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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花田(1 / 2)


“说吧”,钟念双手抱臂,倚靠墙边,盯着他。

“说什么?”,路祁义正辞严。

钟念:“……”,亲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抓狂.jpg

雨停。

夜风把窗外泥土的清新气息吹进来,透着丝丝寒气,寒气钻进潮湿衣衫,她紧了紧衣服,瞥一眼窗外,“你……根本不头痛……对不对?”

轻微头痛也算痛。

路祁拿起床榻薄被,把她从左到右包裹一圈,只露出脑袋在外面,像刚刚破茧而出的蝶,轻声道:“不对,有一些痛的”,抬手把她横抱起来。

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师祖,钟念也是怕了,挣扎惊呼,“你干嘛?”。

“送你回去,外面冷”。

钟念:“......”。

穿过夜风阵阵的庭院,推门暖气热融融地扑过来,围绕着他们,路祁把她放下,解开薄被,转身欲走。

“等会再走”,不能亲的这样不清不白,需要搞清楚他在想什么,衣服湿漉漉不舒服,钟念先去内室换了身干爽衣服。

路祁站窗前等她,脊背挺得笔直,一身白衣与头顶玉冠极为相搭,仙气凛然,闻声转身瞬间,比夜还深邃的眼眸,流出丝丝清冷。

静谧深夜,四目相对。

钟念垂眸,避开他目光,再次拿出丹药,“我跟师父要来的强效止疼丹药,如果再有雷雨天,记得吃”。

路祁不接。

“嗯?”

“丹药无用”。

“不吃怎会知道没用?”

路祁瞥一眼面前丹药,满眼嫌弃,“就是无用”。

钟念:“......”,这副熊孩子模样,毁了一身仙气。

一气之下她说道:“丹药无用,什么有用?”

路祁目光落入她唇角。

钟念:“......”。

自己挖坑,自己跳。

“上次与你说过,这......不能随便亲”。

泥煤,好像在给小学生讲生理科普。

“嗯,我知道”。

钟念腾地一下起身站他面前,“知道你还亲?”

“想亲”,面对她的炸毛,路祁神色淡然,语气平和。

钟念愣了一会儿,反被他气笑,“无赖?”

“不是,就很想亲”。

强吻被他说出一身正气感,钟念服气。

“看见女子就想亲?”,她闷头笑了两声,“这是病得治”。

路祁立刻纠正,“只想亲你”。

钟念:“......”。

又被气笑,推他出门,“想也不可以随便亲,赶快回去睡”。

路祁被推着走到门口,脚步一停,像座山岿然不动,钟念用尽力气仍推不动,忽然腰被人揽住,唇就贴了过来。

说这么多,全当耳旁风,一点没听见去。

钟念关门,躺床榻辗转反侧,眼前是路祁强吻时的模样,双颊莫名地红了,扯过被角蒙住脸。

*

路祁回房睡不着,飞到屋顶坐等天明,视线停在钟念窗前,清瘦身影弯腰熄灭灯,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雨后的夜冷冷清清,路祁端坐屋顶陷入沉思,耳畔只有微微风声,忽然一声童音打断他,“不睡觉在看什么?”

景梁在他旁边坐下,抬头,夜空无月无星,抓了抓头发,想不明白他在看什么。

路祁没说话,默了半晌,开口,“你是师祖徒弟?”

“对呀”,景梁自豪地回答,目光望向远方茫茫黑夜,“那年跟随我娘来宁寒城寻亲,亲没寻到,我娘却染上重疾,没多久便去世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生活在宁寒城,与野狗、野猫抢食,有好心人让我来青玄山,说师父心善专门收养无家可归之人。那时师父弟子众多,我是最小的一个,师父和师兄都对我很照顾,后来——”。

“后来怎么样?为什么会消散?”,路祁追问。

景梁长叹一口气,把过去的事,大概叙述一遍。

关于师祖路祁想过很多次,那些没依据的胡乱猜测经常惹得他心烦,这次知道了实情很震撼,久久未能平静,钟念心悦之人,果然非寻常男子。

他心间五味杂陈,难以表述,良久开口,“等小铃铛长大,知道这些会为他骄傲”。

“快快乐乐陪小铃铛成长,比骄傲更好,我希望师父不要背负这么多,简简单单做个快乐的人”,稍稍停顿,偏头看路祁,“就像你这样”。

路祁:“……”。

这夜他彻底失眠了。

*

自那天许魏然醉酒后,有些日子没来找过钟念。

不知何时起,路祁每天早晨送钟念去石岩殿参加早会,期间等候门外,待散会在同她一起回去。

这日早会散后,蒋意第一个推门出来,见站远处等待的路祁,笑道:“师祖现在很痴情哦”。

“师姐......别胡说”。

“每天早晨送来,散会接回去,风雨无阻,我哪里胡说?”

“我叫他别来......不听”。

蒋意忽然转头看着钟念,“他会不会是担心三师兄纠缠你?”

“啊?不会吧”。

蒋意手肘轻撞她,挤了挤眼,“试试便知”,拉着她去追许魏然,“三师兄稍等”。

许魏然回头见她们颇为意外,笑颜逐开,目光落在钟念身上,“小师妹找我?”

蒋意往前一步挡住钟念,冷冷道:“是我喊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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