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死了……”
“为什么我死了……”
……
我眉头不停地抽动着，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死……”
“大哥哥。”那小女孩忘了朽木手中的刀刃，挣脱我的手掌再次向他跑去，“大哥哥，你带我去找我姐姐好不好？”
朽木白哉没有回答她的话，反手握着斩魄刀慢慢靠近她的额头。
“等一下！”
朽木蹙眉。
“她说她有姐姐。”
“那又怎么样？”
我跑到朽木白哉身边，从小女孩的额头上方推开了他的斩魄刀，“说不定她姐姐和她一样已经死了呢？那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在找到她姐姐以后，一起魂葬了。”
“先魂葬她，再找到她姐姐进行魂葬不是更方便么。”
“诶，诶。”我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她死都死了，最后一个小愿望总该满足她吧。要是我当初死的时候能有这么一遭，我一定会强烈要求把名字改了再去尸魂界。”
朽木的眉头皱成“川”字型。忍了很久吐出三个字，“随便你。”
我贼笑看着怀里的小女孩，“捏，你叫什么名字？”
“小言。”她边说边又挣脱了我的怀抱向朽木白哉身边跑去，一把拽着朽木白哉的衣角，楚楚可怜地说，“我要大哥哥抱。”
……
这个……真是没天理啊！救她的人是我，答应陪她去找姐姐的人也是我，她怎么就愣是粘着朽木小僵尸呢？
朽木白哉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小言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边，我极为不爽地跟随在他们身后。早知道会是这种景象，我刚才一定比朽木先一步魂葬了这臭孩子。
“白哉哥哥，动物园！”小言兴奋地指着前方的动物园，“我们去动物园！”
我伸出食指勾住她的衣领，“喂喂喂，小妹妹，你不要故意哦。你究竟是在找姐姐，还是在到处游玩啊。”
她回头，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我和姐姐就是在动物园走散的！”
***
我双手叉腰跟在他们身后，小言仍旧孜孜不倦地在朽木白哉身边欢腾着。要是换成我这样在他身边闹，肯定会被他严重鄙视，外加无止尽的口水战，说不定他还会动用他的千本樱。可是眼前这小毛孩居然一点都没能使他动怒，虽然他一直保持无视的状态，可是他这个忍耐的功力，明显对我有偏差啊！
不爽，不爽。
我瞪着他们走进动物园，眼珠有种要夺眶而出的感觉。
“白哉哥哥～你看！大象！”
小言很兴奋，朽木很冷场，“你姐姐长什么样，穿什么样的衣服。”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无奈地挠头看着一旁的小店。一个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左手牵着爸爸，右手牵着妈妈，脑袋后面扎着两个大大的麻花辫。她向店内张望着，随后伸手指了指最上方的面具。中年男子拿出皮夹付了钱。
摸摸鼻子，刚想转移视线继续怨恨地跟着小僵尸和小言，可是那个女子却转过身来了。白净的脸庞印入眼底，我喉中猛然一阵梗咽，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
女子垂眸看着身旁的小孩，笑容异常温柔。她似乎说了什么话，小孩仰头看着她笑笑，也回了一句话。接着一家三口便一起大笑了起来。
三人稳步走出了动物园，我心下一紧，跟着走出了动物园。
那个女人的脸，是我妈妈的，那个男人的脸，是我爸爸的，只是……他们牵着的小孩却不是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穿越去了死神的世界么？为什么来到现世之后会遇到和我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的夫妻。如果他们所牵着的女孩是他们的孩子，那我呢？
我走到女子的身旁，呆呆地望着她的脸。一句话堵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口。我想叫一声，妈。仅此而已，只是想叫叫她罢了……
“妈妈，妈妈。”另一侧的女孩出声了，“妈妈，你说，姐姐如果在世的话，会喜欢这个面具么？”
女子微笑，眼角携有淡淡的忧伤，“会，姐姐一定会喜欢的。”
“对不起……”最旁边的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都是因为我一直不顾家，还闹到离婚……不然景严她……”
“不要再提了。”女子的眼眶红了一圈，“对于景严来说，我们是极为不称职的父母，所以我们才决定重新做一对好父母。”她轻轻拍了拍小女孩的头，“是不是，晓宁？”
女孩抬头看着她，有点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她很乖巧地踮起脚尖，伸手抹去了女子脸上的泪水，“妈妈又想姐姐了？妈妈不能哭哦，姐姐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我是没有兄弟姐妹的，这个孩子估计是从孤儿院被我爸妈带回来的。听到他们刚才的话语，或许是我的离开刺激到了我父母，所以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没有再追上前去。
是的，妈妈。就像小妹妹说得那样……我正看着你呢。
“啊！大姐姐！”
身后忽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我回头，看到了微微有点生气的朽木白哉和小言。在看到我的脸之后，朽木白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大姐姐！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随便乱跑！你还哭什么！？”
我怔住，伸手胡乱抹了抹脸颊，“我没哭。”
小言挑眉，“大姐姐你是坏人，你害得白哉哥哥刚才很担心你。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了！”
我看着朽木白哉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心情之后怒目看着小言，“拜托！你从来就没有理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