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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第一百零九章(2 / 2)


那白衫人紧紧抓着汗巾子,手心捏了一把冷汗,正要问王怜花,那种种诡异之事,他是怎么做到的,突然间心念一动,暗道:“我还真是糊涂了!那些事情,是他做的也好,不是他做的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里!只要收回铁索,他就下不去了。我要?饿死他!活活饿死他!是了,我先跟他找个话题聊聊,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后趁他不备,奔出洞口!”

当下“哼”的一声,说道:“你说你是鬼爷爷,这怎么可能?刚刚鬼爷爷跟我说话,我一开始以为是你在跟我说话,还专门过来看你的嘴唇。鬼爷爷说话的时候,你的嘴唇始终没动,那些话,怎么可能是你说的?”

王怜花微微一笑,心想:“傻子,连腹语都没听说过吗?”他当然不会?如此好心,将?其中秘密说给外人听,只是道:“是啊,我是怎么说的呢?”

那白衫人见王怜花说话之时,双目一直凝视自己,此刻显然不是逃跑的时候。当下“哼”的一声,又道:“再说,刚刚这只木碗,这只木杯,还有这把石椅,倒在地上的时候,你可一直躺在床上,如何让它们掉到地上?尤其这把石椅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就蹲在你身旁,即使你偷偷向石椅挥了一掌,你那一掌也只会打在我身上,而?不是打在石椅之上。这些事情都是我鬼爷爷做的,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王怜花微微一笑,心想:“你觉得这些事匪夷所思?,不过是因为你没听说过‘白虹掌力’罢了。‘白虹掌力’,曲直如意,我将?右手藏在身边,偷偷挥出一掌,这一掌上天入地,直冲你,绕过你,全凭我的心意,又有什么做不到的?”说道:“是啊,我是怎么做到的呢?”

那白衫人见王怜花听到自己提出的问题,一连用了两个反问句,最可恨的是,王怜花说话之时,双目一直凝视自己,自己想要逃跑,实在找不到机会,一时间不知畏惧多一点,还是愤恨多一点,微一沉吟,说道:“还有……还有一件事!我鬼爷爷要我把衣服脱下来,倘若你就是我鬼爷爷,我又不是女人,你干吗要?我把衣服脱下来?”

王怜花听到这话,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作弄这白衫人的法子,微微一笑,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些男人,喜欢女人,有些男人,却有断袖之癖吗?”

那白衫人一怔,说道:“断袖之癖?你喜欢看别人把衣袖撕破吗?那你干吗要?我脱衣服,而?不是要我撕破袖子?”他自幼在西域长大,没读过几本书,自然没听说过这个典故。

王怜花微笑道:“哦?你没听说过断袖之癖吗?无妨,我跟你解释一下就是。这断袖之癖,源于西汉的汉哀帝。汉哀帝有个男宠,名叫董贤,两人恩爱无比,白天不分开,晚上也睡一起。有一日汉哀帝醒来,想要起床,见董贤压着他的衣袖,睡得十分香甜,不忍吵醒董贤,于是撕下这片衣袖,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下床去。”

那白衫人大吃一惊,尖声道:“原来你喜欢男人?你要?我脱衣服,是要把我当成大姑娘看?”这时他心中的震惊,甚至远远胜于适才他撞见恶鬼时的震惊。

王怜花向那白衫人白眼,道:“呸!你也说了,你身上的肉又涩又硬,你当老子这么没眼光,会?看上你吗?我看我的玉雕,也胜过看你!”

那白衫人虽被王怜花骂了一通,却不怒反喜,说道:“好,好,好!原来你看不上我,那你要?我脱下衣服,又是为了什么?”

王怜花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伸手去解扣子。

那白衫人大惊失色,向后退了一步,直接坐到桌上,颤声道:“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你不是说,你看不上我吗?你……你干吗脱衣服?”

说话声中,王怜花脱下外衫,扔了过去,说道:“你不是没衣服穿吗?穿我这件吧。我这件衣服,能买一百件你的衣服,真是便宜你了!”

那白衫人抓着王怜花这件外衫,战战兢兢地看着王怜花,便如一个遇到了采花大盗的少?女,虽听采花大盗说他对自己不感兴趣,还是禁不住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留神,采花大盗就扑上来了。

王怜花眉毛一扬,说道:“还不快穿?”

那白衫人听王怜花语气中似有不悦之意,连忙将?这件淡蓝的锦衫穿在身上,他一心只担心自己的清白,竟忘了去想,王怜花干吗要?自己穿上他的衣服。

王怜花见那白衫人将衣服穿好,笑道:“真是个乖孙子。现在爷爷要替孙子去巡山了,孙子就在这里替爷爷装木头人吧!”

那白衫人一呆,这才明白王怜花要自己穿他的衣服的用意,第一个念头便是,自己决不能让王怜花的阴谋得逞!

他知道自己不是王怜花的对手,没法阻碍王怜花离开山洞,否则适才也不会?被王怜花的装神弄鬼吓成那样,唯一的办法,就是做点什么,以便旁人进到山洞,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王怜花很不对劲,当即伸手抓住锦衫,便要将?锦衫撕成碎片。

那白衫人的主意虽然不错,但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王怜花。

王怜花微微一笑,右手一扬,但听得嗤嗤几声响,那白衫人身上几个穴道已给无形剑气击中。幸好王怜花本意不是伤人,这几道剑气甚是柔和?,击在那白衫人的穴道之上,便如手指在上面戳了几下,那白衫人的穴道被剑气封住,立时呆在原地,再不动弹。

王怜花走到那白衫人面前,摘下他的面具,放到桌上,然后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拎到床上,俯身凝视他的容貌,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拿起那只木盆,走到洞口,伸出木盆,接了半盆清水,跟着走回石洞,将?木盆放回架子上。

王怜花从怀中取出火折,晃亮后放在桌上,然后从怀中取出几个瓶子,瓶中装的都是易容用的药膏。他以水面为镜子,将?这几种药膏涂在自己脸上,又从怀中取出一支墨笔,在眉上画了几笔,霎时之间,他就变成了那白衫人的模样。

王怜花捡起地上的衣衫,将?那件白色外衣穿在身上,白衫人怀中的东西,也都被他放入怀中,然后抓着那条白色内衣,用力一抖,内力立时变为千百块碎片,宛若一只只白色蝴蝶,飞进床底。

做完这些,王怜花走到那白衫人身边,解开他的哑穴,微笑道:“乖孙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白衫人心想:“你要?假扮我,我就给你说个假名,只要你跟别人说起这个名字,人家就会知道你有问题了。”说道:“我叫常继。”

王怜花可是撒谎骗人的行家,见那白衫人说话之时,眼珠微微一动,哪里猜不到他是在用假名字糊弄自己?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叫常继?真是一个好名字!”然后凝视那白衫人的眼睛,柔声道:“现在你感到眼皮沉重,头脑发晕,全身疲乏无力,这里又安全又舒适,你就在这里酣睡一觉吧。”

那白衫人虽然对王怜花又愤恨,又畏惧,听到这句话,却觉一阵春风拂过心头,将?他的愤恨和畏惧都抚平了,不禁放下心来,喃喃道:“是了,我是该睡一觉了。”说着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王云梦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的时候,无需任何言语,只要对方对她毫无提防之心,那么她一个眼神,便可以掌控对方的心神。

王怜花一来只跟王云梦学过一点皮毛,高深的内容,王云梦从不肯教他,二来自从他在缥缈峰上对原随云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却遭到反噬,险些死在自己的掌下之后,贾珂便说什么也不许他再用这门武功,这几年来,他一直都没用过这门武功,十分生疏,自然不如王云梦那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

这时一招得手,王怜花心下得意,寻思:“贾珂总是担心我再遭到反噬,其实这世上能有几个原随云啊?”

得意完了,就想起当年贾珂跟他说这件事,眼中的担忧神色,他与记忆中的贾珂目光相触,心中突然充满了柔情,轻轻的叹了口气,心想:“罢了,罢了,只此一次,以后我再也不用了!他若是知道我又用这门武功了,定会?整日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担心哪天我又遭到反噬,挥掌自杀了。”

王怜花取来那几只小瓶,将?瓶中药膏涂在那白衫人脸上,将?他改扮成自己的模样,然后将那几只小瓶放入怀中。

他站起身来,走到桌旁,拿起那副青铜面具,戴在脸上,走出石洞,将?铁门锁上,然后沿着铁索,回到溪涧之旁,伸手在岩石之旁按了一下,只听喀啦喀啦齿轮转动的声音,铁索不断向上,须臾间消失于瀑布之上。

王怜花走到石桌之旁,将?那白衫人留在桌上的东西,除了那条白色丝巾以外,尽数收入怀中。他拿起那条白色丝巾,发现小水晶盒上的木片可以推动,将?木片推开,然后伸手入盒,取出那块碧绿的药丸,凑到鼻端,轻轻地嗅了一下,心想:“牛黄、犀角、灵仙、血竭、桃仙、大黄……嗯,这是解毒用的药丸。”便将药丸放了回去。

他将?白色丝巾拿在手中,小水晶盒贴近鼻端,向那条瀑布瞧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铁门。

王怜花走出铁门,转了几个弯,来到一条黑沉沉的甬道。

甬道中没有灯光,伸手不见五指,他一踏进甬道,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甜的有些发腻,心知这十有八|九是那些白衫人布下的毒气,连忙将?小水晶盒按在面具上,用力吸了几口盒中的空气,同时大步向前走去。

走完甬道,又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又是一条地道,地道两旁开着数扇铁门,正是他先前走过的那条地道。

王怜花走到一扇铁门之前,将?门打开,只见门后是一间石室,墙上悬着两盏铜灯,一左一右靠墙放着一个大铁笼子,铁笼里各关着三个人,都是他的手下。如今他们体内的迷药,药效还没消失,身上不能动弹,仍是呆呆地坐在地牢里,就好像一座座栩栩如生的木像。

王怜花向这两只铁笼各瞄了一眼,见对面有一扇铁门,便走到那扇铁门之前,正要伸手去开铁门,一瞥眼间,但见铁门上隐隐约约有上百道细小划痕,似乎是金属薄片在上面敲击后留下来的。

王怜花瞧见这些划痕,登时想起那白衫人怀中,确有一块金属小片。他从怀中取出那块金属小片,对着铁门上的划痕,比划了一下,见厚度一致,心想:“亏得我眼力不错,换个人来开门,十有八|九没等见到一个白衫鬼,就败给这道平平无奇的铁门了!”

但是只知道要?用金属小片去敲门,却不知道他们约定的暗号,究竟是敲几下门,若是他随便敲门,即使他敲门用的是金属小片,也还是会露出马脚。

王怜花心想:“我还要?他们带我去找贾珂,可不能现在就将?他们杀光。再说,昨天那个白衣女鬼知道我和?他们的尊使的关系以后,就吓得魂飞魄散,显然那位真正的尊使,或者真正的尊使背后的人,手段十分残忍狠辣。

我可不能让他们认为我很可怕,让他们认为。他们若是带我去见贾珂,我就会给贾珂吹枕头风,贾珂会出手对付他们,他们的下场会十分凄惨,这样他们一定百般推脱,不愿带我去见贾珂。总而言之,在见到贾珂之前,我绝不能跟他们撕破了脸。”当即走出石室,四处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两个白衫人。

眼见这两个白衫人向这里走来,王怜花连忙躲进一间石室。铁门上有一扇十分狭窄的小窗,想是用来监视这些囚犯的,如今倒便宜了王怜花。

王怜花将眼睛凑到小窗之前,向外张望,见那两个白衫人走到斜对面一间石室之前,其中一个白衫人握住门把,便要开门,王怜花轻手轻脚地推开铁门,闪身来到这两个白衫人身后。

他身法实在太快,脚步实在太轻,加之地道里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这两个白衫人竟没有察觉,有个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他们身后了。

个子高的白衫人打开铁门,两个白衫人走了进去,王怜花跟在后面,无声无息地走进石室,躲在石屋的角落里。

那两个白衫人走到铁门之前,其中一个白衫人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铁门上当当当地敲击四下。很快铁门打开,一个头戴面具,身穿白衫的人站在门后,很快铁门关上,三个白衫人都消失在铁门后面。

王怜花既已知道敲门的暗号,也就不在这里多待。

他走回石道,重新进了一间石室,来到铁门前,用金属小片,也在铁门上当当当地敲击四下。随即眼前一亮,铁门打开,一个白衫人站在门后。

王怜花走了进去,铁门很快合上,那个白衫人说道:“你回来的正好,有人闯进上面的陷阱了。你找几个人,一起过去看看。”

王怜花学着那个白衫人的声音,说道:“我刚从水帘洞回来,只见过你,哪见过别人?你帮我找几个人,然后我们一起过去就是。”

开门的白衫人听到这话,吃了一惊,说道:“咦,有人进水帘洞了吗?这人是谁?”

王怜花道:“他究竟是谁,我也不清楚。云姑娘说,他身份特殊,日后或能派上用场,不要?将?他和?别人关在一起,将?他关进水帘洞去。所以我就把他带去水帘洞了。不过……”说到这里,故意卖个关子,不继续说下去。

那白衫人见他吞吞吐吐,不继续说下去,心中着急,问道:“不过什么?快说快说!”

王怜花故作神秘地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不过我把他放到床上的时候,有一样东西,从他袖中掉了下来,你猜那是什么东西?”

那白衫人见他又卖关子,急道:“齐清,你从前说话,可不像现在这样,一个关子接着一个关子,不肯痛痛快快地说出来。我又没见过他,哪里知道他袖中有什么?你快告诉我,真是急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0123:51:10~2020-12-0223:5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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