没有停灵太久,皇城中不过热闹繁忙几日,便又恢复往日的沉寂。

人死如灯灭不是说说,即便是尊贵如帝王,也不过是几日的云烟,飘散之后少有人再忆起。读书人一生追求的青史留名,何曾不是另一种长生之道呢。

不过明煦只是个刚刚入朝的小翰林,太上皇的崩逝对他来说,除了期限一年的国丧,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影响,依旧处于翰林院那种轻松的繁忙之中。

又过了两月,太上皇的崩逝带来的震动已经彻底消散,至少明面上已经归于平静。明煦再一次被叫到两仪殿。

殿中除了和帝,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储君徒懋。

明煦来两仪殿的次数不少,与这位小太子碰上过两次,没有说过话,堂堂一国储君,想来也不认识他。

却没想到,明煦朝和帝行过礼侍立在旁,却是太子先出的声:“明编修好生年轻,及冠可否?”

“回殿下,臣年十九,尚未及冠。”明煦眼观鼻鼻观心。

“十九了?瞧着更年轻些。”小太子意味不明。

明明只说了两句,明煦却觉得太子似乎对自己不怎么友好。

“殿下谬赞。”

徒懋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上首的和帝眉头微皱,看了徒懋一眼,转而对明煦道:“明卿,今日唤你来是有差事给你。”

“谨听陛下吩咐。”明煦不觉自己一个编修能做什么让皇帝亲自交代的差事,心底莫名不详。

“我观卿修史有几分心得,不妨去文华殿给太子讲书。”这是和帝一开始就有的想法,当日在文璋殿言他不肖父,这些日子瞧着更像其祖父明侯,不知怎么的就想到给了太子,父皇与明侯相交布衣,一世君臣。

即便和帝对自己父皇多有不认同,仍然得承认他培养近臣亲信的手段。想到自己初登基时的艰难,深觉自己没这个福分,却想给儿子一个。

心腹要自小培养,明煦出现的刚刚好,届时除却君臣,亦师亦友,在朝堂上更是助手。

明煦这孩子实在合他心意,怀才腹中,做事周全,不骄不躁,难得的是进退有度。出身高门,身上却没那些官僚子弟的毛病。胸中亦有抱负,跟着懋儿相得益彰。

“谢陛下抬爱,能与太子殿下一同论道,是臣之幸,只臣入翰林不足半年,尚是学生,不敢当一句“给太子殿下讲书。”明煦跪下,让自己的苦笑不那么明显,这都是什么事儿。

皇上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他现在的身份资历,不敢推辞,所幸只是讲书,行事谨慎些便是。明煦尚不知和帝的想法,自我安慰道。

“明卿不必如此拘谨,你年岁大不了太子多少,想来你们能和到一处,总归不好叫我儿一日到晚对着傅太傅一脸褶子。”和帝甚至调笑了一句,可惜堂下两位都没什么心情就是了。

……

出了宫门,明煦回家将事儿给父祖说了,明溯有些担心,给太子讲书不是个难办的差事,关键的是皇上的态度,明煦不仅仅是一个小编修,还是明府的嫡长孙,第三代入仕第一人。

明家素来是不站队的,皇上此举恐怕让人误会,若是太子母家何氏自发将明煦看做自个儿阵营里可就说不清了。

乍一听消息,明溯想的有点多,倒也不怪他,身居庙堂多年,更明白圣心难测,身在局中少不得要多想些。

明榭敛目想了一会儿摆摆手:“无碍,不过是个翰林学士,连个正经名头都没有,皇上大概是想让太子与承景相交,日后身边多个近臣。”明榭看着孙儿,目光温和:“承景把握好其间分寸便好,你现在与我当年情境不同,其中变通自己斟酌琢磨。”

当年自己一阶寒门书生,大浪打来只得顺水推舟,况且富贵险中求,纵然前路茫茫,仍独孤一掷的押上身家前程。后来他赌对了,有了如今的局面,那么儿孙倒不必以身犯险,初入官场,还是平顺些好。

明煦不是当年毫无选择的自己,何氏若想以此为线拖拽明家,也得看看有没有这个底气。

“我离京多年,对储君少了几分了解,煦儿与我说说。”明榭拉了孙儿在跟前,问他与太子相处的如何。

“孙儿还未进入文华殿,与太子殿下不过说了两句,暂还看不出什么。”明煦摇摇头,对一个十四岁,生理上叛逆期,且身份尊贵的少年感到麻烦,即便徒懋储君风度,礼仪周全,明煦还是有些心烦气躁,作为一个午饭吃什么都要提前想好的人,他一向讨厌自己的计划横生变故。

“煦儿待人接物我一向放心,但到底天潢贵胄,少年多敏感,其中分寸还得煦儿费心拿捏。”明榭不曾见过徒懋,但以他多年的阅人经验,结合太子的出身与经历,也能大概绘出个轮廓来。

皇后嫡子,上有庶兄,母家势大,当今甫一登基就确立了嫡长子的储君名分,当年先帝对于储君人选一直暧昧不明,引发皇子们兄弟倾轧,手足相残。当今圣上想来是不想儿子们走自己与兄弟们老路。

明榭连着说了两次“分寸”之言,明煦明白这是祖父侍君半生的经验之言,谨慎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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