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觉得略少，现在恨不得再少一点。
几分钟之后，顾漾拿到了第一个菜。
“您好，这是你们万氏牛肉。”顾漾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烫口。”
说完一弯腰，转身离开，速度极快。
第二个菜和第三个菜是一起上的，顾漾基本上都是同样的台词，给别的桌子送菜的时候，有时候还会闲聊几句，和六号桌就完全没有闲聊的心情。
总感觉多说一句，霍城衍就会把自己脑袋拧下来，虽然比起前两次，今天的他和善了不少。
但，可怕还是一样可怕。
第四个菜是一碗汤，顾漾的速度更慢了一些，距离桌子还差一步的时候，顾漾被突然出现的脚绊了一下，整个人朝前栽了下去。
眼看着可能会泼到霍城衍身上，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手速将托盘翻过来，汤朝下扣去，顾漾的右臂来不及躲闪，一盆汤全部泼在了手臂上，还好摔下去的时候手撑住了地，没有倒在碎瓷片上。
剧烈的响声把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其他人纷纷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顾漾咬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气。
疼。
非常疼。
她不想哭的，但是眼泪根本憋不住。
云娅童第一个放下东西冲过来：“漾漾，没事吧。”
顾漾摇了摇头，借着云娅童的力气站了起来：“没事。”
一边说一边抽泣，看了眼自己通红的手臂，回头看了眼陆嘉烨。
陆嘉烨的表情有几分尴尬。
天地良心，虽然他搞掉了顾漾的资源，但是还不至于做出故意绊人这种事情。
霍城衍看了眼陆嘉烨皱着眉头，刚才要不是顾漾的动作快，可能会直接泼他一脸。
顾漾站了起来，说道：“抱歉，打扰你们用餐了，汤会再送一碗新的上来。”
梁越听到外面的声音跑了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这边的情况，注意到霍城衍愣了一下，又看了眼顾漾。
还真是死性不改。
“我来收拾，漾漾，你去冲水，然后抹点药，我记得这边应该准备了烫伤的药膏。”云娅童看着顾漾通红的手臂，只觉得心惊。
“麻烦了，谢谢。”顾漾又扫了眼陆嘉烨，眼神微冷，还带了三分鄙夷。
陆嘉烨揉了揉太阳穴：“抱歉，如果后续需要赔偿和医药费的话，可以联系我，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不用了。”顾漾弯了一下腰，随手擦了两下眼泪，进了厨房。
还好没有起水泡，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陆嘉烨叹了口气，头疼：“盘子什么的我会赔偿。”
“好的。”云娅童点了点头，“过会儿把账单给你。”
正常的餐厅估计就是服务员赔偿了，不过这会儿他们不用赔偿，但是要是不让陆嘉烨背锅，顾漾就要被骂。
云娅童简单地思考了一下就同意了陆嘉烨的提议。
锅，还是给陆嘉烨背比较好。
梁越将地面收拾好，又去厨房重新准备重新做汤，看着站在水池边上的顾漾：“找到药膏了吗？”
“万哥帮我拿了。”顾漾回道。
梁越没再说话。
新的汤是梁越送过去的。
这次陆嘉烨把脚好好地收在了里面，再不敢随便往外伸。
“漾漾，你有备用的衣服吗？”万洲看了眼顾漾身上的污渍。
“没有，过会儿重新换个围裙遮一下就好了。”顾漾笑了笑。
“要不去医院看看？”云娅童看着外面不忙，也走了进来。
“没事，不严重，继续工作吧，反正下午两点半就打烊了，到时候再说。”顾漾擦了药重新回了大厅帮忙，完全绕着六号桌走，宁愿绕远路，也部走陆嘉烨跟前过。
陆嘉烨看着霍城衍：“这么看着我干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起身去拿张纸。”
“呵呵。”霍城衍说道，“以后还是少和你出来比较好。”
陆嘉烨注意到霍城衍貌似是真的不高兴，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一波的人已经吃得差不多，陆续开始结账。
顾漾被云娅童按在了收银台。
她看着走过来的霍城衍，找到了账单：“您好，一共三百零四。”
“嗯。”霍城衍点了点头，扫了眼顾漾的手臂，又看了眼顾漾还有些湿润的眼睛，“有事早点去医院。”
顾漾愣了一下，又想到这人上次嘲讽自己脑子不好，她笑了：“您放心，我从来都不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