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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二)(1 / 2)


楚岚像是知道他会有此一问似的,施施然答道:“不敢不敢,也是工青衣,给我师姐搭个二路。”

叶青棠点点头,看似无意说了一句,“你这嗓子我听着也不错,怎么就二路了呢?”

说完,也不等楚岚回答,就有扭过头去和温如春说话。

“温老板,我看你这个丫头是个懂事机灵的,不如就按她说的办?明人不说暗话,横竖您这庆喜班也是在勉力支撑,崔铎一走,怕也就是个散。不如您跟我一道上京,有那个好苗子您也能再收几个,还用得着愁这戏台子就塌了?您放心,之前的价格,我再给您加两千两,另外您和这丫头上京的路费,还有到了京城的安置,我都包了,您看这么样?”

楚岚和叶青棠一唱一和的,倒把温如春的担忧全都给抖落了出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如春也不好再推托,苦笑了两声,摇头叹道:“再长一张利嘴,也架不住家里边养了个胳膊肘朝外拐的。罢了,叶老板,您都这么爽快了,我也就不跟您磨叽,咱就这么定了,等我把家里安排一下,咱们一起上京。”

事情商量妥,温如春便吩咐人安排饭,接待叶青棠一行。酒席上,温如春又和叶青棠商量了些细节,把酒言欢,宾客相宜。

等把叶青棠送走,温如春并没有去见崔铎,而是把楚岚叫进了房间。

“岚儿,虽说我是打算抬高些价格,可并没说过要跟着一起上京的话啊,你这三言两语的就把我给安排了,本事见长啊你!”温如春坐在主座上,语气严厉。

楚岚知道他是虚张声势,虽说事出意外,但也是个不错的安排,断不至于生气。于是笑了笑,走到桌子边,给温如春倒了杯茶,双手奉过去,娇笑道:“阿爹别生我的气,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庆喜班计算不是?”

原主和崔铎都被温如春认作女儿,在人前唤温如春一句班主,人后便称呼阿爹。

温如春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这么短的时间里让我安排这么多人的去处,也是棘手。更何况故土难离,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你对你爹可真下得去手。”

楚岚陪笑道:“阿爹别担心,这不是还有我么。再说师姐要辞班的事大家早就知道了,这两天都去找饭辙了,您就算把解散这事挑明了说,也没人给您为难。”

温如春知她说的是实情,点了点头,又道:“也罢,你虽然一直给崔铎搭戏,但终究也是没唱出来,庆喜班一散,你这去处也是个问题。本来我是打算——罢了,不提了,一起上京也好,见见世面。我看方才叶老板说你嗓子好,没准你还能接着吃这碗饭,也算从鸡窝飞出来了。”

楚岚点头,“阿爹说的是,阿爹教给孩儿这一身本事,我可舍不得放下,保不齐哪天我也能□□了,成了名角,给阿爹长脸!”

温如春被楚岚逗笑,“罢了,你别惹我生气才是正经。去跟你师姐说,赶紧收拾行李,有什么需要置办的这几天赶快去买,叶老板说是不着急,但咱也不能磨磨蹭蹭的,误了人家挣钱。”

楚岚答了声是,便从温如春房间走了出来,转头去通知崔铎了。

后来的两天,温如春忙得脚打脑后跟,又是找人帮忙看着房子,又是给戏班的人遣散费,还帮着几个要好的找下家。幸亏有楚岚帮忙,要不然还不定折腾几天。

崔铎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每天除了练功喊嗓,就是带着叶青棠一行在镇上喝茶吃饭,其余一概不管,就连行李都是楚岚给收拾的。

“我说你们啊,何必辛苦找班子搭戏,依我看,倒不如收了心,找个卖菜杀猪的嫁了,过过小日子,有口热饭吃,岂不安稳?”

这日,众人正在打包收拾,崔铎无事,抓了把瓜子靠在门框上看着人忙活,嗑着嗑着嘴就闲不住,开始甩片汤话。

有几个素日受她欺负的小姑娘,听她教训已是习惯,低着头不说话。旁边正洗衣服的于大娘看不惯,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站起来叉着腰,讥笑道:“我说崔姑娘,你这瓜子还是少嗑点吧,别回头京城还没去,嗓子却倒了,那会儿可再没有庆喜班托着你了!”

崔铎一听就火了,一把将瓜子甩了过去,骂道:“不长眼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若不是靠着我,哪有你家一口饭吃?凭你也来说三道四?怕不是看我关照她们几个小丫头心里边嫉妒?你找你男人去啊,他多有本事啊,咱们镇数一数二的二路老生,怕是各家都抢着要吧!”

“小娼妇,我撕烂你的嘴!”崔铎话音刚落,于大娘就扑了过来,伸手扯住崔铎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掐住崔铎的腮,使劲拧着。崔铎哪里受得住这个,双手又是护头又是去掰于大娘的手,还时不时地抡拳去打。怎奈于大娘长年累月的做活,力气极大,直把崔铎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扯着嗓子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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